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雅宁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玉坠上，“兮儿，你这玉坠是哪来的？”
孟虞兮随口道：“不知道，从小一直戴着的，应该是父母给的吧。”
这个原主一直戴在身上，孟虞兮就没有取下来过，洗澡也戴着。
大概是时间久远，所以原主记忆里也没有这枚吊坠的来历。
孟虞兮只知道从小戴着的，至于是几岁，她也说不清。
曹雅宁说：“能不能取下来给姑姑看看？”
孟虞兮想都没想，便取了，放在她手里，“姑姑这玉坠有何讲究吗？”
玉坠就是一个平安锁的形状，在现代很常见，大概也不是很贵。
当初原主五岁被拐，人贩子只想把她卖去青楼，也没有抢走这玉坠。
应该是原主藏得好，没被发现……反正孟虞兮对她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
那么久的事，也没人会深究。
要不是上次孟承安找哑巴杀手套她，孟虞兮都没想起来原主被拐过的事。
曹雅宁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然后站起来，急匆匆地走到门口。
她寻了处有阳光的地方，举起来，对着太阳看，“是它……”
孟虞兮看了眼曹珩川，他示意她没事的，“姑姑是见过这个玉坠吗？”
曹雅宁眼眶有点发热，走进来，把玉坠还给孟虞兮，“姑姑有话跟珩儿说。”
“兮儿能不能带悦儿出去玩一会？”
孟虞兮看曹雅宁表情不对，大概是有什么话不能让外人听见，“我带她……”
她到京城也半个月了，自从上次那意外之后，去哪都是曹珩川陪着。
曹心悦从椅子上弹起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我认得路！”
曹珩川立马说：“不行，就在府里玩，兮儿带她去看旺财吧。”
曹心悦带孟虞兮出去，他不在身边，怎么想都不放心。
“怎么就不行了？”曹心悦表示抗议。
孟虞兮便拉她，“我带你去看旺财的狗屋吧，我做的，我还在院子里种了菜。”
“狗屋？种菜？”曹心悦眼睛瞪得老大，“未来嫂嫂你还会这些东西？”
孟虞兮说：“嗯，也不太会，瞎搞吧。”
毕竟曹珩川不让她跟慕司乔开火锅店，孟虞兮只能在院子里瞎捣鼓了。
那些菜种子也真神奇，撒下去没几天就发芽了，一茬一茬的，分不清是什么。
孟虞兮带曹心悦离开大厅。
曹雅宁挥手，把两个丫鬟跟李管家都打发出去，让他把门关上。
曹珩川看这情形，也收敛了笑，严肃起来，“姑姑，可是兮儿这玉坠有什么故事？”
曹雅宁叹了口气，“你记不记得，姑姑以前有个闺女，也叫兮儿？”
曹珩川记得她原来有两个闺女，后来只有一个，至于大女儿去哪了，没人提起。
那时候他年纪尚小，也不记得叫什么了。
曹珩川问：“姑姑，你该不会说，兮儿是你闺女？那玉坠是你给她的？”
孟虞兮是孟府养女，这个他早就知道。
回京城以前，曹珩川还问过她，要不要他帮忙寻亲生父母，她没打算找。
毕竟孟鸿运待她如亲生一般，孟虞兮也早就把自己当成孟家一份子。
“是，也不完全是。”曹雅宁欲言又止。
这个秘密在她心里很多年，一直以为不会提起，谁知道有朝一日，还能看见这枚玉坠。
本来曹珩川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最坏不过是表兄妹，“姑姑这话何解？”
曹雅宁说：“如果按她所说，从小戴着，从不离身，那她原名应该叫慕婉兮。”
安宁公主的驸马是当朝赫赫有名的慕将军，跟慕司乔的娘家算是远亲。
“婉兮五岁走失，我与你姑父找了许久，派人寻遍附近的城镇，都没有找到。”
“算算岁数，也就是兮儿这般年纪。”
曹珩川点头，“兮儿也说过，她是五岁被养父母一家带到余安城的。”
如果玉坠没错，那孟虞兮就是慕婉兮。
“但是姑姑，你说不完全是，这中间是有什么隐情，莫非，婉兮表妹不是你亲生的？”
曹珩川这话也是试探性地问，安宁公主与驸马恩爱有加，一度成为大宁朝的佳话。
曹雅宁不可能做对不起自己夫君的事。
曹雅宁叹了口气，“婉兮确实不是我亲生的，是你姑父从外面带回来的。”
“当时他们那一战打得特别凶险，并肩作战的兄弟战死沙场，临终托孤。”
“我们便把她当亲生闺女养，一直养得好好的，谁知道会走失……”
这一丢十几年，后来曹雅宁怀孕了，生了自己的闺女，便没有再去找她。
“大概是这孩子与我夫妻有缘无分，才会一走这么多年，遍寻不得。”
曹珩川提起的心又落下，“所以她亲生父亲是？家里没有别的亲戚了？”
如果家里有亲戚，不应该托孤，应该让慕将军把孩子送到亲人身边才对。
曹雅宁压低声音，“也不是没有，她亲生父亲在外与人私定终身，还未给她娘名分。”
“本来他准备打完那一战，带着妻女回老家补办酒席的，但是天不从人愿。”
当时在战场上，他最后的原话，是让慕将军帮忙带他的妻女回老家，认祖归宗。
慕将军也同意了，但是后来出了些意外。
曹雅宁说着说着停下来，叹了口气，“这些陈年旧事，本来都跟你们这些小辈无关了。”
曹珩川表情严肃，“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让姑父改变主意了？”
曹雅宁喝了半杯茶，又继续说：“你姑父从战场凯旋而归，但是他的兄弟却被扣了卖国求荣的罪名。”
“婉兮她亲娘听到这消息，气得自尽，留下这孤零零的孩子，你姑父……”
曹珩川已经猜到了，“姑姑，姑父的兄弟，莫不是孟翼孟将军？”
孟翼的牌位，如今就在曹府密室里。
曹雅宁点点头，“这事当年闹得挺大，你肯定是听说过的。”
“珩儿你也知道，朝堂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你姑父是个粗人，他不会耍心眼。”
“他知道孟翼没有通敌叛国，但是他没有证据，斗不过那些玩权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