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珩川眼里是怒火，也有心悸，孟虞兮就离开他一会，怎么就被这种人盯上了。
孟虞兮恶心地yue了几下，总算缓过劲来，收了匕首，“神经病啊这人。”
男子也被徐文赋揍得鼻青脸肿，从一开始的怒不可遏，到现在抱头求饶，“好汉饶命，放过我吧！”
徐文赋只顾踹，一点都不给他机会。
曹珩川也冷眼旁观，刚才看到这个人离孟虞兮那么近，还想抢她的匕首，他只想让这个男的立马消失。
孟虞兮出声道：“算了算了，别打了，他喝多了。”
徐文赋停下动作，看向曹珩川，“公子。”
曹珩川低头看孟虞兮，“他只是因为喝多了吗？他刚才想对你做什么？”
孟虞兮说：“他以为我落单，想把气撒我身上，把旺财的狗碗踢翻了，还让我给他道歉。”
她想了想，“哦，他还骂我不是什么好货色，让我亲他一口……”
都不用曹珩川说话，徐文赋又爆打他，“你才不是好货色，我看你是活腻了。”
男子痛得嗷嗷叫，抱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求姑娘饶我一命。”
“留你这种败类的命有什么用？”曹珩川的语气里都是冰渣，徐文赋爆打他的力度更重了。
小男孩突然出现在巷子口，看到这幅场景，吓得瑟瑟发抖，“打人了打人了！”
孟虞兮看向曹珩川，“算了吧，被小孩子看到不太好。”
曹珩川不出声，孟虞兮又说：“让他给我道歉吧，别打了。”
“嗯。”曹珩川的话像从喉咙里挤出来，很轻，他是不愿意的。
但是孟虞兮软着声音说的，曹珩川也不想让她难堪，“徐文赋。”
徐文赋停下动作，“公子，怎么处置他？”
男子手背的血还在渗，他蹭了一把脸，显得更狰狞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小男孩又在哭，话都不敢说。
曹珩川说：“带他进去，当众道歉。”
男子不想起来，在这道歉就算了，居然让他当众道歉，这不是要他丢脸丢到家吗。
徐文赋一把揪着男子的衣领，直接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别装死，还想挨打是不是？”
孟虞兮蹲下去捡旺财的碗，这个碗是李嫂给旺财的旧碗，是孟府的东西。
刚才被他一踢，撞在墙上，又砸回地上，碎倒没有碎裂，但是碗的边缘磕了几个口子。
“啊，旺财的碗磕坏了！”孟虞兮不高兴地噘嘴，什么人啊，欺负狗不会说话，还弄坏它的碗。
曹珩川说：“让他赔。”
孟虞兮一手拿着碗，一手被他攥着，旺财跟在后头，回饭馆。
男子被徐文赋揪着，被他拖着走，小男孩跟在他后头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他心烦。
男子看不到后头，只管怒骂：“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是你害的，你个小兔崽子！”
“爹妈不要你，我就是闲的才管你，你还敢给我闯祸，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男孩哭得更大声了，整个饭馆大堂的客人都听到了，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这几个人。
言铮他们几个都站起身。
隔壁桌的同伴们也站起身，七嘴八舌的，“哎，老王这怎么回事？”
他们嘴里的老王，就是被徐文赋拖着的男子，虽然是同桌吃饭，但是没有人站出来替他出头。
饭馆的掌柜连忙迎上来，“几位客官，本店可是做买卖的，你们要是有什么恩怨，可千万别在这里打起来啊。”
要是他们在这儿打起来，他这个店就得被毁坏多少东西，重新装修就不说了，还影响生意。
曹珩川表情很冷，“我们不打他，让他当众为他所作所为道歉而已。”
男子的同伴们议论纷纷。
“有什么误会，大家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掌柜的欲言又止，劝也劝不动。
这桌客人是常客，喝多了也闹过事，看来这次是遇上硬茬了。
徐文赋把男子拖到他们两张桌子中间，踢了一下他的膝关节处，让他跪下，“道歉。”
小男孩站在不远处，一抽一抽的，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男子脸上伤痕累累，还有血迹斑斑，他梗着脖子，“道什么歉？你们先……”
徐文赋一巴掌呼他脑袋上，“还狡辩，是想被我打死，还是咱们报官？”
孟虞兮想说算了，为这点小事，报什么官，更不至于闹出人命。
可是曹珩川像是猜到她的想法，“他欺负你，就得让他付出代价，不然下一次还敢。”
孟虞兮的话没说出口，他说的也是。
她就是没让坏人付出代价，所以别人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害她。
沙雕是这样，孟承安也是，陆愉跟丁晓芙更是。
虽然以暴制暴不对，但是有些人，他就是不讲理。
大宁朝不是现代，孟虞兮不能事事都等天理来惩罚坏人，有能力的时候就得靠自己。
何况现在她身边有曹珩川，还有这么多人，孟虞兮没什么好怕的。
“大堂里这么多客人，麻烦你们做个见证，这个男人，他家小孩拿饭丢我的狗。”
“他不仅没有教育小孩，还追出去倒打一耙，恐吓我，甚至想侮辱我……”
孟虞兮举起旺财的狗碗，“他还踢坏了我家狗的狗碗，我现在只让他道歉跟赔钱，不过分吧？”
大堂里的客人议论纷纷，男子的同伴们离得近，也窃窃私语。
男子就是狠狠地盯着小男孩，小男孩被他的眼神吓得都不敢哭了，呆在原地。
孟虞兮也看到他的眼神，“养不教，父之过，你怪小孩子做什么，错的是你。”
要是这男子知道小男孩拿饭丢旺财，他呵斥教育他，就是不道歉，都算了。
但是他没有，不仅没问事情真相，还自认为自己有理，甚至想欺负落单的孟虞兮。
他不挨打，谁挨打，简直是自取其辱。
曹珩川看向男子，“道歉吧。”
男子低着头，咬牙切齿地说：“对不起。”
徐文赋按着他，手上不着痕迹地使劲，“大点声，听不见，什么态度，你跟谁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