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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更令我寒心的是,在郑淮舟的示意下,儿子也对我劝说道:「娘,我爹为你守了半辈子,没有纳过一个妾,已经够对得起你了。」
「您只需要喝了沈姨娘敬的妾室茶,我爹的面子也过得去。」
「真不知道您在闹什么?难道被外人看我们侯府的笑话,您才会高兴吗?」
我嗤笑道:「你问问你爹,他那是为谁守身如玉呢?他……」
郑淮舟打断了我的话。
「够了,夫人,我知道是我不对。在孩子们面前就不要说那些了。」
看来他也知道骗我守了二十年活寡这事说出来不光彩。
儿子继续劝道:「沈姨娘进门了也就是一个妾而已,娘亲您的地位无可撼动,您到底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我怎么觉得您越活越不懂事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儿子看了很久。
我十月怀胎,生产时几乎去掉半条命才生下的儿子,小时候贴着我说:「我最爱娘亲了,我要快点长大,可以保护娘亲。」
现在他长大了,心也偏了,完全不记得小时候说的话了,反而帮着他父亲欺负我。
儿媳虽然没有发表看法,但她神色之间满是对我做法的不赞同。
我大概明白他们的想法,毕竟郑淮舟好歹是个侯爷,儿子的官途还等着他出钱出力筹谋。
所以,儿子和儿媳更倾向为郑淮舟着想。
可他们却完全忘了我的付出。
儿子师从当朝大儒,受益匪浅。
可当初他求学时,想要拜入大儒名下却非易事。
仅凭宣平侯嫡子的身份可无法让大儒破例。
是我奉上了嫁妆里价值千金的天山雪莲,救了大儒的老母亲一命。
儿子才借着这救命之恩拜入大儒门下,学有所成。
至于儿媳,当初她生产时遇险,稳婆询问保大保小时,她的好公公郑淮舟说保小。
儿子唯唯诺诺不敢反驳,是我不顾一切要求稳婆保大,好在最终母子平安。
我真心待他们,可却换来这样的下场。
不得不承认,我不仅是个可有可无的妻子,还是个可有可无的母亲。
我这些年付出的一切简直喂了狗,根本就没人记住我的好。
此时,我的心里就像吃了黄连一般苦。
不过,认清了自己在他们心里的位置后,我突然就清醒了。
我内心涌起了一个想法。
「我们和离吧,郑淮舟。府里的一切都留给你,我只要带走自己的嫁妆就好了。」
郑淮舟这个脏男人和冷漠的儿子,还有这糟糕透了的日子,我都不想要了!
郑淮舟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想继续受委屈了,我要与你和离。」我眼含泪花地说。
郑淮舟似乎明白我是认真的,错愕道:「你简直就是在胡闹,一大把年纪了还敢闹和离,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你也不想想,自己人老珠黄,离开我,还有谁会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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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可舍不得我这个出手大方的婆婆,她劝道:「娘,可是爹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您不要一生气,冲动之下就要和离。看在您最爱的孙子的面上,您舍得以后不能天天都见到他吗?」
儿子却不高兴了。
「行了,我爹能做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我看她是好日子过久了,非要折腾一下才会高兴。」
「娘,儿子提醒您一句,您不想当这个侯府夫人,有的是人想当。您不要仗着爹对您宽容,就随意胡闹。和离的事不许再说了,我第一个就不同意。」
他不断地絮絮叨叨着,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高攀了他爹,让我珍惜现在的好日子。
忍无可忍之下,我冲他怒吼。
「闭嘴,我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我要和离还用得着你同意。」
我平时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温声细语的,哪里会有像今天这种失态之举。
所有人都被我的反应吓到了。
儿子被我当众下了面子,感到丢脸,扭过头去生闷气。
沈清宁似乎觉得这场面还不够乱,又添了把火。
「夫君不要生姐姐的气,姐姐说的都是气话,女子嫁人后是没有家的。她离开侯府后还能去哪儿呢?」
我还没受她的礼呢,她已经自觉把自己放在姨娘的位置上了。
我讥讽道:「我可当不起你一句姐姐,你还是留着心力去和以后的续弦排资论辈去吧。」
我知道她在用激将法,想让我一气之下真的和离出府。
然后她能有机会染指这当家主母的位置。
可惜她看不清情况,以她这种行径,就算真的上位了,也不会被京城里的贵妇们接纳。
她想要风风光光地参加名门宴饮,只怕不会有人给她递帖子。
沈清宁一脸委屈地看向郑淮舟。
郑淮舟不悦地看着我说:「你就是要气遍所有人,才会高兴是吗?」
「赵时意,趁我还肯给你台阶,赶紧下,不要到时候没地方哭去。」
然后,他示意一旁的下人赶紧重新倒一杯茶来,递给沈清宁。
儿子和儿媳也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期待我顺了侯府这个一家之主的意。
我不禁想到这些年的付出简直是喂了狗,心里顿时闷痛起来。
我难受地皱紧眉头,捂住胸口。
想要求救,却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儿媳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说:「娘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病了吧?」
