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余安城来已经大半个月了,每天尽是掩人耳目的吃喝玩乐,这可比在京城的日子惬意得多了。
不过这事因人而异,曹珩川觉得惬意,是因为府上多了个爱闯祸的孟虞兮,跟捣蛋鬼旺财。
于言铮而言,就是度日如年。
要是他们跑这么远出任务,能携带家属就更好了,也不知道他的司乔现在在干什么。
言铮没给家里写信,因为余安城跟京城之间的距离,不是一只信鸽能飞得到的。
在永宁客栈用了午膳,处理了一些杂事,未时他才晃悠悠地回了曹府。
然后言铮就在曹府的大门口,偶遇了被大壮拒之门外的黄明志跟丁晓芙。
黄明志打量言铮,突然拱手自我介绍,“在下黄明志,敢问公子是?”
言铮挑眉,这就是跟孟大小姐青梅竹马的黄明志?也不过如此嘛。
论长相,论背景,黄明志拿什么跟曹珩川比,孟虞兮也不知道什么眼光,居然跟他出城过了一夜。
言铮在心里默默替曹珩川打抱不平。
黄明志跟言铮两人面对面站着,丁晓芙觉得各有各的好看,她都喜欢,哪个都行。
“这位我认识,他是曹府的公子。”丁晓芙见过言铮,念念不忘,可惜没人陪她来找他。
上次陆愉被孟虞兮放狗吓了一次,回去之后就卧病在床,都几日没出门了。
丁晓芙去魏家茶馆找黄明志玩,他说没空,有急事要出去,她一路跟着,结果跟到了曹府。
上次丁晓芙跟陆愉在门口纠缠,言铮并没有自报姓名,曹府的公子,她这么说也好像没什么不对。
言铮没有反驳,黄明志也以为丁晓芙说的就是对的,“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曹公子果然其貌不凡。”
“两位有何贵干?”言铮撑起微笑,忍着没跟孟虞兮学,不然差点就回他说人话。
丁晓芙说:“我找明志哥哥,他要找孟虞兮,你不是说这里姓曹,没有孟虞兮这号人物吗?”
言铮嘴角抽搐,黄明志来了几次,他自然知道孟虞兮住这里。
就算言铮现在否认,这事也忽悠不过去了,他索性忽略了丁晓芙,直接问:“黄公子找孟小姐何事?”
大前日吃烤肉,前日送糕点,昨天也送了糕点,今日直接自己送上门,黄明志的攻势确实有亿点点猛。
怪不得曹珩川怀疑黄明志,言铮现在也怀疑他,是不是孟虞兮身上有什么利可图。
黄明志礼貌道:“听说虞兮派人到魏家茶馆寻我,当时我不在店里,我怕她有急事,所以便亲自过来了。”
其实孟虞兮没什么急事,就是想要纸条,而黄明志想见她,便以此为借口过来了。
午膳过后黄明志才去店里,小米便说,曹府下人昨日到魏家茶馆来要那张纸条,没要到。
黄明志在拿到纸条的当晚,专门把它带给了骆宁一,她表情也是一脸懵逼,“我给谁写情书?”
骆宁一喜欢黄明志多年,他又不是不知道,她也知道他心里有人。
不喜欢就不喜欢,何苦搞这么一出。
“不是你的?”黄明志看她也不像装的,只可能是孟虞兮搞错了,所以他又把纸条带走了。
现在纸条在黄明志身上,他没有给回孟虞兮,就是想留它下来,制造下次两人约会的契机。
果然孟虞兮又派人去取,黄明志明白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所以这就成了他上曹府来的好借口。
言铮‘哦’了一声,“那你怎么不进去呢?不是有急事?”他在想孟大小姐能有什么急事。
她想吃烤兔子还是烤乳鸽,可是黄明志两手空空,也不像是来投食的。
黄明志又说:“刚才我敲门了,曹府下人说虞兮有事,暂不见客,我就想问问曹公子,虞兮犯了什么错?”
前日他就猜孟虞兮回府回挨一顿教育,黄明志也说了,让她有事一定要找他,他帮她解释。
现在孟虞兮拒不见客,是不方便见客,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都跟眼前这个曹府公子有关。
言铮挑眉,意味深长道:“黄公子还知道她犯了错?”
亏曹珩川还心急如焚去解救她,孟虞兮却自己跑了,转眼就跟人出城逍遥去了,让他担心了一整晚。
孟虞兮错就错在嘴馋,对人毫无戒心,出了余安城,要是黄明志意图不轨,她喊破喉咙都没人管。
丁晓芙看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通通都在聊孟虞兮,完全忽略她这个站在旁边的人,她心里都快气炸了。
孟虞兮凭什么让他们都围着她转,不要脸。
言铮话音刚落,丁晓芙就挽上黄明志的手,“明志哥哥,孟姐姐现在是曹府丫鬟,哪有空陪你玩,我陪你玩。”
犯了错好啊,就让曹府公子重重地罚她,让孟虞兮多干活,累死累活那种,不让她出来最好。
黄明志立马说:“丁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子不合适。”
有外人在,黄明志不好对丁晓芙动粗,只能偷偷地使劲,掰开她的手。
丁晓芙噘嘴,嗲声嗲气地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那你跟孟虞兮怎么就能挨得那么近,是她勾引你吧?”
黄明志倒是不介意,丁晓芙说孟虞兮跟他亲近,“我跟虞兮许久未见,相谈甚欢,所以难免忘了分寸……”
他又略带歉意地看向言铮,“曹公子怕是对虞兮有误会,我们两个青梅竹马,感情不一般,是我自作主张带她出去的。”
“美人美景美食,乐不思蜀很正常,夜不归宿也是我的责任,所以请曹公子不要太难为她。”
这两句话里,每个字都是重点。
黄明志想挑明他跟孟虞兮才是合适的人选,她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后来者不可能居上。
好在他眼前的是言铮,不是曹珩川。
不然曹珩川一定会让黄明志亲眼瞧瞧,后来者都亲上了,怎么就不能居上了。
言铮故意咳了咳,“是,孟小姐乐不思蜀,夜不归宿,坏了曹府的名声,我家公子确实教育她了。”
“可是孟小姐不方便见客,不是因为我家公子罚她,而是着了凉,正卧病在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