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巡视着，却是没有看到我想要找的人。
“李连没事了吧？”常轩走过来问着，打量的眼神中，我看着对方身上一些来不及处理的伤势，有些愧疚。
常轩是我多年的好友，更是跟我一路闯荡过来。
在那种情况下我失去理智弄伤了对方，对方也始终只是避开了我不正面和我抗衡。
“我没事。”我说话，声音有些沉闷：“那跟我们一起出来的那对夫妻呢？”
我问着，语气是有些森冷的，更是带着无尽的杀意。
“我将他们安排在了一个禅房中躲着，可是怎了？”
面对我突然起来的杀意，常轩一愣，随后说到：“他们有问题？”
常轩懂我，自是知道我不会无辜起了杀心。
“是。”我握紧断魄，刚想解释什么，就看到那边半倒塌的建筑后面，两个探头探脑的人。
是那对夫妻。
我二话不说，断魄直接扔出去，轻易的便是刺穿了其中一人的身体。
沉着脸的我，看着其中的那个女人因为惊恐而不稳的身体。
对方面对我的杀意，慌乱逃跑的时候，竟然一头栽倒在地面。
那脑袋更是直接撞上了一个石块。
不过刹那间，女人的身体就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猩红色在对方的身体下蔓延。
面对这种滑稽的死亡，我并不觉得同情。
回过神，看到那些人诧异的眼神，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
只是……
我从怀中拿出两张卡片，递给常轩。
这东西是那地下工厂的员工通行证，而这通行证上面的贴着照片。
这通行证的主人赫然就是刚刚身死的那一对夫妻。
这两人是地下工厂的员工，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被关押在了那水牢之中。
怪不得我和常轩他们被关押在水牢中时，这两人都有意无意的回避我们。
哪怕是后来逃跑，也只是远远的跟着，从不主动和我们说话。
约莫是心虚，怕被我们识破身份从而遭受杀身之祸吧。
这两张卡片，也可能是对方在逃跑的时候因为情况过于的混乱而弄掉在了地上。
从一开始，这两人就是被人安排好的，要用这种方式潜伏到我们的身边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同为被囚禁的人，我和常轩皆是没有怀疑过这两人的身份。
他们融入进来，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怪不得一开始，那人对我们关押的举措就不是过于的残酷。
本以为是那人的自信，如今想想，只是他早已经做了二手的安排吧。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佛号在我身侧响起。
我扭头便对上了一双充斥着智慧和佛性的眼神。
在那双眼睛之中，我看到了脸上依旧残留戾气的自己。
是的，哪怕杀了那一对夫妻，我也不觉得解恨，甚至还想将那工厂里面所有的参与者统统杀光。
那虫子已经从我身体中出去，逗留在我的身体中时间虽短，却是对我的本性造成了严重的扭曲。
“保持本心，秉持本性，方可战无不胜，切记，莫要失了自己。”
老方丈的声音格外的慈祥。
这是一个经历了众多事情的老人在临终之时送与我的赠言。
似有一股暖流，自我身体之中游荡，让我那激愤的心情缓缓平复。
我意识到，我还是被影响了，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多谢方丈。”
我对着那含笑看着我的老方丈弯腰，郑重道谢。
此番恩德，我竟然是有些无以为报。
“该是我谢你，让我挣脱束缚，得证佛道，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老方丈说着，身上的佛光逐渐的消散。
他盘腿坐在地上，如同入定一般，面带笑容，神态轻松。
老方丈最后有些留恋看了周围寺庙一眼，随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时间已到，混沌这么久，也不过是不愿自那种状态之中草草圆寂罢了。
而现在，他该走了。
金光不见，佛声依旧。
老方丈坐化之前的那谆谆教导，也是感化了诸多寺庙中的弟子。
那些和尚有感，自觉坐下来，开始朗诵佛经。
老方丈是真正的修佛之人，哪怕死前，他所作的事情都是功德无量的。
我看着这一幕，学着那些和尚的模样坐下，佛声郎朗中，老方丈的头颅，终究是缓缓垂下。
新坟耸立在寺庙的后方，这里是历来方丈安葬的地方。
诸多坟墓之中，这座新坟有些显眼了。
我站在坟墓的面前，弯腰添了一把土。
老方丈的尸身已经火化，这里留下的，只是老方丈的一把灰烬而已。
葬礼早已经完成，和尚们和老方丈进行最后的告别之后，逐渐的离开了这里。
老方丈已经逝去，而他们这些和尚还要继续将这座寺庙撑起来。
病重的长老，看着我，嘴巴张合，欲言又止，却又始终没有说什么。
最终在绝空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里。
只是最后留给我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叹息和悲愤。
“李大哥……”
在这些事情之中，最无辜的莫不过是何梦然。
经历了种种是事情，一切幻若梦境。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些事情中出现死人，只是这一次，何梦然也是有些唏嘘的。
“那些人该死！”我语气冰冷的吐出这句话。
老方丈死前劝告我的话已经在耳旁。
只是面对这种场景，我依旧有些不甘心。
那些人做了如此之事，将无数人命当做工具一般利用，却还能活的好好的。
该死的不是那些怪物，也不是那些被利用的人。
该死的，这件事情背后真正的主谋，是从一开始就策划这些东西的人。
只有杀了那些人，才能谈得上报仇。
红梦的仇，以及，老方丈的仇。
我的语气很是平静，没了之前的戾气，但是想法更加的坚定。
“何止你觉得他们该死。”
总感觉被那些人玩弄的常轩这会也是有些咬牙切齿的。
边上的了空没有说话，却是点头。
老方丈的事情对他的震撼很大。
同为修佛之人，了空有朝一日希望的，便是自己能如同这位老方丈一样。
哪怕身陷囹圄，也能凭借自己一身的佛法和执念，超度众生，更是超度了自己。
一言两语，目标相同，我深呼吸一口气，再次对老方丈的坟墓弯腰致谢之后，便转身离开。
“我说，我们再下去看看，这会里面老大死了，该跑的估计也都跑了。”
“不过那些人说不定还留下什么线索等着我们了。”
话是常轩说得，却也提醒了我。
那时我神志不清，离开的匆忙，说不得真的遗漏了什么。
一拍即合，我们便决定前往那地下洞穴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