儿子却说:「娘,你也太不会演戏了。你这个时候难受,太凑巧了,我一看就知道您是装的。」
闻言,郑淮舟也吃不准我是不是装的。
他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我,又看了一眼含情脉脉的沈清宁,最后拍板。
「赵时意,我跟你说别作了,你丢不丢人啊?」
「一大把年纪还学人家装病,真是笑死人了!趁我还肯给你面子,你快点把茶接过去,赶紧顺着台阶下,别逼我动手喂你喝了这杯茶。」
怒火攻心之下,我终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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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醒来时,得知沈清宁已经住进了府里。
但因为敬茶的仪式没有完成,所以她依然是无名无分。
我昏迷了一天一夜,京城里的传言也跟着传了不少版本。
现在众人讨论得最多的是,宣平侯不顾嫡妻,执意要把外室迎进门,生生把嫡妻气晕过去,实在是德行有亏。
儿子在这场流言蜚语中也不能幸免,被他的师长提点了几次。
我听了之后,也不打算出面为他们解释什么,毕竟这就是事实呀。
墨竹心疼地看着我,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世子和世子夫人求见。」
我摇了摇头。
「你去回绝了他们,就说我谁也不见。」
很快就到了我生辰那天,这期间,我一直不肯松口纳妾的事。
为了给我教训,他吩咐管家不必大肆布置我的生辰宴。
这样也好,我乐得轻松。
每年这些人情往来,我都维护得厌倦了,能够暂时不理会这些也好。
这个生辰,过得十分冷清。
不过,我挺能怡然自得的。
郑淮舟见此不能拿捏我,沉不住气了。
他让人收拾了婆婆生前住的朝阳院,安排沈清宁住进去。
朝阳院是侯府主母的住所。
我之所以没有搬进去,是因为我嫌膈应。
婆婆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我做儿媳时也是吃了一些苦头。
郑淮舟先斩后奏,经办此事的管家小心翼翼地来和我禀告这件事情。
真是好笑,他还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我,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我干脆交出了管家权,还有账本和库房钥匙。
沈清宁都已经入住侯府的主母院了,将这些都给了她有何妨?
况且我一心只想要和离,一点也不想再为这个家付出心血了。
管家战战兢兢地退下了,去和他的主子复命去了。
郑淮舟要当面见我,却一直被挡在门外。
几次之后,他便也恼了。
所以他赌气之下真的把管家权交给了连个姨娘身份都没有的沈清宁。
而沈清宁骤然手握权利,变得自大起来。
她搬进朝阳院以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侯府的女主人。
她致力于当一个贤妻良母。
一开始还好,后来,郑淮舟父子他们逐渐不习惯。
沈清宁自认贤惠,常到书房红袖添香。
郑淮舟没了我给他整理书桌,他找个东西都费劲。
沈清宁知道后,便安排下人每天进来打扫。
可是这样一来,书房有时丢失了一些机密文书。
儿媳在后宅难免受她掣肘。
沈清宁要儿媳每天都去晨昏定省,儿媳不肯依,儿子似乎还被郑淮舟训斥了一顿。
儿媳只能忍气吞声地伏低做小。
不止如此,沈清宁任人唯亲,赏罚不分。
很快府里就乱套了,下人之间兴起了一股行窃之风。
还没一个月,儿子和儿媳就双双跪求我重掌管家权,主持大局。
我不见他们,他们就在门前长跪不起。
我不想被他们扰了清静,便见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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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儿子一见到我,关心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帮着他爹找补。
「娘,我爹说他就是和你赌气,才把管家权给了沈姨娘。他心里还是只认可你这个主母的。」
「沈姨娘身体虚弱,不能长期劳累,实在是不适合管家。也就只有您,才能担此大任。」
真是难为他了,还记得给我戴高帽。
「恭维的话不必说了。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吗。你不用替你爹当说客了,我还是那个想法,我要和你爹和离。」
养病的这些日子,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我已经整理好了嫁妆清单,顺便决定好了和离后的住处,只等郑淮舟同意签下和离书。
儿子着急地说:「什么,您还是要和离?不是,我说您也不年轻了,和离后也找不到下家了。您怎么执意如此,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人看侯府的笑话的?」
他话里的轻蔑听得我火大,我随手就抽了他一个耳刮子。
「怎么说话呢?这是你一个儿子该有的态度吗?」
我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生气极了。
「您居然打我。您变得这么无理取闹,难怪我爹更喜欢沈姨娘。您不对我好一些,反而还打我,小心我不认你。」
我冷笑一声。
「那你还不赶紧劝你爹与我和离,这样一来,你们一个就能得到喜欢的妻子,一个就有新的娘亲了。恭喜啊!」
他脸憋得通红,还说不出话来驳斥。
最后,他摔门而去,只丢下一句。
「娘,你别后悔就行。」
郑淮舟听到我还是要和离的消息后,生气地在屋里打砸一通。
我实在不明白,我都肯成全他和沈清宁了,他反倒留着我不放是什么道理?
