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不过扶桑武士的伤亡也越来越大。
这时华军的人数劣势凸显了出来,哪怕他们杀伤杀伤了极多的敌人,但敌人还是源源不断
的冲过来。
预料中敌人的崩溃,也没有发生。
而且,那些靠近了的扶桑炮兵,也开始发射着他们的碗口炮。
这玩意,比起他们的枪支要厉害的多,可以给华军带来较大的威胁。
毕竟,这玩意一次性射出的铁珠是真的多。
士兵被射中一颗两颗甚至是十几颗都不会致命,但是战斗力肯定会丧失。那种疼痛之下,无法再坚持战斗。
“扔手榴弹,然后退到第二道防线。”
华军军官下令道。
他们此前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除了这第一道防线外,后面几十米的地方,还有第二道防线。
他们不想和敌人进行肉搏战,准备消耗一波之后就撤。
命令一下,华军士兵停止开枪,把身上的手榴弹超下面一扔。
顿时,大量的爆炸声响起,扶桑武士中又起了一阵骚乱。
那些扶桑武士,其实已经很想撤退了。
但是,因为有军官的压制,他们没有机会逃。
趁着扶桑武士的这点混乱,华军迅速撤退。
等扶桑武士反应过来,前去追赶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他们爬山累了个半死,体力已经远远不如以逸待劳的华军士兵,追也追不上。
不过,他们至少拿下了第一道阵地,之后只需要再攻上第二道阵地,华军就退无可退。
而且,第一道阵地和第二道阵地之间距离很近,也就几十米的样子,冲过去要容易些。
扶桑武士重新上路。
这几十米的距离,又是一场悲壮的旅途。
“这些人的脑子怎么这么傻,明知道死路一条还要一个劲的冲?”
华军当中有士兵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对面的敌人,已经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他有点难以理解。
“不冲,他们又能怎么呢?”
另一个士兵以问代答,回答了同伴的问题。
在武器完全被碾压的情况下,要么逃跑,要么冲到敌人面前肉搏。除此之外,好像还真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每一支和大华战斗的军队,都需要面临这个难题。
扶桑武士憋着最后一口气继续冲,但是等他们冲到第二道防线的时候,一种新奇铁网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铁网也不高,但是肯定跳不过去。
更重要的是,那些铁丝网上,布满了尖锐的倒钩,尖刺,看着都瘆人。
出于本能,他们没有直接冲过去,而是试图用刀剑把这铁丝网砍断,砍出一个缺口。
但是,这需要时间。
而近在咫尺的华军士兵,自然是不会任有他们去破坏铁丝网。
这个距离下,那可就真的是一枪一个敌人了。
甚至有的士兵贪方便,连子弹都懒的上,直接就拿刺刀去捅,反而更加快捷。
除了刺刀和子弹,迎接扶桑武士的还有手榴弹。
华军手里的武器,花样百出,让扶桑武士苦不堪言。
终于,还是有人扛不住这样的压力,选择了后退。
他们,再一次的功亏一篑。
山下的岛津光久看的心都在滴血,虽然没有统计,但是大致的估计一下,他都知道己方的损失绝对非常惨重,起码有两三千人。
他的决心,再一次动摇了。
此时,他只能寄希望于另外的两个方向上能有所突破。
如果另外两个方向上有突破,这战还能打。
如果另外两个方向也遭遇到了这种困境,那么就该放弃了。
照这种伤亡下去,就算是打赢了,他也要元气大伤。
被岛津光久寄予厚望的两个方向,打的也相当的幸苦。
虽然,有一个方向一度冲上了华军的阵地。
但是,当他们冲上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了。
也就几十个,和华军撕杀肉搏了一番之后,全军覆没。
而后面的援军,又没有及时补充上去。
这是萨摩藩最好的一次机会,他们没有把握住。
之后,华军就再也没有给他们机会了。
又或者说,他们的武士都不愿意再进行这样无意义的冲锋了。
有两个武士,情愿选择了自杀,也没有再服从命令去冲锋。
如此情况下,众将领只能把情况反馈给岛津光久,让他拿注意。
“各部伤亡多少?”
岛津光久问。
经过统计之后,岛津光久这边战死了三千多人,另外两边加起来战死了五千多人,加上一些重伤员,这基本上就报销了一万人。
加上一些轻伤不能再战的人,他现在可以用的人也就两万五左右。
一万人倒是在岛津光久的承受范围之内,可问题是死了一万多人,一点战果也没有取得呀,等于是白死了。
想要把这支几千人的华军彻底消灭,还需要死多少人呢?
是一万,还是两万?
到那个时候,其他士兵还愿意再去撕杀?
别说是到时候了,现在下面的那些武士都已经不愿意再战斗了。
空有两万五千万大军在手,岛津光久却已经无法完全使用这股力量了。
“唉,真是无可奈何呀。”
岛津光久长叹道。
他的这种感叹,很多大华的对手都有过。
实在是没法打呀,从来就没有打过差距如此悬殊的战斗,完全看不到希望。
岛津光久觉得,唯一抗衡的办法,就是也拥有大华的武器,否则根本没得打。
“退下吧,派人去向西川君报信,让他带人快撤,打不过,我准备向大会妥协了。”
岛津光久准备先妥协,然后加大对华贸易,励精图治,争取尽快换上华军的武器装备。
这样就有机会击败其他藩,击败幕府,统一扶桑。
只有统一了扶桑,靠着扶桑的整体体量,他才能获得更大的发展,才有让大华忌惮的资本。
这就是岛津光久的打算,哪怕是统一了扶桑,他也只是想能让大华忌惮自己,而没有想过要和大华一较高下。
一场战斗,差不多就把他快要打到彻底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