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楚寒赶紧收拾了碗筷,下午说什么都得逃出去离开这里。
落晚离看了她几眼平稳的双手,她看起来波澜不惊,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小黑子,乖乖狗。”
慕容和总算是挑了个像样的人来了。
你才是乖乖狗,你全家都是乖乖狗!
楚寒内心咒骂。
她端着餐盘离开,身后那男人欠揍的声音传来,让她从头顶凉到了脚心。
“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吧。”
楚寒嘴上答应了他。
“是,落大人。”
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阳光晒在身上有了些许暖意,伺候你个头,老子待会就是翻墙也得走。
楚寒回到厨房,顾不得众人的诧异,拉着二瓜子到了墙边。
“好二瓜,你告诉小黑黑,这府门在哪个方向呀?”
二瓜子呆滞的眼珠转了转,木讷的说:
“小黑黑,你要干嘛?”
“落大人要我在他身边伺候啊,多可怕的事啊,二瓜,我要走了。”
“你以后照顾好自己,告诉我,府门在哪里?”
二瓜子呆呆站了一会,害怕的喊着:
“钱厨子,逃了,死了。小黑黑不走,二瓜,保护你。”
楚寒内心感动到悲泣,二瓜虽傻,倒是个有情义的。
“没事的,二瓜,小黑黑不会死的,你只要告诉我府门的方向就行了。”
二瓜子挠着乱糟糟的头发,想了一会儿,憨憨的说:
“出了厨房正门,右拐,过了花园,直走就是大门了。”
楚寒在落府做了最后一顿晚饭,终于熬到了到了晚上,心里期盼着离开。
一直没看到二瓜子,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楚寒心里很感动这几天二瓜的所作所为,决定找到容沐尘,有了靠山,有了实力,就把他一起接出府去。
一股子馊味传来,她四下探头嗅着,想找到馊味源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低头,味道好重,原来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她差点被自己熏吐了。
看了看几天没换的衣服,和二瓜子住在男仆宿舍,她一直没敢洗澡,也没衣服换,必须要赶紧离开了。
天终于黑透了,楚寒悄悄的顺着暗处一路躲着人,按照二瓜子指的路线,一路找了过去。
怎么回事,面前是一座大殿,楚寒左找右找,也没看到府门在哪里,难道二瓜记错了。
这个傻子,楚寒暗骂,自己竟然信一个傻子指的路。
眼前隐约是一个会客大厅,灯火通明,里面落晚离正在发呆。
楚寒只好原路返回到了厨房,坐在灶台前,暗自垂泪。
“小黑子呢!死哪里去了,落大人找他。”
楚寒起身,连连应承着说:
“在呢,在呢!”
“你个死东西,我来找了你几趟,你死哪里去了?‘”
“我……去茅房了。”
“快点跟我走,落大人要见你,误了时间,落大人怪罪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是是是。”
楚寒觉得走了好久,夜色如水,很凉。
“大叔怎么称呼?”
“喊我卫大人就行了,告诉你也没用,看你这样,也活不过今晚。”
“落大人,小黑子带到了。若大人无其他吩咐,小的先下去了。”
卫大人一脸谄媚,快速的退下了。
落晚离站在书桌边背对着她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像陷入沉思,久久未动。
他似乎刚洗完澡,头发半干着,一身银灰色丝质睡衣,看起来又慵懒又性感。
楚寒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穿着黑色睡衣的男人,他看着她眼神炽热缠 绵,可她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了。
见他出神,楚寒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站着,她想着怎么才能逃出去,如果他带自己出了府,记住了路就好办了。
落晚离转过身来,见她默默的站在旁边瞧着自己,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几眼。
这个矮子,长得跟个女人似的。
他冷笑着讽刺她说:“你一个厨子,每天扎在食物堆里,怎还如此矮小瘦弱,像个女人似的。”
“小的从小流浪,又吃不饱饭,耽误了长个子。”
”你不觉得自己身上很臭吗?“
楚寒转头闻了闻衣服,好几天没换了,又在厨房呆了许久,汗臭味掺杂着油烟味的确怪重的。”
“小黑子污了大人尊鼻,小黑子知错。”
楚寒实相的闪到了一边。
“本大人的洗澡水赏你了,去洗干净了出来伺候。”
这话听着咋那么奇怪呢?
楚寒有些犹豫,她毕竟是个女人啊,洗干净了,香喷喷的,万一他要是……
落晚离走到她身边用力拍了一个脑瓜子,他漫不经心的说:
“去洗干净,换身衣服,明天陪我出府办事。”
“是。”
听到出府,她喜不自胜,压住开心的情绪,她委屈的说:
“小的没有衣服换了。”
“明天就有了,今天晚上,你不穿也行。”
落晚离说着大步走过去,支着脑袋侧躺在床上,银灰色丝质睡衣领半敞着,露出了性感的锁骨,黑眸如星辰般闪亮,五官如雕刻般完美,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直勾勾的盯着她。
楚寒脸腾地红透了,她一个含蓄羞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南国女人,曾没见过此等英俊的男人。
她在宸王府只见过容沐尘一个男人,而容沐尘哪里会像他这般放荡形骸。
“蠢笨如猪,不知道是你伺候本大人,还是本大人伺候你。”
落晚离无奈起身找出了一件长衫丢给了她。
楚寒抱着衣服赶紧跑走了。
洗完澡出来,那男人已经睡着了,她松了口气,走出寝殿给自己画了个泥巴妆。
容沐尘找不到自己一定很着急吧,明天就能见到他了。
楚寒蹲坐靠在门口走廊边,看着漆黑天幕里皎洁静谧的圆月,不知不觉睡着了。
落晚离夜里口渴喊了她半天,没人回应,心中怒意爆棚,出门看到她坐在门口睡着了。
忍住把他一脚踢醒的冲动,蹲下身子,月光下她双手抱着蜷缩的双腿,小小的脑袋搁在膝盖上。
睫毛长长微微颤动,还在咬着嘴唇,用衣袖擦了擦她脸上的泥块,落晚离眼神渐渐变得深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