尽管我一直避着不见他,但到底被他寻到机会遇到了。
我病愈后,参加了手帕交的孙子的周岁宴。
她听说了侯府最近的风波,很是关心我的近况。
我此次前去赴宴,一为贺喜,二为安她的心。
回府时,郑淮舟在门口等着我,说要和我谈谈。
谈谈就谈谈,事情迟早得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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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啊,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气了。表妹这一生多不易,她不仅身世可怜,就连婚事也一波三折。你就当为了我,体谅体谅她好不好。」
「她不容易,就要来祸害我吗?我为什么要体谅一个让我不好过的女人?」
「你不是说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吗?所以你才对儿媳向来温和,从不刻意磋磨她。」
「够了,这根本就是两回事。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你之所以一直逼我纳沈清宁入府,不就是因为觉得我离不开你吗?的确,我是想着要与你白头到老,可前提是你要对我一心一意。我问你,你做到了吗?」
他嗫嚅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嘶哑地说:「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都不会同意和离。」
我叹了口气,说道:「何必呢?你多年来一直对我虚情假意,实在是配不上我的一番真情。现在我放你自由,你想娶谁便是谁,无人会阻拦你。」
眼看我去心已决,他略带恳求地说:「时意,咱们两个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不能就这么分开了。你对我一直很包容,这次怎么这么绝情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对你那么好,你却欺骗了我整整二十年。把我当成帮你管家的老婆子,你怎么有脸不放我自由。」
郑淮舟连忙赔着笑脸,说:「是我的错,以后……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实在不想跟他磨蹭下去,便嘲讽道:「郑淮舟,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假装得很舍不得。和离后,你不就能和沈清宁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吗?你应该高兴才是呀。」
他踌躇道:「我们和离后,你不会乱说什么吧,比如我们和离的真相。」
我更加心灰意冷了。
「你居然是怕这个,放心吧,不考虑你,我也要为我娘家那些待嫁闺中的女子考虑。我怎么会让你的丑事妨碍到她们的婚嫁之事。」
说完,我甩下他就走。
过了两天,宫里的太监宣我去面见太后。
太后与我祖母当年是闺中密友,婚后也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祖母临终时最放不下我,太后得知后,便赐了我一根珠钗,允诺道,若我以后有需要,在她能力范围内,她能帮则帮。
因为等不到郑淮舟的和离书,所以我前几天往宫里递了书信和那根珠钗,打算请太后下旨助我一臂之力。
面见太后时,我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请太后下旨,准了我与宣平侯郑淮舟和离一事。」
太后没有反对,只是忧心忡忡地问:「你可想清楚了,哀家只能为你开一次口,你真的要把机会用在和离上吗?」
我点点头。
「回太后,臣妇想得很清楚了,不会后悔的。」
太后思考了良久,才赐下懿旨,准我与郑淮舟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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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当郑淮舟接到圣旨后,身形一晃,摇摇欲坠。
但这是宫里的意思,他再不乐意也不敢撕掉圣旨当没有收到。
他咬牙道:「赵时意,你本事大得很啊,居然还向太后她老人家请旨。行,你要和离就和离。」
儿子怒视着我,质问道:「娘,您怎么能把事情闹到宫里去?这是很光彩的事情吗?您让我怎么面对师长同窗,您这是在往我脸上抹黑,知不知道?我说过,你们要是和离,我第一个就不同意。」
「我也说过,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不会惹我生气。我和离不需要你的同意。」
「娘,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下我们侯府必定会沦为众人的谈资,人人都能看我们的笑话。你要走就走吧,以后也别想再回来了。」
我懒得理会他,指挥下人搬完嫁妆我就要走了。
儿子还生着我的气,连表面上的和睦都不肯维持。
我要走时,他拉着儿媳不放,不让她出来和我告别。
我的嫁妆有很多,毕竟当年算得上是十里红妆的盛景。
下人们陆陆续续地搬了一天,才可以歇息。
离开的时候,我回头一望,发现整个府邸似乎空了一大半。
我不禁感叹,自己算是满载而归了。
