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光祖丢掉了所有的节操,但最后还是败给了朱跑跑。
当他们赶到永昌的时候,朱跑跑已经逃到了缅甸的曼德勒。
听到这个消息,卢光祖那是一脸的惆怅。
他也很想冲朱由榔说句,我从未见过如此能跑之人。
这下可好,人没抓到,还得罪了李连番。
再次被追上之后,李连番可就没有再给他好脸色了。
卢光祖只能陪着笑脸说:“李师长,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
朱由榔逃到了缅甸,问题顿时变的复杂了起来。
缅甸可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自然不可能允许其他国家的军队进入自己的地界。
想要强行闯入的话,那就等于是宣战。
这个后果,还是相当严重的。
他们只是一个师长而已,正常情况下,自然是没有权力决定是否要对另一个国家宣战。
如果是陶东成在这的话,倒是勉强可以做决定。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向南京请示了。”
李连番回复了一个标准回答,向南京请示,这个绝对错不了。
“李兄此言差矣,我们这距离南京四五千里之远,这来回一趟,起码都是三个月以上。到时候,朱由榔说不定都直接从缅甸坐船出海,逃到其他未知地方去了。”
卢光祖提出了非常现实的问题,这里距离南京实在是太远了,而且路又不好走。
“可是,难道我们要对缅甸宣战?”
李连番有些担忧,虽然卢光祖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直接对缅甸宣战的话,后面的事情发展,恐怕就会变的不可控。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更何况,我们这还不是违抗君令,只是根据现实情况擅自做了点恰当的主张而已。
依我看,我们完全不用太担心。这缅甸王除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否则都不可能不知道我大华的厉害。
我们怕起冲突发生战争,他们肯定比我们更怕。只要我们大军压境,逼迫缅甸王把朱由榔交出来,他还敢不从?”
卢光祖仔细的分析了下缅甸王可能出现的心态。
他这番分析,倒是很有道理。
换位思考一下,他们也不会为了一个无关重要的朱由榔,去得罪一个无比强大的帝国。
“这倒也是,不过,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不是想要来坑害我呢。”
李连番讽刺道。
“哎哟我的李老哥,你怎么还记着那一点点小事呢,宰相肚里能撑船。抢抢功劳的事无伤大雅,但要说陷害友军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干。”
卢光祖卖惨哭诉,模样倒是挺真诚的。
不过李连番也知道,眼前这厮的风评不太好,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不过李连番也不担心,他相信,卢光祖最多也就坑害下那些刚刚投降,还没有融入华军的降军。
而他现在是大华军方里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卢光祖无论如何,也不敢坑到他的头上。
两人约定好之后,次日朝缅甸进军。
毫无疑问,他们遭到了缅甸军方的阻拦,双方在贵概发生了对峙。
“你们已经进入了我缅甸境内,请你们立即撤退。”
缅甸派出的使者说道。
“残明皇帝朱由榔是我大华要捉拿的罪人,你们竟然敢包庇窝藏他,我大华绝不答应。请你们立即将残明皇帝交出来,否则我们的大军就要长驱直入,杀到曼德勒去。”
卢光祖叫嚣道。
单单是这个气势,就把缅甸的使者给镇住了。
缅甸人也知道,北边的那个王朝非常的强大,无论是以前的大明,还是现在的大华,都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对象。
这个使者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国王要接纳大明的皇帝,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不管怎么说,你们私自擅闯我国领地都是不应该的,希望你们立即退回大华。至于大明皇帝的事,这个需要两国进行交涉……”
“放屁,交涉,你们也配?我最后重申一遍,给你们两天的时间。两天再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直接进攻。”
卢光祖直接打断了缅甸使者的话,让对方滚回去。
他是刻意表现的这么蛮横不讲理,毕竟人都是更害怕无赖泼皮。你要是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往往就会有恃无恐的进行各种扯皮。
反倒是面对无赖时,一般人都喜欢吃点小亏息事宁人。
缅甸使者憋了一肚子气的返回,他们缅甸虽然不如大华,但好歹也是个独立的国家呀,被这样羞辱,实在是难以接受。
他把情况跟守军统帅阿纳必一说,气的阿纳必吹胡子瞪眼。
换做周围其他国家这么放肆,他说不准就直接派人上去干一架了。
但是,面对大华,他只能把这口恶气咽下,然后派人把这里的情况去向后方汇报。
要不要打,这种事他可做不了主。
一旦开打,后果不堪设想。
曼德勒,此时的国王是莽达,他对大明政权还是比较友好的,毕竟以前一直是大明的藩属国,多次向大明纳贡过。
而且,多年驻守云南的沐天波,和他的往来也比较多,关系不错。
如今大明皇帝落难,他出于各方面的原因,选择了收留。
听到前线大华的军队如此蛮横无理,莽达也是被气到了,从而下定决心要保一保朱由榔。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并不了解大华现在的强大,以为大华和大明都是差不多量级的对手。
而以前的大明虽然比他们东吁王朝要强,但是强的程度有限,大明想要打他们缅甸,需要付出的代价非常大。
莽达觉得,即便是现在自己和大华发生了矛盾,以后应该还是以谈判为主。
一直打下去,双方都受不了。
大华要维持在缅甸的战争,其后勤补给会让他们望而生畏。
出于这种判断,莽达让前方的阿纳必坚守,守到华军因后勤补给困难而后退。
他要用这种强硬态度告诉大华,自己也是有脾气,有实力,不会仍任摆布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