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珩川心里有高兴，有心疼，高兴她跟自己一样在乎这段感情，也心疼她的付出。
他柔声道：“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好吗？”
孟虞兮揉了揉眼睛，不吭声。
曹珩川说：“姑姑今天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关于你的身世，你并不是她亲生的。”
孟虞兮一动不动，“我不是她大女儿吗，怎么又不是亲生的了。”
曹珩川把他跟曹雅宁的对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告诉她。
“姑姑这些年都很想你，她也不是想认你回去，就是知道你安好，她就放心了。”
“母妃都已经给我们准备婚事了，这时候姑姑也不会再认你回去了。”
“我们曾经是表兄妹，但是你是孟家的人，你明白吗？”
只要曹雅宁不再重新认孟虞兮为女儿，这事没有太多人知道，那就跟之前一样。
至于孟翼的冤屈，得从长计议。
孟虞兮还是一动不动，她在消化自己的大喜大悲，“你不是骗我的吧？”
曹珩川抚着她的背，“我干嘛骗你？”
孟虞兮嘟囔道：“我不嫁给你了，所以你编个谎话，说我们不是兄妹，反正死无对证。”
孟翼死了，孟鸿运死了，知道她身世的人只有安宁公主跟慕将军。
如果不是今日，孟虞兮随手把玉坠揪出来给她看，曹雅宁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曹珩川噗呲笑了，“你可真会替我想借口，你那么想当我表妹？”
“不想！”孟虞兮咬住他肩头，气汹汹地说：“谁想当你表妹！”
曹珩川忍着痛，任她咬，“就是想逗逗你，结果还没说完，你就哭了。”
孟虞兮气鼓鼓地看着他，“逗你妹，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有没有骗我，我究竟是谁家人？”
曹珩川给她擦泪痕，“你是孟家人，成了慕家人，然后又回了余安城的孟家。”
孟鸿运是孟虞兮的养父，实际上是她大伯，他替自己弟弟把女儿抚养成人。
“那为什么我对姑姑一点印象都没有？”孟虞兮想不通，难不成被拐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曹珩川觉得不奇怪，“人贩子都有一些手段，下料虐打，怕被拐的孩子逃跑。”
“你不是对五岁前没什么印象吗，指不定被人动了什么手脚。”
原主确实是闹腾的，如果没有‘讹’上孟鸿运，等待她的就是被囚在青楼过一生。
这么想想，又好像有点道理。
孟虞兮试探道：“如果是搞错了呢，万一我真是你表妹呢？”
曹珩川蹙眉，“真是表妹也娶。”
孟虞兮又问：“那如果我是别人呢？”
曹珩川说：“你是谁都行，只要你是你，我娶的就是你，不是你的身份，不管你是谁家的人。”
孟虞兮犹豫了一下，“如果我跟你说，其实我不是孟虞兮，你会怎么样？”
她代替了原主，又不是原主。
曹珩川轻笑了一下，“你不是孟虞兮，你就是慕婉兮，你就是姓陈，姓黄，姓赵，我娶的都是你。”
孟虞兮抽了抽鼻子，垂下眼睛，拿手指在他胸前转圈，“那我跟你说个秘密，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其实我叫孟虞兮，也不是孟虞兮，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生活在遥远的未来。”
“某一天出了车祸，然后灵魂穿到了这个朝代的孟虞兮身上，就遇到了你……”
孟虞兮想说很久了，这个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守着秘密是很痛苦的事情。
特别是不能跟自己相爱的人说，才最痛苦，好像没有心灵契合似的。
曹珩川认真地听着，后面的事他都知道，孟虞兮说得也很认真。
“你听懂了吗？”孟虞兮小心翼翼地察看他的脸色，没有不可思议，没有震惊。
“你是不是怀疑我在说谎，或者我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我可没有。”
“我认真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我能对天发誓。”她举了手想发誓，被他抓住了。
曹珩川把孟虞兮的手抓在手里，放在嘴上，“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为我而来？”
其实他早就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她的狗屋、她的画，她跟别的大家闺秀不一样。
孟虞兮顿时鼻子发酸，“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她一直在想，死了就死了，穿过来的意义在哪里，人生地不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是曹珩川给了孟虞兮在这个朝代的意义，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曹珩川用袖子给她擦泪，“怎么又哭了？”
孟虞兮弱弱地问：“我不是孟虞兮，也不是慕婉兮，你还娶我吗？”
曹珩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娶，谁说不娶了，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
孟虞兮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
唇齿纠缠，难舍难分，曹珩川还感觉到，她的手在乱动。
“你想干嘛，大白天便如此大胆可不好。”话虽这么说，曹珩川却咬上她的脖子。
“什么好不好，大家都是成年人，坦白一点，我就想要你！”之前她都没有这么主动，怕他多心。
但是今天，孟虞兮不想顾忌那么多了，她只想真正跟他在一起。
曹珩川的牙齿微微用力，“再等几日，等大婚那日，我一定让你全身心交给我。”
其实曹珩川早就等不及了，在路上，在府里，可是他就想给她一个家。
孟虞兮已经在解他的衣服，“婚姻不过一张废纸，我爱你，现在就得跟你在一起。”
曹珩川按下她的手，看着孟虞兮，似要看尽她的心，“你确定吗？”
孟虞兮点头，“百分百确定，不会后悔。”
曹珩川说：“我问的是你爱我，你确定吗？”
孟虞兮噘嘴，“你这不是问废话吗，我爱你，我爱不爱你你会不知道？”
在每次入睡前，在每天睡醒时，她都偷偷跟他说过，只不过古代人没有那么直白。
孟虞兮没有什么可以给他，只有一颗心。
“我会让你知道，我也爱你。”曹珩川把她抱起来，往床走去。
孟虞兮攀着他的肩膀，眼红红，脸也绯红，“门！先把门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