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柔柔换了宫女的装扮,混在太子曹宗海的人里,言铮瞥了一眼,便假装没看见。
直到他们过去了,他立马快步跟上。
曹宗海到景贵妃的雪阳宫请安,楚柔柔端着糕点走在最后。
眼看就要跨进雪阳宫的门槛了,言铮弹了一颗小石子,正中楚柔柔的膝盖。
“啊!”她直接跪地了,额头磕在门槛上,瞬间肿了个包。
手上的糕点自是撒落满地,盘子也碎了。
宫女们有人捡糕点,有人去扶她。
曹宗海回首,楚柔柔怕败露,掩面哭泣,连声道歉,一口一句自己该死。
“怎的那么不小心,你们把糕点收拾一下,把她带回去。”
曹宗海不想因为一个宫女的差错,耽误他的时间,吩咐完就进去了。
其他宫女跟着太子走,只有那两个宫女,收拾完东西,扶着楚柔柔往回走。
左边的宫女不耐烦道:“哎呀你别哭啦,太子殿下还没责罚你呢,你嚎个什么劲呢?”
她们三人已经拐了弯,楚柔柔见四下没人,也不装了。
她甩开她们的手,“行了行了,别假惺惺了。”
左边的宫女瞪眼,“哎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可是好心扶你。”
右边那个宫女打量了楚柔柔几眼,“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被她这么一说,左边那个才反应过来,“等会,你谁啊,哪个宫里的?”
楚柔柔笑了一下,双手在她们的脖子处扎了一下,两个宫女瞬间倒地。
“话那么多,没送你们去见阎王不错了。”
楚柔柔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哪个混蛋坏我好事,糕点没送进去,得再想个法子。”
她转身要走,言铮的剑架在她脖子上,“坏你什么好事了?糕点里面下毒了?”
楚柔柔先是一愣,随即笑起来,“原来是你,好久不见啊,怎的一见面便动粗呢?”
言铮可没心思跟她叙旧,“你想在太子的糕点里下毒,好让珩王跟太子反目成仇?”
“弘王的人,总是这么下作。”
被猜中目的的楚柔柔,却面不改色,“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是太子的人。”
说完却立马出手,几根银针从她手底飞出,直冲言铮而去。
言铮往后退,没闪开,手腕翻动几下,银针被他的剑打得折回去。
楚柔柔左闪右躲,“你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等她全躲完,言铮已经快步走到面前,迅速在楚柔柔的脖子后面劈了一下……
曹珩川从御书房出来,左右没瞧见言铮,便往雪阳宫的方向去。
正巧遇到从雪阳宫出来的曹宗海,曹珩川朝他行礼,“太子殿下。”
曹宗海按了按他的手,“珩王此行一路辛苦了,贵妃娘娘可天天惦记着你呢。”
自打曹宗海当了太子,移居东宫,说话便更加一板一眼了,曹珩川自然也要恪守规矩。
“不辛苦,为朝廷效力,是每个大宁子民不可推卸的义务,也是本王的职责所在。”
两人客套几句,便分道扬镳。
曹珩川进了雪阳宫,景贵妃正品着茶,吃着太子亲自带人送来的糕点。
曹珩川行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景贵妃挑了挑眉,“起来吧,过来让母妃看看,这几个月瘦了没有?”
曹珩川上前,看到桌上的绿豆糕,“母妃,这糕点可是太子殿下送的?”
曹宗海刚从这儿出去,他这么怀疑很合理,“试过毒没有?”
景贵妃旁边的洪嬷嬷应声:“珩王殿下放心吧,娘娘仔细着呢,试过毒了。”
这个节骨眼上,想下手的人不少,不管是太子还是弘王,都得提防着点。
曹珩川点头,在一旁落座,“连累母妃也担惊受怕了。”
洪嬷嬷给他捧茶。
景贵妃说:“你母妃是那么胆小的人吗,倒是你,想置身事外都不行。”
曹珩川咧了咧嘴,“伴君如伴虎,父皇的心思,儿臣可不敢猜。”
景贵妃‘啧’了一声,“他的心思还不明显吗,跟养蛊似的,你们兄弟斗智斗勇,看谁斗到最后。”
曹珩川之所以担着‘草包珩王’的名头,都是装的,就是不想跟他们争名夺利。
可是圣上不这么想,他觉得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谁都不能推脱。
“母妃不必担忧,这事很快就能了结了。”
曹珩川今日进宫,已经把他们手头的线索,全都上交。
弘王跟太子斗法,结果如何,跟他无关。
景贵妃笑眯眯道:“母妃可不关心他们那些破事,听说你此行大有收获?”
曹珩川佯装无异,“母妃听谁说的,李管家那个大嘴巴子?”
景贵妃朝他招招手,“今日入宫,怎么不把人带进宫来,让母妃瞧瞧?”
有李管家在珩王府,什么都瞒不住。
曹珩川抿了抿茶,“昨日刚回京,舟车劳顿,母妃还不让人休息休息。”
“儿臣可是有要事,才不得不进宫来,要不是父皇召见,我也不想来。”
景贵妃佯装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怎的,出去三个月,乐不思蜀,母妃都不想见了?”
曹珩川慢悠悠道:“儿臣不来,您不会去吗,您肯定想见未来儿媳啊。”
“要不是为了来见您,儿臣不用起了个大早,现在还能抱着她再睡会……”
洪嬷嬷噗呲一笑,景贵妃喜上眉梢,“都,都已经同房了?”
曹珩川微微摇头,“那倒没有,儿臣又不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没过门怎可同房。”
“只不过安全起见,路上才住到一起。”
景贵妃皱了皱眉头,“知什么分寸,都住一起了,你可得对人家姑娘负责。”
曹珩川点头,“那是自然,不然儿臣带她回京来做什么,刚才已经先跟父皇提了一嘴。”
景贵妃压低声音,“听说姑娘父母双亡,没有亲戚在朝为官,你是看中她这点?”
景贵妃娘家的势力,够她在这后宫地位稳固,不受欺负,也不用跟人尔虞我诈。
要是曹珩娶的王妃背后没有势力,他便不能碍着太子跟弘王的眼。
最是无情帝王家,要么争上游,要么被踩死,他要不争不抢,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