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乌克善就坐上蒸汽船享受了一日千里的感觉,快速的抵达了淮安,然后再转乘普通的木船北上。
大华的蒸汽船,暂时不去敌人的地盘,防止敌人不顾一切的抢夺。
虽然,这蒸汽机送给敌人去研究,他们也未必能够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但是,防范于未然,小心点总归是没错的。
紫禁城,一回到北京的乌克善就得到了大玉儿的召见。
里面除了大玉儿,还有范文程,毛文赐,正蓝旗的豪格,镶蓝旗的济尔哈朗。
还有两黄旗的重要将领索尼,鳌拜,图尔格等人。
这些,都是肃亲王豪格一派的成员。
肃亲王和多尔衮向来不合,以前多尔衮势大,他只能蛰伏。
如今多尔衮战败,威望大降,而且有些意志消沉的样子,所以不少人又开始亲近豪格。
同时,还有一些不赞同多尔衮要继续再战的文武官员,也都纷纷转变立场,改为支持豪格。
豪格趁着多尔衮还沉在于多铎战死的悲伤中,趁机夺权,目前进展顺利。
如今,豪格在朝廷里说话的份量,已经隐约能够和多尔衮分庭抗礼。
这也是为什么让大玉儿下嫁这个决议能够通过的原因,如果多尔衮还是一言堂,他是肯定不会答应这个决议的。
那对他来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也正是因为多尔衮这种不理智,太情绪化的状态,导致越来越多人不看好他,选择了重新站队,倒向豪格。
多尔衮为了一己私利就想拉大家下火坑,其他人可不答应。
就算多尔衮以前大权在握,那也需要顾及部下的利益呀。
就算是皇帝,也得顾及文武百官的利益,否则那种看起来至高无上的权力,都是空中楼阁。
“图亲王,此次交涉,情况如何?”
豪格问道。
众人竖起了耳朵,他们都非常在意这个结果,毕竟事关他们的命运。
“不太好。”
乌克善摇了摇头,这话犹如一记重锤,锤了众人的胸口。
和谈希望破灭,接下该如何应对吴军呢?
“他具体怎么说,为什么不同意我们的条件?”
范文程问。
“吴长庆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所以,他不同意天下有两个朝廷。他给了我们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他派兵过来征讨。
如果投降的话,他可以保留我朝官员的官职,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保留我们的贵族身份……”
乌克善详细的说了下吴长庆的要求。
“这不可能,我们绝不可能投降灭国。”
豪格拍了下桌子,虽然,他主战的态度没有多尔衮那么坚决,但他也不同意取消国号,完全投降。
只要保留国号,哪怕是称臣,大华帝国也无权干涉他们内部的事情。
豪格只要击败了多尔衮,拿下摄政王的位置,可以在北方继续作威作福。
但是,取消了国号,完全投降了大华,那么他们就是大华的臣子,以后就任由吴长庆摆布了。
只要听话,也许还能保持荣华富贵,但是权势会大大的降低。
这,不是豪格想要的结果。
大玉儿闻言心里也直叹气,她也想要保住儿子的江山,为此她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声誉,同意将自己下嫁。
没想到,这还不能让吴长庆满足,还非要吞并他们。
“看来和谈是不用指望了,我们得开始整军备战。”
鳌拜说道。
“可是,如何备战?我在南京参观了他们的军演还有炼铁厂,他们的实力,深不可测。”
乌克善把自己在南京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他甚至都没有进行夸大,如实汇报。
但是,在鳌拜等人听来,就感觉乌克善在拍大华的马屁一样。
“大华的炼铁厂,一天就可以产出一万柄优质钢刀,一天就可以纺出上千匹布。我们呢?我们要打造一万柄钢刀,起码得一两个月吧。”
乌克善叹气道。
这种实力的差距,真的让人绝望。
“就算他们的武器先进,制造能力发达,但战始终都是要靠人来打。只要我们合理运用战术,未必就没有机会。”
豪格说道,事实上,这种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没办法,他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必须不能让大清投降。
所以,哪怕不能打,他也要说可以打。
“没错,即便是北方守不住了,我们也可以重新退回关外蛰伏。”
索尼说道,他也支持顽抗。
在他看来,最惨的情况也无非就是退回关外,靠着山海关,他们还能继续在关外享福。
“我们还可以联络南方的朱聿键,和他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吴长庆。我想,现在朱聿键要比我们更加着急。”
毛文赐也坚定的支持继续顽抗,他担心整个朝廷投降之后,他无脸再去大华朝廷里做官。
毕竟,曾经吴长庆就当着众人的面对他说过,让他拭目以待。
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心里过不去的坎。
看着这些人越说越起劲,说的好像可以和大华抗衡了一样,范文程心里直摇头。
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些人都不过是在自我欺骗和自我安慰罢了。
连吴长庆还在弱小的时候,他们都打不过。
如今吴长庆已经彻底成长了起来,占据了天下最富饶的一片土地,发展一日千里。
就这种情况下,还想和吴长庆抗衡,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联合朱聿键?朱聿键现在自身难保,联合有什么用。
至于退回关外,靠一个山海关就能防的住?
没听说过吗,吴军的士兵都可以飞到天上去了,这山海关再高,它能挡得住天上的人?
至于豪格说的什么战术计谋,范文程更是无语。
要论战术计谋,这些八旗将领哪里是汉人的对手。
说到底,入关只是一场豪赌,前期赌赢了只是一场意外,现在打不过才是正常合理的情况。
华夏几千年的历史和文化沉底,哪有那么容易被征服。
众人一番叫嚣过后,最终,掌握了话语权的豪格定下了基调。拒绝吴长庆的提议,抵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