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我们有什么过去?”
“过两个月就是离国皇帝登基大典,你和我一起去吧,说不定看到旧人旧物,你就会记起来了。”
他要带她去离国,了了她的前尘往事,然后娶她,让她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她很好奇,但是一动脑子想事情,头就会很疼,她皱了皱眉,没心没肺的笑了,这么一笑,头就不痛了。
“好。”
休息了几天,这位天仙一般的美人王爷衣不解带的伺候了她几天,她感动到悲泣,这男人也太好了。
思来想去,她始终想不起来他口中的过去。
这天容沐尘见她身体大好,骑着马带她到了一处仙境。
让她散散心。
晴空之下有桃花林旁远处有碧水蓝天。
暖风掺着桃花香气阵阵吹来。
翩翩桃花瓣在身旁飘扬飞舞。
楚寒拔了几棵枯草,编成了一个戒指。
玉雕美人一动不动,那如精雕细刻的萝卜花一般精致的盛世美颜,定定的看着她。
楚寒咽了咽口水,把草环套进了修长如竹的手指。
他天生淡漠,除了看诗书乐谱,就是弹琴吹笛子,楚寒不说话,他就不说话。
二人静默无言,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话。
这天殿下在弹琴,楚寒躺在一边像欣赏青楼小姐的姿态,欣赏着殿下。
容九慌慌张张跑进来,似乎有话要说,看了一眼楚寒,犹犹豫豫没有开口。
“什么事?”
容沐尘停下手中的琴问道。
“殿下,是,是,”
容九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口。
“没事,楚寒就是本王的夫人,以后无论何事,和她说跟和我说是一样的。”
等从离国回来之日,就是他立妃之时。
楚寒愣了愣,夫人???什么时候成了他夫人?
“太傅嫡长女洛大小姐,说她身体不适,想请殿下过去瞧瞧她。”
容沐尘笑了一笑,问楚寒说道:
“夫人觉得如何处理?”
楚寒和叶蓁蓁是同一个脑子,都不爱思考,脑回路极其简单。
她想了好一会,认真的说:
“洛大小姐病了,找宸王去瞧什么?宸王又不是大夫,能瞧明白啥?既然她开口了,你带着府里最好的大夫,去给洛大小姐好好瞧瞧。”
容九……
“是,夫人。”
容九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然后他犹豫了下,果断的又问了句:
“宰相府三小姐找殿下说想要学骑马,夫人您看?”
“殿下又不是教骑马的师傅,怎么能教的好宰相府的小姐呢?我记得殿下的姥爷最擅长骑射,是晋安城的骑射鳌头,他经验丰富,由宸王的姥爷亲自教三小姐,那定是马到功成,再合适不过了。”
“是,夫人。”
容九揖了个礼,退下了,他心里暗想,这楚寒姑娘可不是个善茬啊。
容沐尘笑意盈盈,问她说:
“夫人你不生气吗?”
楚寒想着,这两个小姐应该是他的朋友,他朋友有事,来找他帮忙,有什么可生气的?
“殿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她们有什么事,您尽管跟我说,我去帮她们。”
楚寒的身体不好,除了做饭菜,便是躺在宸王府的大榕树下休息。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身娇体弱的南国女人,南国女人几乎足不出户,宸王府有关的大小事宜,都是容沐尘出面处理,她有时候会跟他参加一些宴会,容沐尘让她并肩而坐,向别人介绍这是他的妹妹。
楚寒想着他也许是想在外人面前给她面子吧。
可是他在府里又称她为夫人,这是为什么呢?
而实际上她只是他的小厨子。
他对她很好,好到让她爱上他,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样矛盾的对自己,到底是几个意思。
想多了头疼,还是混吃等死,吃了睡睡了吃最舒服。
她喝了杯奶茶,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宸王府上下对她毕恭毕敬,宸王的所作所为,是实锤了让她做宸王府女主人的地位。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天仙下凡般的宸王殿下,居然爱上了一个粗俗鄙陋没有文化的乡野厨子。
“寒儿,明天就出发了,你的打狗棍要不要带上?”
容沐尘早早回府收拾行囊,看到那根打狗棍,想到那年她张牙舞爪一个人打退一帮人的凶狠模样。
他一个人在波云诡谲尔虞我诈的深宫中长大,如果真的像世人所说,柔弱不堪只会舞文弄墨,早死八百回了。
他只是想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这次去离国,了了她的前尘往事,以后二人一匹快马游历九州,再不管凡尘俗世。
不知道那个乞丐窝棚还在不在。
“那个棍子好丑好可怕,我不要。”
楚寒捏着帕子,一脸嫌弃的看着粗黑丑陋的打狗棍。
这大半年来,容沐尘把她养成了一个弱柳迎风的南国小媳妇,每天跟着绣娘学绣花,绣的歪歪扭扭,把鸳鸯绣成了鸭子,把龙凤祥云绣成了蚯蚓爬坡。
容沐尘却把她的绣品夸上了天。
她学着南国女人,出门要戴上纱巾,怕晒到太阳,她笑不露齿,走莲花步。
她坚信自己是一个温婉柔弱的南国女人,走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哭半天。
容沐尘对她更是宠爱有加,事事随她心意,她犯了错,流几滴眼泪,他就心软不再跟她计较了。
硬生生的把她这匹北国的恶狼,宠成了南国的绵羊。
“好,你不喜欢就不带了。”
他淡笑着把打狗棍收进了镂金镶玉的橱柜中。
马车一刻不停的行了五天五夜,终于到达了离国的云都城。
味真酒楼是无萧在打理,叶宅打扫的很干净,他偶尔会去住几天。
他一直以为蓁蓁死了,都是他那不负责任的大哥害的。
直到这天,他看到了玉雕仙人带着一个弱柳迎风纤细柔婉的女人,走进了叶宅。
无萧正躺在大榕树杈上睡觉,看到容沐尘带着一个女人,他懒懒的说:
“我又要有大嫂了。”
他跳下树杈,去厨房取了水壶的水杯,招待客人。
容沐尘和楚寒坐下,楚寒重伤初愈,又舟车劳顿,身体不适,面色发白病怏怏的坐在那里。
虽是初春,北国天气严寒,一时难以适应,披着一件纯白狐皮大氅她,整个人像霜打的白梅,弱不禁风,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