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刺痛感再次出现,那怪物的紧追不舍却是没给我过多考虑的时间。
尾巴看起来肥硕,实则都是结实的肌肉,突破层层水流直接将我抽飞出去。
我的速度在这海水之中很难发挥作用,甚至连残影都拉不出来。
血液从嘴角冒出来,耳朵里面嗡嗡作响,是被揍的,也是周围那无孔不入的水压导致的。
好在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在对方抽打我的时候,断魄直接刺入了对方的身体中。
不过刺入的不深,这会对方肌肉挤压,断魄已经掉在了海水中。
手指一动,断魄突破水流回到我的手中,伴随而来的,还有那水蟒蛇的张开的大嘴。
生活在这深海中的水蟒蛇,也是有口臭的啊。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避开了对方向我脑袋咬合的一击,看着自己胳膊上被撕扯下去的一块血肉,眼皮子动了动。
对这场面我已经很熟悉了,没过多的感触,左手斩龙刚好刺入对方的嘴巴里面。
这怪物反应很快,我想沿着喉咙将其撕裂,对方嘴巴快速闭合,我也只是在对方的嘴里留下一道伤口后,赶紧抽身离开。
结果还是晚了一点。
身体再次被抽飞出去,落地的时候,污浊的水让我眼前什么都看不到,所能感受的就是腿上的骨头断裂了一节。
咬牙,拖着那扭出怪异弧度的左腿,我从原地离开,刚离开一秒钟后,那个地方海水便异常的浑浊。
是那水蟒蛇一尾巴拍打了过去。
我要不是及时离开,这会我成了肉泥吧。
想着的,手中的刀子倒是不慢,提速,出现在那怪物的身边,刀刃砍击在水蟒蛇的七寸处,还没来得及加大力道,对方的尾巴就灵活的抽打了过来。
双刀挡在身前,挡住了这一击,胸膛的凹陷这会好受了些许,只是呼吸愈发的不顺畅起来。
眼前出现了重影,身体异常的沉重。
肩膀处再次吃痛,本就掉了一大块血肉的地方,这会伤势已经深可见骨了。
尖牙正在压下,对方整个正在一点点收缩身躯,而我则是直接被这水蟒蛇缠绕了起来。
可活动的空间愈发的窄小了起来。
对方很显然想要置我于死地,那么我能自救的办法是什么呢。
右手已经不能动弹,对方试图将我挤压致死的好处之一就是,对方的身躯也在我可碰触到的范围内。
斩龙举起落下,刀尖向下突破了蛇鳞直接到达内部的血肉中。
这条水蟒蛇的防御力并未有那条守护不灭果的红色蛇类怪物可怕,突破对方的身体防御并不难。
胳膊借助对方的力道,硬生生将斩龙刺入更深的地方。
同时,我察觉到我的骨头正在咯吱作响。
其中一条腿骨彻底断裂,右侧胳膊麻木到不知道是否安好。
内脏被挤压在一起,我张嘴,吐出了含着内脏的一口血液。
无法憋气,海水倒灌进入气管,刺痛加深。
我再忍受剧烈疼痛的时候,那水蟒蛇也不好受。
本该收缩过来的尾巴尖端直接将那刺入自己身体中的斩龙拉扯出来。
刀锋在海水中很是显眼,而伤口所在,本该鲜红的血液逐渐变黑。
斩龙整个刀身刚刚都没入了对方的身体,其中附着的毒素自然也伴随对方的血液侵蚀着对方。
对方的伤口离我很近,夹杂着毒液的黑血在周围海水的搅动之下被我喝下去好几口。
自此,除去疼痛之外,一种火烧感在我身躯之中蔓延。
是那毒素。
这种毒素正在一点点的破坏我的身躯,黑暗即将将我淹没的时候,我感受到身体上的束缚少了很多。
怪物松开了对我的束缚,我的身体往下落,砸在海底的淤泥上,我再次吐出一口血液。
还能动。
带着这样的念头,我将两把刀收回来,以自己最大的力量,在水流巨大的阻力之下,冲到那手套的边上。
一手将其捞起,触感冰凉 ,隐约之中,我能感受到一股气息顺着那手套进入我的身体,让我逐渐麻木的身体好受了一下。
白色的气泡从我鼻子里冒出来,我的肚子开始胀大,海水几乎填满了我整个胃囊。
凭借最后一丝清醒,我摸索到了石壁,向上用诡异的姿势游过去。
余光往下,似乎是看到那水蟒蛇的身体扭动的幅度愈发的小了起来,那庞大的身体也在一点点的下沉。
对方应该死了吧。
手指感受到了干燥的空气,我回到了那山洞所在,整个人趴在洞口处,昏暗的眼前看不清环境,耳边听到了脚步声。
然后,我便晕了过去。
洞口所在,云水道人看着那浑身是伤的李连挑起了眉头。
将其拽上来,才发现对方的身体更是异常的滚谈着。
手指搭在对方的脉搏上,李连不仅外伤严重,内伤更是可怕的很。
最关键的是,有一股毒素正在对方的身体之中蔓延,也是那毒素所在,让李连自身的愈合能力下降了很多。
这么不管,也许能凭借自愈能力痊愈,但是那过程怕是要很久,而且是否会造成什么后遗症也是说不定的。
想着,云水道人将放在地面上,看着对方死死抓在手中的手套,眼里有些笑意。
这小子倒是记得答应自己的事情啊,拼死也要完成吗。
将其拿下来放在一边,看了眼李连那扭曲的腿骨后,眼神闪过一丝趣味。
这骨头虽然在愈合,可是骨位不正,真正愈合了可就惨了。
云水道人伸手,手掌按在李连腿骨上,只是轻轻一下,却也听到了骨头咔嚓错位的声音。
重新打断李连的骨头后,将其摆回正确的位置,云水道人的手依旧搭在李连的身上。
一股温润的气息顺着云水道人的身躯流入李连的身体中,暂时稳定住了对方的身体状态。
火热,干渴,头疼欲裂,四肢乏力,这是我在意识回归之后所能感受到的。
如此多的感受,说明我并未死去。
睁眼,就看到了那坐在一边把玩着那手套的云水道人。
“你醒了啊。”就连云水道人自己,都觉得这几日说这句话的频率有些多了。
“嗯。”我应着,却是发现嗓子压根无法出声。
“是不是很热,就像身体中有一把火在燃烧一样。”
“是不是一动,就觉得这火焰可以将你焚烧殆尽。”
云水道人说这话的声音有些无良,很显然他知道我此刻的身体状态很不好。
对此,我能做只能是点头,然后看着云水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