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
宋大人一听这话,就坐了回来,“主持,您这话怎么说?是指我家恪儿与这许丫头的喜事儿?”
归一主持摇了摇头,“非也,是丞相您有喜事降临。”
他身上有喜事?
宋大人觉得他十有八九是看错了,“主持莫不是看走了?宋某如今这个情况,喜从何来?”
他生恪儿的时候十八,如今恪儿都二十了,他自己也三十八了。
二十年前那事儿后,他与夫人就没再有过孩子。
且自家夫人一门心思求着再生一个,求了那么多年,也没个消息。
她原本还想着将恪儿留在身边,但后头思虑过多,如今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就更加不可能怀孩子了。
主持见他这么问,直接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锦囊来,“这锦囊,大人三个月后才可以打开。到了那时,喜自然就来了。
不过喜来时,也有悲。还望大人到时候能够想开一些……”
说完这话后,归一主持也就率先起身行礼,然后离开。
宋大人听着他说的话,愣了好一会儿后才道:“有喜又有悲?”
他自己琢磨了很久都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就只能先离开大国寺。
……
来京城的路上,许山是跟着了的。
原本许富贵要来,但许山怕自家爷奶与娘太担心,就让他在家等着,自己带着妹妹进京。
这一路上,他见严恪将许娇娇照顾得很好,心里是很感激严恪的。
毕竟严恪的用心,他都看在眼里。
许娇娇自己倒是什么都不担心,她觉得只要不是又勾错魂,其实什么都好说。
就算是勾错魂了,她也能找阎王爷说理儿去。
一次错了也就算了,两次都错了,那就绝对是他们下头的制度有问题!
她得投诉!
不过见自家大哥、师父师叔乃至师兄都愁眉苦脸的,她也就拍了拍他们的手,道:“你们就别担心了,小时候路过的大师不都说我是个有福气的么?
既然我是个有福气的,就不会有什么倒霉的事儿。你们就只管放心吧,我许娇娇其实就是个小祸害,以后能活得长长久久的!”
龙老九听着她这话,也就没好奇的给了她一个爆栗,“都快及笄了,还这么没正形!你这个事情,可不能掉以轻心。”
出发到现在,她都已经梦魇了两回了。
而且真的如恪儿那样,每次梦魇的时候,她身子就是冰冰凉凉的。
若不是还有呼吸,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是没气儿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真的是开心不起来,“我现在就是盼着大国寺那边有办法。只要大国寺那边有办法的话,我心里还能踏实一些。”
“师父,你是不是遇见过、或者是听说过我这种情况啊?”许娇娇总觉得他特别担心。
龙老九没说话,赵大夫自己倒是先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我跟你师父都没遇见过这样子的情况,我们心里才没有底。
你是我们来一手带出来的,我们虽说无儿无女,但你们俩就跟是我们自家的孩子一样儿。
如今看着你这样子我们却无能为力,心里自然着急。”
哪怕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丫头去过阎王殿,阎王爷也真的是欠了她一个人情,可他们心里就真的是放心不下。
看着他们这样儿,许娇娇就认真的说:“师父、师叔,你们真的别担心。我这人吧,没别的能力,就是脸皮厚。
如果我真的是要死了,那我也会跟阎王爷讨价还价的。不说多活个三五十年,哪怕是让我多赖着你们二十年,我也够本儿了!”
她上一世无依无靠的,唯一关系比较好的老乞丐也没了,就她自己一个人。
而且她连十五岁都没活到,就嗝屁儿了。
这一世眼看就要十五了,若是阎王爷真的将她带走了,她真的会将他胡子都给烧掉的。
严恪听着她这话,也就说:“娇娇,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治好的。”
见他们一直都这么紧张,许娇娇也就只能岔开话题,“我肚子饿了,你们饿不饿啊?”
“饿了?”严恪一听她说饿了,就立刻将吃的拿了出来给她,“吃吧,这是早上多买的烧饼,里边是肉馅儿的。”
许娇娇一看真的有吃的,也就将饼子分成了五份,每人一份,“我先吃了!我肚子都在唱空城计了,再不吃,就要饿扁了。”
她是真的饿,所以吃得也香。
大家伙儿见她吃得那么香,也就顾不上难过了。
接下来的这一路,许娇娇每天都会想法子逗他们高兴,要不然就是故意闯祸惹他们生气,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不让他们那么难过。
就这么过去了大半个月,他们总算是到了大国寺。
一下马车,龙老九与赵大夫就拉着她往山上走。
许娇娇看着那长长的阶梯,顿时就觉得脚软,“大国寺在顶上!?”
见她这么惊讶,赵大夫这才想起这丫头除非是有钱挣,不然都不愿意走动的,“娇娇,你若是爬上去,回头我请你去城里吃最好吃的火焰鸭!
那可是京城仅有的美食,很多人想吃都吃不上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有好吃的?
许娇娇一听,就点了点头,“行吧,那我就试一试好了!”
但两刻钟后,许娇娇见自己只爬到了一半儿的一半儿,就有些想哭了,“这阶梯到底有多长?我怎么觉得怎么都爬不完……”
“这阶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严恪道,“娇娇,你若是累了,我们就歇一会儿。但师兄相信你,你肯定还可以坚持坚持的。”
九千九百九十九阶!!?
许娇娇一听这个数儿,眼珠子都差点儿掉出来了,“大国寺的僧人都练武么?”
严恪点头。
“怪不得。”许娇娇欲哭无泪,“不然每天在这样子的阶梯上下,不死也要残废了。”
听着她说这话的时候,龙老九与赵大夫对视了一眼,但也就是一眼,随后二人就避开了她的视线,率先往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