大华的人口政策,对周边国家都产生了一些影响。
其中,受影响最大的当属扶桑,因为他们离得近,贸易来往最频繁。
因为大华鼓励生育,对粮食进口有补贴。
所以,很多大华商人都来到了扶桑收购粮食。
这让扶桑的粮食价格涨了许多。
但是,粮食价格的上涨,对普通百姓来说未必就是好事。
扶桑百姓把粮食卖给当地的大粮商时,价格和以前都差不多。粮食涨价,赚钱的只有那一部分掌控了和大华交易权的大商人。
而那些大商人,往往都是扶桑的大名,以及贵族兼任。
他们为了维持自己的奢华生活,为了一直有香水香皂之类的奢侈品用,只能不断的靠出口粮食来赚钱,来换取大华的工业品,以及军火。
但问题是,扶桑本地也缺粮,他们对百姓的收购价钱又不高,百姓肯定不乐意卖。
于是乎,扶桑的贵族们只能提高盐价,以及提高一些其他生活必需品的价格。
这样,就可以逼的扶桑的百姓不得不靠卖粮食,来获取一些盐巴之类的必需品。
扶桑百姓的生活越发艰难,生育欲望也大大下降。
生不起,养不起,快活不下去了。
扶桑的百姓不知道导致自己生活更加艰难的根本原因,但是他们却能够直观的感受到,日子越来越难过。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没反抗的地方,说明压迫的还不够。
以前扶桑对百姓也是各种被剥削,但是却没有什么农民起义之类的事,毕竟大家只是过的辛苦,但还勉强过的下去。
而如今,扶桑的有些地方,则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扶桑,南九州,也就是大华驻军的指宿,以西一带的半岛地区,这里最近发生了一场农民暴动。
一些村民为了抵抗大名的加税,自发的发动了暴动,把岛津光久的几支收税队给杀了,公然反叛。
这种事,就怕有人带头。
一旦有人带头,整片地方就像是火药桶一样,瞬间被点燃,陷入失控的状态。
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
大量的百姓揭竿而起,组成了一支义军,割据了南九州一带,和萨摩藩抗衡。
这种情况愁死了岛津光久,他在和熊本藩的战斗中,刚刚取得了些上风,眼看就要打到熊本,成为九州岛的霸主。
结果,身后居然突然出现了这种事,让他伤脑筋。
后方起火,不得不管。
可是,他现在在后方是一点富余兵力都没有了。
要不然,那些人百姓也不敢争相暴动。
就是因为第一个暴动的地方,没有被及时的镇压,其他地方才敢放心的跟着暴动。
如今,岛津光久想要再平叛,却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
那些百姓已经成了规模,派的部队太少过去,怕是打不过。
派的多了,前线又可能会丧失消灭熊本藩的机会。
岛津光久来回踱步,非常烦躁。
“主公,或许,我们可以借大华的力量。”
其手下的谋士宫崎一郎建议道。
“哦,详细说说。”
现在的岛津光久很讨厌听到大华两个字,一听到这两个字就烦躁,恶心。
但是事到如今,只要下面的人有办法解决叛乱,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宫崎一郎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把南九州卖给大华。
这样,既可以获得一笔军费,又可以把叛乱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大华,让大华去头疼。
要是大华武力镇压,他们就可以在民间大肆宣传,增加百姓对大华的仇视,增加凝聚力。
要是大华顾及脸面,不敢血腥镇压,就无法彻底统治南九州一带,等于是白花了钱。
这种办法,要是搁后世,绝对是刚提出来就会被岛津光久给枪毙了。
卖国土,那就是卖主权。
但是在如今这个主权意识薄弱的时代,卖土地,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大华舍得出钱,出一个天文数字,岛津光久能把鹿儿岛都卖了。
所以,卖领土,这对岛津光久来说不是事。
岛津光久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确实可行。
虽然,这样会丢失一大片领土。但是不卖,又无力平叛的话,这块土地实质上也等于是脱离了萨摩藩的掌控。
从长远来看,自然是不应该卖。
但是结合当前困难的局面,卖掉这个负担,换点军火去消灭熊本藩,把熊本藩的地盘全部占领,那才是最划算的选择。
“你去和大华那边沟通沟通,尽量卖个好价钱,那可是好大一片地方,少于了五百万两银子,那就没得谈。”
岛津光久给了宫崎一郎一个谈判的底线,五百万两白银。
这一片地方可不小,比整个南京城都要大一些。
是整个南京辖区,包括了郊区乡村,而不是单单一个南京城。
当宫崎一郎找到钱肃乐,说起这事的时候,钱肃乐一时间都有点愣住了。
毕竟,他身为一个大华人,是无法理解卖领土这种事的。
换做大华,不管别人出多少钱,他们也不会卖领土,因为没必要,同时也很丢人。
不过,看到宫崎一郎主动找上门来,他也知道萨摩藩如今过的是有多么的苦逼了。
为了过日子,甚至已经到了不惜卖领土的地步,真够惨的。
“这种事,我需要向上面请示,我也做不了主呀。”
钱肃乐先说了下自己的难处,如此一来也好在后面的谈判中压压价。
要不要买,这个钱肃乐一时间还无法做出判断,但是先压压价绝对错不了。
“钱大人说笑了,您是大华驻扶桑的事务总督,这点小事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宫崎一郎说道。
他知道,因为沟通的不方便,钱肃乐在扶桑拥有极大的自主权,很多事情都可以先做主,后上报。
“宫崎先生抬举了,要五百万肯定要经过朝廷的批准,我怕是做不了主。”
钱肃乐笑道,对方越着急,他心里就越高兴。
他一方面装出一副兴趣不大的模样,一方面心里又在不停的思考,这地方值不值得花钱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