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虞兮被哑巴杀手套走之后，曹府上下都很担心她，大壮还带着旺财出去找过她。
虽然这个事情，她听李嫂说过了，但是不同人的角度，不同叙述，看法也不同。
孟虞兮没有打断大壮的话，只是认真地听他说，时不时再接两句话。
李嫂只说他们去衙门击鼓鸣冤，曹珩川也这么说，但是大壮说在拐往燕春楼的路口，找到他们的。
孟虞兮挑眉，“燕春楼？”
燕春楼是余安城唯一一家青楼，孟虞兮做导游，带他们逛遍了余安城，除了这家燕春楼。
主要不是她不想去，而是燕春楼大白天不开门，而且青楼不让女子进。
孟虞兮一身女装，他们又没有强烈要求去燕春楼逛逛，所以这个地点直接被她略过了。
大壮点了点头，“对，就在燕春楼的路口，我碰到了曹公子跟言铮。”
当时是李嫂让大壮去找的，客满楼跟梨春园都找过了，没有，所以他才去了燕春楼。
大壮当时没多想，现在也没多想，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但是孟虞兮就不能不多想。
鉴于今早曹珩川油盐不进的态度，孟虞兮完全有道理怀疑，他们去寻欢。
大白天去寻欢？怪不得不能带她。
昨晚曹珩川张嘴就来，“要是你愿意嫁给我，等我家的困难过去了，我带你回京……”
她都没想好要不要嫁人，相爱容易相处难，看对眼只需几秒，磨合却需要很长时间。
亲一下就定终生，实在太草率了点。
昨晚孟虞兮还以为古代人直接粗暴，看对眼就提亲，所以他才说得那么顺溜。
事情经不起琢磨，孟虞兮越想越不对劲，难道他是对别人也说过这话？
这不是标准的画大饼吗，你愿意就等着，等他哪天有空了娶你？
孟虞兮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仿佛真的看见曹珩川跟言铮，两人勾肩搭背去燕春楼寻欢了。
两人结伴去寻欢，可比他们两个搞基严重多了。
大壮听她的指挥，迅速把猫爬架装好了，“孟小姐，这样子对吗？”
孟虞兮却顾不上看，“行，先放着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她说完就进了房，关门换衣服。
大壮站在院子里一头雾水，孟虞兮不是在禁足吗，她这是要去哪儿。
早上曹珩川才说她不能出去。
刚才孟虞兮还因为这事不高兴呢，不然大壮也不会说那么多话开导她。
结果现在，孟虞兮一言不合就说要出去。
大壮一直等在院子里，直到孟虞兮换完衣服出来，“孟小姐，你要去哪，公子不让你出去。”
孟虞兮抬腿就走，“他不让，我就不能做吗？”
这事关乎曹珩川的为人，也关乎孟虞兮的感情，她不能就这么坐在府里瞎琢磨。
大壮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一路跟着，“孟小姐，你要去哪，要不我陪你去吧？”
预防万一，要是孟虞兮再消失，那可真是出大事了。
孟虞兮说：“不用了，你忙你的，要是李嫂问起来，你就说我在房里睡觉，千万别穿帮。”
她明白大壮的好意，但是府里现在就三个人，一下子少了两个，李嫂不就知道她出去了吗。
回头李嫂要是偷偷跟曹珩川‘告状’，孟虞兮的禁足，怕是得延长，所以她得偷偷地，自己去。
孟虞兮突然顿住脚步，一本正经问：“对了，大壮，你身上有钱吗？”
大壮在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孟虞兮，她打开看了眼，只拿了一点碎银。
孟虞兮说：“我有急用，先借一下，以后还你。”
大壮没拦住她，孟虞兮走后门出去的，李嫂不知道，还在厨房里研究，今天做什么菜好。
孟虞兮偷偷出了府，直接去了燕春楼。
白天的燕春楼大门紧闭，孟虞兮围着燕春楼附近转悠，然后进了对面的茶馆。
孟虞兮不相信曹珩川会寻欢，但是大壮不说谎，既然他说了，那肯定是事实。
她跟店小二要了个小包间，包间里有两个窗，其中一个打开，就正对着燕春楼。
捉贼见赃，她得亲眼所见才算数。
孟虞兮选了个最笨的办法，在这里喝茶吃点心，守株待曹珩川，还有言铮跟徐文赋。
以前曹珩川没女朋友，他去寻欢，没人管得着，可是他今天有了。
要是曹珩川真的跟他们一起去燕春楼寻欢，孟虞兮她就直接跟他没关系了。
燕春楼二楼也有人开窗，是一个素颜的姑娘，不化妆，感觉憔悴许多。
孟虞兮看到她，她也看到孟虞兮，两人对看了几秒，对面的姑娘突然‘砰’地把窗关了。
“？？？”她也不知道有什么不能看的，只好低头提起烧开的水，洗茶具，泡茶。
还好孟虞兮刚才知道问大壮借钱了，不多，但是应该够她在这坐半天。
不然这会，她恐怕只能在附近转悠，不能守株待兔，也不知道去哪，白来一趟。
孟虞兮坐在这包间里，看着对面好久了，点心都吃完了，没有见到人出来。
别说曹珩川、言铮，还是徐文赋了。
“寻欢不是大晚上才有心情的吗？”
“大白天有什么好寻欢？”
“寻欢最多一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又不是一夜七次郎，还能在燕春楼里待一天不成？”
孟虞兮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在继续要点心跟结账走人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主要是孟虞兮只拿了点碎银，不够她吃很多东西。
大壮也是打工的，孟虞兮身无分文，什么时候还都难说，哪能借很多呢。
孟虞兮收拾收拾下了楼，去柜台结账，“二楼三号房的，结下账。”
店小二说了个数，孟虞兮把碎银递给他，对方表情为难，“姑娘，这里怕是不够。”
孟虞兮瞪眼，数着她的碎银，“为什么不够？”
她是没来过这家店，但是孟虞兮又不是没上过茶馆，这家难道是传说中的黑店？
还是说，店小二看她一个弱女子，故意狮子大开口？
孟虞兮一掌拍在柜台上，“怎么就不够了？我刚喝了几泡茶，吃了一碟点心，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