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我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想回自己的工作室看看,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霍云霆慢慢回过头,深渊般幽暗的眸子望着她。
“你想说什么?”
夏初薇静默了几秒,还是道:“霍云霆,每个人都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也该有自己的空间。这段时间,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所以,这段时间……我想做一些我想做的事。”
霍云霆垂眸和她对视,“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并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是吗?”
夏初薇蹙眉,“不是……”
“每天和我在一起,不好么?”
“霍云霆,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的。”
霍云霆步步紧逼,“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不可能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
男人打断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睛。
“只要你想,这些都有可能。”
夏初薇的瞳孔闪烁了一下,她红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对上男人清冷深暗的眸子,夏初薇还是放缓了语调。
“你总该给我处理其它事情的时间吧?”
她的声音夹杂了几分无奈,“一周一天的时间,你看好不好?”
霍云霆想也没想,没有任何犹豫的扔出两个字。
“不好。”
空气陷入了死寂。
过了一会,夏初薇终于道:“霍云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可理喻?”
霍云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两个人静静对视着,谁都没有率先移开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垂下眸子。
“你愿意去就去吧。”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让步。
夏初薇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她站起身走到霍云霆的身边,主动牵住男人的手。
“走吧,我们下楼吃饭。”
霍云霆向后躲了躲,避开了她的手,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男人带着几分落寞的背影,夏初薇欲言又止,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
吃完早餐后,霍云霆面无表情的开车将夏初薇送到了工作室。
下车之前,夏初薇看向身旁气息阴沉的男人。
“晚上记得来接我。”
霍云霆沉默不语。
夏初薇主动吻了吻男人的脸颊,轻声道:“我在工作室里等你。”
就要下车之际,霍云霆忽然将她拉住。
阴影覆下,男人倏然将她吻住,强势的掠夺着她的呼吸。
许久后,他终于将快要窒息的夏初薇放开,低哑的吐出了一个“好”字。
直到下了车,凉风吹过,夏初薇逐渐清醒,这才意识到,他那个“好”,是答应了。
来到工作室之后,洛希和江芊芊看到她,都十分惊讶。
“初薇姐,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霍先生那边不需要你陪了吗?”
夏初薇淡淡一笑,没做太多的解释。
“一会有客人要来,你们直接把她请到我的办公室吧。”
洛希和江芊芊互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惊讶。
她们非但没接到夏初薇要来工作室的消息,也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客人要来。
……
一个小时候,夏初薇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初薇姐,客人来了。”江芊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夏初薇起身去开门。
江芊芊的身边,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
女人戴着一副眼睛,笑容温和,气质淑雅。
“霍太太,您好。”
夏初薇将人请进了工作室,“不好意思,劳烦您亲自跑一趟了。”
邢颖笑道:“霍太太不用这么客气,您不计较我之前的行为,我就很开心了。”
夏初薇知道她是在说催眠她的事情,于是便问道:“邢医生,您是……霍云霆的人?”
“算是吧。”邢医生点了点头,“我和霍先生是在M国认识的,我的弟弟曾在霍先生那里工作过。五年前,刑家出了一些变故,需要用一大笔钱……”
邢医生的声音不疾不徐,轻缓如水。
“我们借遍了身边所有的亲戚和朋友,可没人愿意去帮我们。最后,我弟弟实在找不到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向霍先生开口了。”
“没想到,霍先生竟然二话不说,就借给了我们。”
邢颖笑着看向夏初薇,“如果没有这笔钱,我们刑家会遭受到灭顶之灾。所以,我和弟弟都很感谢霍先生对我们的帮助,也决定日后绝对会好好报答霍先生的恩情。”
夏初薇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邢颖望着夏初薇,“霍太太今天把我请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吗?”
夏初薇沉默片刻,“我从顾恒那里了解到,霍云霆曾患有抑郁症,这是真的吗?”
邢颖看了夏初薇几秒,轻轻点了点头。
“是的。”她已经大概猜到夏初薇为什么找她了,“霍先生虽然帮了我们刑家,但我和霍先生的交集……其实并不多。在M国,我和他总共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亲自感谢霍先生借我们钱。第二次……”
邢颖的眸光变得飘渺悠远,“第二次,是刑奕作为霍先生的手下去接应他,将他从霍家带出……”
夏初薇的心脏微颤,“霍家?”
邢颖重新看向她,“霍太太陪霍先生参加了那么多次霍家家宴,应该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吧?”
夏初薇点了点头。
“当时刑奕将人带出来的时候,霍先生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邢颖叹了口气,“我请师兄过来治疗,师兄说,他身上的伤是被各种刑具弄出来的……师兄的医术很高超,霍先生很快恢复了。只不过……”
“身上的伤好治,精神上的创伤却很难。我是这方便的专家,只一眼就知道他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而他的身上有被人催眠、用药,甚至精神控制的痕迹,我一度以为……”
邢颖的声音顿住了。
夏初薇忍不住追问,“以为什么?”
邢颖看向她,轻轻吐出一句话。
“我以为他会死。”
夏初薇的瞳孔猛地一缩,“你说什么?!”
“人的精神世界遭受到剧烈的打击后,哪怕身体无恙,也会走向死亡。他当时的状态……很糟糕,我和师妹尝试了很多治疗方案,都没有成功。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