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身份证,没有什么钱,我只能靠双腿回家。
脚底板全磨满了水泡,鞋子也早就破了两个洞。
刚找到一个公园坐下来休息,就被一群人一窝蜂团团围住。
话筒怼到我脸上,各个记者争先恐后朝我挤来。
[你在被拐卖后遭遇了哪些事,能跟我们说说吗?]
[视频上说,你毒杀了陈家村所有人,这是真的吗?]
[你在陈家还有个孩子,就这么跑了,不怕孩子伤心吗?]
语言像一把把利刃将我凌迟,咄咄逼人的姿态令我窒息。
我强硬推开面前的话筒,一字一顿道:[陈家村自有法律制裁,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但这些人完全不理会我的话,堵住我的去路,想继续挖出更多的料。
我用力拨开人群,拼出一条路,却见路头三人满脸热切地望着我。
我呆愣在原地,双腿如钉住了般无法动弹。
我张了张口,嗓子却像哑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体被紧紧抱住,勒的我喘不过气,但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如此心安。
我上了车,旁边的记者已经被秦家的保镖拦住,追不上来。
我擦去眼泪,依偎在妈妈的怀里,问道:[妈妈,你和秦叔叔,还有哥哥什么时候来的啊?]
话刚出,抱着我安抚的身体明显僵了几秒。
[思思,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妈妈差点就永远见不到你了。]
[妹妹,你放心,我一定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秦叔叔也心疼的望着我。
我微微蹙眉,心高高悬起,刚刚我只是随口一问,但他们避开了我的问题。
许是这五年非人的生活让我变得敏感,我不该这么揣测家人的。
哥哥秦云霄摸着我的头道:[当年你警校毕业,人又找不到,我们还以为你被委派重要任务了。]
我听得心惊,难道他们这五年都没有找过我吗?
是啊,我这一路也去过警局,但失踪人口登记里没有我。
可这解释未免牵强了些。
我退开妈妈的怀抱,笑得很甜,一如五年前还是在他们身边的米思遥。
[这样啊,没关系,只要能再见到你们,我就满足了。]
我们是重组家庭。
秦叔叔叫秦浦,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般。
哥哥秦云霄很早便被作为继承人培养,对我也很好。
他们抚平了爸爸去世给我带来的伤痛,我从心底敬爱他们。
在他们的关怀下,我道出了这五年的生活。
唯独隐下了陈家来客,那个幕后黑手。
我极力说的平淡,但听着的人却捂住脸,肩膀颤抖。
到家的一个星期后,我便准备好资料,来到警察局报案。
我看着面前威严凛然的地方,苦涩漫上心头。
这是我为之奋斗的目标啊,是我视为信仰的地方。
却没想到第一次踏足却是来报案。
每个犯了错的人都别想逃掉,买卖同罪!
那些被折磨致死,随意扔在山林的女子还在地下等着他们呢!
舆论热度还在上升,很快我就收到了法院开庭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