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皇帝也叹了一口气,“朕也正为这件事情发愁呢,看来得尽快选出一位新的太子妃来稳定大臣和百姓的心才行。”
闻言,苏明德眸光一动,“不知皇上可有人选。
皇帝摇摇头,苏明德趁机道:“皇上,臣这里倒有一个人,与太子殿下乃天生一对。”
“是谁?”皇帝疑惑地问。
“便是微臣的小女儿苏依依,她贤良淑德,端庄大方,完全能够胜任太子妃。”
听了这话,皇帝冷笑一声,讽刺意味十足,“爱卿这全盘打得好啊,大的不行换小的,你当朕的太子是什么?”
皇帝突然发怒,他连忙跪下,低头请罪,“微臣不敢!”
皇帝哼了一声,“不敢?朕看你想得挺美!”
“请皇上恕罪!”苏明德诚惶诚恐。
苏明德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错,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一听说他想让苏依依成为太子妃的事情,皇上就突然大怒。
思来想去,苏明德认为,一定是黎氏哪里做得不干净,让皇帝看出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如此生气。
苏明德头都磕青了,皇帝才终于消了心中的火气,放他离宫。
苏明德走在回府的路上,脚步都有些虚浮。
然而一心记挂着自己女儿太子妃之位的黎氏,却一点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儿。
见到苏明德回来,黎氏赶紧迎了上去,笑着问道:“老爷,怎么样?皇上答应让依依做太子妃了吗?”
苏明德想起自己今天在皇宫的遭遇越发觉得这一切都是黎氏造成的。
是她先提出这件事情,却没有好好的布置周全而让皇帝发现了端倪,从而连累到他。
现在再看黎氏,苏明德便越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
他挥开黎氏伸过来扶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别来烦我!”
闻言,黎氏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苏明德这个样子,她就知道事情应该不是很顺利。
黎氏想要问清楚,可是苏明德已经抬脚往书房走去。
“娘,怎么样?爹爹有没有说我到底能不能做太子妃啊?”
苏明德前脚刚走,苏依依后脚就从角落里出来了,显然她已经听了许久了。
黎氏心里也同样着急,但是看着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一点都沉不住气的女儿说道:“看样子,你爹已经跟皇上提过这件事情了,你先别着急,耐心的等一等,这太子妃之位,一定非你莫属!”
黎氏打着包票,然而苏依依却一点都不放心。
她刚才远远的看着,她爹的脸色不像是能成功的样子。
“娘,你说皇上他会不会根本就不同意让我当太子妃啊?”苏依依担心地说道。
“不会的,我女儿这么优秀,皇上怎么会不同意呢?”黎氏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苏依依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们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一旦失败了,等待她们的,将是万劫不复。
“可是……”听了黎氏的话,苏依依仍旧很担心。
然而,黎氏却打断了她,她志在必得,“没有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只要苏清绾死了,并且身上没有任何痕迹,那么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事是我们干的,她和太子殿下的亲事自然就黄了,你也就有机会了。”
“娘,我明白了。”苏依依听了黎氏的话,瞬间明了,她点了点头。
见状,黎氏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她道:“这就对了,如今我们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苏清绾一死,这太子妃之位自然就是你的了。”
苏依依闻言,笑了,“娘,我知道了。”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苏依依却不会坐着干等的。
既然只要苏清绾死了,那太子妃的位置就是她的。
那么,为什么不让她死快一点呢?
苏依依觉得,她有必要去会一会苏清绾了。
是夜,月黑风高,天上没有一点星子,苏依依来到柴房。
柴房的门锁着,却没有人看守。
黎氏是打定主意让苏清绾自生自灭了,因此虽然没有让人看守,却把柴房钉得密不透风,门上还用一把大锁锁着。
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苏依依轻手轻脚的,她拿出从黎氏那里偷来的钥匙,打开了柴房的门。
月光照了进来,苏清绾倒在杂草上,衣服脏乱,头发打结。
因为黎氏的严密看管,小竹根本就进不来,她已经许多天都没有进过米水了。
此刻的她倒在杂草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奄奄一息,似乎就快要不行了。
见苏清绾这个样子,苏依依心中一阵快意。
她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踢了苏清绾两脚。
苏清绾饿了许多天,已经有些浑浑噩噩了。
看到苏依依,她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而后才逐渐清明。
她冷着脸色,声音因为多日没喝水,有些嘶哑,“你来干什么?”
苏依依笑了两声,像看死狗一般,“自然是来看看我的好姐姐死了没有啊!”
苏清绾哼了一声:“那你注定要失望的,我还活着呢。”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死了。”苏依依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
“你想要干什么?”苏清绾警惕起来。
苏依依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毒酒,“放心,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你自己自行了断吧。”
苏清绾笑了一声,像看傻子一般看苏依依,“你认为我会这么傻吗?”
然而,对此苏依依却不以为意,“无所谓,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也不用指望会有人来救你,你不知道吧,父亲已经放弃你了,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得了重病,已经病入膏肓了,就算你死在这儿也没有人会在意。”
闻言,苏清绾笑了,眼中全是自嘲。
她知道父亲放弃了她,可是她没有想到,为了送苏依依上位,他竟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这里。
这就是她的父亲,她的血脉至亲,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