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珩川跟言铮只是先行一步。
江禹跟纪隋还有徐文赋,三人在上一个城有事调查耽搁了,后一起到的余安城。
鸽子本来就是他们的通信鸽。
要不是被旺财捡了,被孟虞兮炖汤了,曹珩川也不能让言铮出来背锅。
无巧不成书,当时言铮满院子找鸽子,碰巧纸条上又署名‘一’,孟虞兮还能往哪里想。
飞鸽传情,当然是情书啊。
孟虞兮问:“所以那个‘情书’,是江禹还是纪隋写的?”
曹珩川说:“江禹。”
‘一’不过是约定好的代号,不是人名。
既然骆宁一跟言铮不认识,那她刚才那个眼神,只能说明是因为黄明志了。
因为那个眼神,黄明志约孟虞兮吃饭的时候,丁晓芙看她的眼神就那样。
孟虞兮想了想,突然咧嘴笑,“骆宁一跟黄明志挺配的。”
虽然孟虞兮跟骆宁一不认识,骆宁一还可能看她不顺眼。
但是孟虞兮觉得她比丁晓芙好多了。
黄明志跟骆宁一在一起就好了,他不用惦记原主,毕竟孟虞兮已经名花有主了。
曹珩川掰开她的手,十指紧扣,“你怎么有空操心别人?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就好。”
他不知道她这话题怎么拐弯的,问情书跟鸽子,还能拐到黄明志身上。
孟虞兮明明说她对黄明志没兴趣,干嘛还惦记着他。
孟虞兮看出来他吃醋了,“我不操心他,我只希望他跟骆宁一能凑对,是朋友,当然希望他有好的归宿啊。”
曹珩川立马就心情愉悦了,“他跟谁凑对是他的事,也不用你帮他。”
孟虞兮要是去添乱,说不定,黄明志还会误会她的心意呢。
“至于方之末,你以后卖画,派大壮或者徐文赋去,你别去魏家茶馆了。”
方之末脸皮厚,老想跟孟虞兮独处,曹珩川一时还没想好怎么让他消失。
他只好让孟虞兮离方之末远点。
孟虞兮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暖暖的体温从掌心传过来,“我不卖了。”
曹珩川微愣,“为什么?”
这几日她都努力画画,兴致高涨呢,刚卖几天,刚卖了画,就突然说不卖了。
难道是刚才在房里,方之末说了什么话。
孟虞兮扬起一个好看的笑,“你不是说,要我跟你走吗?”
曹珩川说要带她走,要娶她的,都抱上金大腿了,孟虞兮干嘛还要发家致富。
永宁客栈可以接着卖她的画,魏家茶馆就不必了。
反正方之末也不是真心欣赏孟虞兮的画。
曹珩川按耐着激动的心情,“你考虑好了?愿意跟我走?”
孟虞兮却又大喘气,“还没有,只不过不在魏家茶馆卖画了而已。”
她不卖画给方之末,他就没空子可以钻。
而孟虞兮跟不跟曹珩川走,也不是他昨日刚问,她今天就能想清楚的。
徐文赋驾着马车,缓缓停在永宁客栈门口,四人依次下次,进了客栈。
孟承安不在,孟虞兮看到自己挂在墙上的画,九副画只剩四副,都是Q版图。
孟虞兮站在画前,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难不成,古代人偏爱水墨丹青,Q版画没市场?
“卖了五副画,兮儿赚钱了,不错。”
曹珩川本来就没想过让她靠卖画为生,不过既然卖了赚钱了,还是要夸一下的。
卖画的钱装在钱财里,江禹递给孟虞兮,她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本来孟虞兮打算,都把卖画的钱跟曹珩川对半分的,他不要,所以她就不分了。
免得她一说跟他分钱,曹珩川不高兴。
曹珩川拉她上了二楼,言铮跟徐文赋紧随其后,纪隋已经在房里泡好了茶,等他们。
众人围坐在桌子旁,徐文赋关好门,纪隋给每个人都倒了茶。
孟虞兮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看言铮把一堆东西放在桌上,其中就有她上次在书房找到的账本。
她问:“这不是,我随手拿的那本?”
曹珩川点头,“就是那本账本。”
丁同福想把自己摘得干净,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手上已经有很多线索了。
言铮把所有线索拼凑起来,给孟虞兮讲解了一下,她表情严肃地听着。
丘北在哪,原主没去过,也没听过,所以孟虞兮不知道,反正就不在这余安城附近。
去年丘北闹饥荒,大宁朝皇帝下令开仓赈灾,还拨了大量人力物力。
可是天高皇帝远,物资经过层层剥削,到达丘北已经所剩无几,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时间久了,难民开始逃荒,造成丘北周边地区动乱,然后传回京城。
皇帝大怒,下令彻查赈灾银两被贪污的事,这一查就撤了一堆人的职。
事情发生得快,处理得及时,很快又换了新人,谁都以为这事过去了。
要不是前阵子弘王的亲信出了事,为求自保供出来的线索。
皇帝哪里知道这里有漏网之鱼。
东宫太子不方便离开京城,弘王不适合处理这个案件,曹珩川无心太子之位。
所以由他来查,最为公平……
孟虞兮听完若有所思,“你们的意思是,丁同福跟陆永州参与了贪污,而孟鸿运发现了猫腻,被人灭口了?”
没有人注意到,她对孟鸿运是直呼其名,而不是叫爹。
言铮点点头,“目前我们得到的线索,分析出来都是指向这一结论。”
因为余安城离丘北很远,谁能想得到贪污的银两,会被转移到这个毫无关系的地方。
孟虞兮若无其事,“那不就把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逼他们供出背后主谋不就好了?”
言铮笑道:“孟小姐,事情没这么简单。”
如果抓起来严刑逼供就能得到答案,他们干嘛要花功夫收集证据,直接抓人就好了。
“问题在哪里?”孟虞兮心想,孟鸿运也是有点背,发现猫腻怎么就被灭口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孟鸿运确实一直小病不断,去年不知怎的就突然一病不起了。
也因为孟鸿运一病不起,孟承安滥赌,又不管事,生意一落千丈。
言铮说:“在曹府书房里找到的线索,都太明显,像是有人刻意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