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一听这话,当即就皱了皱眉头,“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自家少爷在他们家过得如同长工似的,他们不知足也就罢了,还想要隐瞒事实?
他琢磨了一下,道:“少爷,左右老爷与夫人的信儿要过几日才能到,那老奴就先去严家村一趟,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脸面瞒着。”
严恪也想弄清楚当年到底是谁将自个儿带走的,于是也就应允了。
当天下午,他们二人就直接去了严家村。
许娇娇见他们俩出门了,就冲自家师父、师叔都眨了眨眼睛,“咱们不跟上啊?
城爷爷一把年纪了,严家那些人一个个的都不讲道理,若是他们联合起来欺负师兄与城爷爷,那怎么办啊?”
赵大夫也觉不放心,她看向龙老九,道:“师兄,你在家等那宋小虎回来,我带着丫头去严家村一趟。”
“行,千万别气冲突,就算是起冲突了,也不能让丫头跟恪儿受伤。”龙老九最担心的就是许娇娇这丫头,“尤其是你,你有时候莽撞得很!
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你可不能乱来,记住了么?”
许娇娇连连点头,“老头儿你放心,我心里有分寸的。”
见她听进去了,龙老九这才让他们两个跟了上去。
……
严家村。
严老头儿与严老太太在知道宋城是什么来头后,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特别是严老太太,她是真的一万个没想到严恪会这么快就找到本家了。
加上听到宋城的质问后,她当下就慌张得嘴唇都开始哆嗦了……
看着他们两口子这心虚的模样儿,宋城就冷哼一声,“你们可别与我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是你们这么回我,那我回头就直接上衙门去!
我还就不信了,拐带别人家孩子这等大罪,朝廷律法还能让你们逍遥法外!?”
严老太太一听这话就立马看向了严恪,“恪儿,你这是真的要与我们过不去了?”
恪儿!?
严恪听着这两个字都觉得可笑,从他有记忆的那一天开始,这个家里的人就没有这么喊过他。
老的素来都是冷冰冰的喊他名字,大的是连他名字都不喊,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他们就只会直接吩咐。
小的呢,就只会喊他煞星、孽种……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严家二老,“这是我与你们过不去么?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当初到底是被谁送过来严家的而已。
这玉佩,是他们当初没注意到的吧?后来他们发现别人很有可能会凭借这玉佩找到我,所以他们才回头来找你们要玉佩,而你们因为贪心,所以就说从未见过这玉佩,对吧?”
严恪说的全部都对,但严老头儿压根就没有承认的意思。
他非但不承认,还一本正经的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你虽说不是我严家的血脉,但这些年来,我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不感恩也就罢了,难不成……”
“感恩?”严恪听着这话都差点笑了出来,“若不是因为你们的确是养了我这么些年,我这些年也不会一直将猎物给你们。
但从那日你们说我不是严家子的时候,这份恩情就已经还完了。”
他这些年,苦活累活脏活没少干,钱也给严家挣了不少。
他自己做的事情,比大人做的都还要多!
若是严家上下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他,他指不定也会一直对严家好。
可事实上呢,严家莫要说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实际上他们是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人看。
想到过往种种,严恪的语气也就愈发的冷了,“要说亏欠,我严恪从头到尾都不亏欠你们。
我今日来的目的也很简单,我就只想知道,当年送我来这里的人,是谁?”
严恪十分严肃,加上宋城那气派,严家二老见状真的都心慌不已。
说,那他们指不定会被那人找麻烦。
不说,他们现在就会被宋城与严恪送去衙门。
宋城看到他们这般左右为难,也就直接说:“说罢,到底是谁?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听你掰扯,你们要是不说,我今儿就直接去衙门告官,说你们拐带孩子!”
“等等!”
严家老太太终究是个欺软怕硬的,一听要见官,她立刻就说:“我说,我说……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要你们保证,我们老严家不会因为这个事情陷入麻烦。”
那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若不是当时那人给的银子多,她也不会答应这个事儿。
若是叫那人知道严恪已经找到亲生父母了,那人肯定也会来与自己算账的。
严恪见她讨价还价,眼神瞬间就又冷了几分,“我可不是与你们商量的,说、那你们就不用坐牢!
不说,那你们就等着进去吧!且你们两个进去了,这个家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村里过下去?”
这两个老东西其实十分自私,要说他们疼爱孙子,其实都是假的。
他们最看重的就只有三样儿东西,一是他们自己的性命,二是银子,三就是面子。
若是没了面子,他们怕是会没了半条命。
不得不说严恪这一次是真的找准了他们的七寸,这不,严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刻就将那人说了出来。
她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但她记得人家长什么模样儿。
而宋城一听到她描述的情况,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
离开严家村时,严恪见他愁眉不展,就问:“这人可是我爹娘十分信任的人?”
“少爷,您怎么知道的?”宋城被他这话吓了一跳。
见自己没猜错,严恪就说:“若不是如此,你也不至于从刚才就一直愁到现在。那人到底是谁?”
宋城见他真的想知道,也就叹了一口气,“这人,十有八九是二老爷。”
二老爷?
严恪闻言挑了挑眉,“是我二叔?”
宋城点头,“没错,就是少爷的二叔。老夫人一生就只有两个儿子,老爷乃是当朝正五品官员;二老爷自幼不喜读书,喜欢经商,常年不在家。
当年少爷被抱走的时候,二老爷明明应该还在江南的,可怎么会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