至于侯府,多年来依靠我的嫁妆铺子挣的钱来填补亏空,以后没了这项进账,我看他们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和离后,我的日子过得十分轻松自在。
没事就约上手帕交去听个曲,看个戏,说说体己话。
又或者去庄子上散散心,赏赏景,比起在侯府的日子,过得清闲多了。
偶尔,郑家的近况会传到我耳朵里。
沈清宁依然只是一个妾室,她闹过要当正室,只是不知为何,郑淮舟始终没有松口。
他们如今朝夕相处,在一起的时间比过往多了很多,但矛盾似乎也变得多了起来。
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裂痕,日子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甜蜜。
沈清宁像是为了弥补自己这些年的委屈,不断地朝郑淮舟索要东西。
一下子是房契地契,一下子是珠宝首饰,一下子又是绫罗绸缎。
郑淮舟一开始还肯宠着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后来,管家偷偷暗示,他才发现侯府一直都是入不敷出,他再这么大方下去,连
私库都要用完了。
所以,他不再任沈清宁予取予求了。
沈清宁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哭喊对方变了心,才会变得小气。
那是自然,以前有我在兜底,郑淮舟出手大方,从不曾顾虑钱用完了的窘境。
今时不同往日,他自然要先保证他自己过得好,才有余力对别人好。
至于儿子和儿媳,他们两个人的日子也不是很好。
沈清宁看着账上的余钱日益减少,就不断减少府中各人的份例。
儿子他们夫妻二人竟过得捉襟见肘,在府里和沈清宁对骂了起来。
儿媳骂道:「你不过一个姨娘,竟然管到我们这些正经主子头上。自己却吃香喝辣的,你个老不死的,怎么这么不要脸?」
这些热闹我都是从旁人嘴里听到的,真可惜不能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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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郑淮舟还派人给我送了一封书信。
无非是求我回心转意,说什么和离后才知道我的好,我对他有多重要,他离不开我。
我看后直接把信烧了。
脏男人的话一点都不可信,我现在想到他只觉得恶心。
他舔着老脸来求和,不过是因为我能为侯府带来利益。
如果我能够继续为侯府付出,那他们父子就能过上和以前的好日子。
但我为什么要燃烧自己,温暖他人呢?
对于他和儿子的不断求和,我都置之不理。
后来烦了,我干脆出京前往江南出游。
半年后归京时,听闻郑淮舟心悸而死了。
听说是沈清宁挥霍无度,又被人骗了钱财,她想让郑淮舟帮她解决钱财上的困境。
郑淮舟一气之下,脱口而出。
「我真是看错你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了,这些日子你只会胡乱花钱,一点用也没有。你没有任何地方能比得上时意,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了你,舍弃了那么好的时意。」
沈清宁嘲讽道:「时意,时意,那个老女人那么好,你找她去啊。不过她应该不要你了。活该!」
两人就这样互揭伤口,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没想到,吵着吵着,郑淮舟一把捂住胸口,重重地倒了下去。
还没等大夫到,他就不治而亡了。
经大夫诊断,郑淮舟是情绪激动之下,突发心悸而死。
这下子没了郑淮舟护着,儿子夫妻俩终于能把看不过眼的沈清宁赶出去了。
沈清宁被赶出去后,身无分文,生病了也没有钱医治。
最后病死在乞丐堆里。
得知她死后,儿子和儿媳竟然上门来邀功。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我不回去没关系,但是他们希望能分得我的一部分嫁妆。
因为单凭儿子那点微薄的俸禄,根本养不起一整个侯府的人。
而我只有他一个儿子,我手里的嫁妆再怎么大手笔的花出去,这辈子大概也用不完。
但我直接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我当初嫁进侯府,掌管中馈时,府上的情形比现在还要糟糕,我都这样过来了。
没道理换成他们,就不能过下去。
只不过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修身养性。
为免他们继续上门打扰,我告诉他们,以后等我逝去,一半的财产留给小孙子,一半留给我兄长的闺女。
如果他们继续闹,以后我不会留给他们一分钱。
虽然他们不满我把一部分钱留给侄女,但又怕彻底惹恼我,只能把话噎下去了。
为了守住另一半财产,他们经常把小孙子送来和我作伴。
好在小孙子还小,倒还天真可爱,没有被大人之间的权衡利弊所影响。
他的到来也让我享受了天伦之乐。
自我和离后,兄长他们也十分担忧我。
所以侄女经常过府陪我打发时间。
女子在这个世道寸步难行,想要过得自由自在,犹如痴人说梦。
我把钱留给她一部分,也是希望她日后活得更有底气一些。
我这一生,因为一个脏男人,浪费了大半辈子。
余生,没有人能够限制我的人生了,我是自由的,不必困在后宅守着那一方天地。
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是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