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严恪还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如果这小丫头当真是这么以为的,而且还是因为这个事情才跟自己翻脸的,那就说明秦老板的计划奏效了。
可如果她只是单纯觉得男女有别,不应该像以前那样子了,那他怕是哭都来不及……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去确定许娇娇生气的原因时,被窝里的许娇娇见他不说话了,就以为他是被自己说中了、心虚,所以才不敢说话。
一想到他很快就会跟杨姑娘成婚,她当下都顾不上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况,直接就用脚隔着被子踹他,“你出去!以后不许你来我屋子了,我会写信给老头儿,告诉他以后我自己一个人行医就行,不用你跟着!
反正你也不可能一直跟着了,你开不了这个口,我来开就是,也不用你做坏人!”
说罢,她就顶着被子缩到了角落里,再不吱声。
看着她这个样子,严恪觉得自己怕是不用问她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秦老板说得对,她心里其实也是有自己的。
如今之所以会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她吃味儿了,所以才各种看自己不顺眼。
想到这里,他就耐心与她解释,“娇娇,我与杨姑娘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其实只是——”
“我不想听你们两个人的事。”许娇娇闷闷的道,“你先前投在我买卖上的银子,回头我就还给你。你走吧,不要再进来了。”
一听她要将银子还给自己,严恪就知道她是真的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了。
当初他就是将银子都给了她,这次有理由一直都跟着她的。
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他这些年挣的钱,甭管是一百两还是一文钱,其实都给她了。
若是她将银子都给回来,那就说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儿了。
这可不是他要的结果。
于是他也就稍稍提高了点声音,也严肃了些,“许娇娇!你先听我说完,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就已经恼成这个样子了,你要我怎么跟你说?”
“我都说了,我不想要听你说那么多,你出去就是。”许娇娇越听就越来气儿,“成婚以后,你爱跟你媳妇儿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来烦我。”
“谁说我要成亲了?”严恪看着她这个样子,当下就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要成亲,我也得先找到愿意嫁给我的人才是。”
“那杨姑娘是鬼不成!?”
许娇娇见他不老实,就更不痛快了。
喜欢人家杨姑娘就喜欢人家杨姑娘呗,还跟她躲躲藏藏的,生怕她会搞破坏一样!
她家三个嫂嫂嫁过来的时候,她可是都满心欢喜的欢迎她们的好不好!?
越想,她心里就越不高兴,“你放心,你与杨姑娘成婚了以后,你们愿意早点回去也成,留在这里也罢。
反正我是不用你跟着了,又冬至、秋娘陪着我,我一样儿可以继续行医。”
严恪听着这丫头说的话,当下就无奈的笑了起来,“娇娇,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与那杨姑娘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欢喜我,我也不欢喜她,怎么可能会成婚?再说了,你要是自己一个人出去,我怎么可能放心?”
他跟杨姑娘没关系!?
许娇娇见他到了这个时候都还要撒谎,气得直接就将被子掀开了,气鼓鼓的瞪着他:“严恪!你少来忽悠我,你当我不知道么?
你们两个人都已经眉来眼去了,你对人家那么有耐心,这还不叫欢喜,那这是什么!?”
两人认识了那么多年,这还真的是严恪头一回见她这么生气。
见她都开始连名带姓喊自己了,他也就将她与被子都拉了过来。
“你放开我!你别碰我!”许娇娇耍性子,开始挣扎了。
“娇娇,你跟我生气,可以。”严恪见她不老实,干脆就用手将她箍在自己怀里,然后用被子将她包着,“可你不能拿自己身体来开玩笑。
你自己看看,这大热天的,你手脚都是冰凉的,要是一直这个样子,你就一直疼下去。”
他身子火力大,很暖和。
这么一被他抱着,许娇娇就觉得自己都没那么疼了。
见她稍微老实了一点,严恪这才抓紧机会与她解释,“那杨姑娘,其实是秦老板寻来演戏的,不过她那伤的确是真的……”
他也不知道秦老板上哪儿寻来的这么一号人物,但人家对自己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从头到尾就是在演戏罢了。
演戏?
许娇娇闻言愣住了。
被被子裹住了的她只露出了个脑袋,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严恪,问:“什么演戏,你说清楚!”
见她愿意听自己解释了,严恪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才定定的看着她,“我怕你不欢喜我,也怕许家将你许给别人,心里自然是着急的。
至于秦老板,他十有八九是听了父亲的话,这才帮忙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儿……”
许娇娇听着他说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娇娇?”严恪见她双眼无神,还以为是自己把她吓坏了,“娇娇,你别吓我……”
就在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许娇娇就突然就蹦出了一句,“那你欢喜我?”
严恪听了,都顾不上别的,直接就点了点头。
“哦。”许娇娇哦了一声。
哦?
这下愣住的就是严恪了,“娇娇,哦是什么意思?”
喜欢还是不喜欢,总得有个说法的吧!?
她就这么哦一下,这算什么……
“哦就是哦啊。”许娇娇瞪了他一眼,“还能是什么意思。”
“那你欢喜我还是不欢喜我?”严恪可不会就这么放过她,“你先前明明就是吃味儿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许娇娇一听他这话,就白了他一眼,“谁喜欢你,我才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那你喜欢的是那个叫做什么严哥哥的人!?”严恪当下就想到了她做梦都惦记着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