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孟虞兮一开始就问过他,是过路旅客,还是探亲访友。
有事到余安城来暂住,即便没有坦白身份,曹珩川也没有骗过她。
可是孟虞兮此刻,心里五味杂陈。
曹珩川认真道:“如果我要回京城,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他是珩王,千里迢迢来余安城查丘北赈灾的事,迟早要回去的。
只不过遇到孟虞兮,曹珩川的计划一变再变,才拖了些时日。
孟虞兮抿唇不语,她走了,旺财怎么办,永宁客栈怎么办。
曹珩川把她转过来,两人面对面,“我们在一起了,我得对你负责,你跟我走吧。”
古代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亲也亲了,还不止一次两次,徐文赋天天撞见。
曹珩川不可能不对她负责任。
孟虞兮觉得这事有点突然,“你给我点时间想想……”
如果她确定以后就跟着他了,那跟他去京城没问题,但是两人在一起不久。
万一以后感情出问题了呢……
曹珩川也知道有点突然,之前没有暴露身份,一直没敢问,现在知道了,自然要跟她商量一下。
第二天孟虞兮要去魏家茶馆,曹珩川跟她说好的不跟,却还是送她到了门口。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他说:“去吧,我一会来接你。”
古代没有手机,孟虞兮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来,会不会跟方之末话不投机半句多。
曹珩川一会怎么来接她,他应该是要孟虞兮等他的意思吧。
孟虞兮带着徐文赋进去了,小米在前头带路,“孟小姐,方老爷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
曹珩川在门口没走,等孟虞兮转了弯,看不到人了,他也带言铮进去。
他们让店小二开了一间离孟虞兮最近的包间,两人在里面喝茶,等着她。
小米替孟虞兮打开包间的门,房里只有方之末自己,随从不在。
方之末起身相迎,“孟姑娘,几日不见,让我茶不思饭不想。”
孟虞兮没心情,只是皮笑肉不笑,“方老爷这话夸张了,我看你在这喝茶喝得挺好的。”
什么相思病,方之末啥毛病没有,就是有点想太多。
“孟姑娘真幽默。”
方之末哈哈两声,请孟虞兮落座,“方某昨日见到你的画,特别喜欢。”
他一顿彩虹屁,可惜孟虞兮不吃这套,她坐下就说:“方老爷,听说你对我的画有疑问,我才来的,咱们还是谈画吧?”
方之末笑了笑,给她倒了茶,“刚泡的茶,还有点烫,孟姑娘着急走吗?”
孟虞兮点头,举了茶杯吹凉,故意说:“那当然,我着急约会呢。”
方之末不慌不忙地说:“着急约会还专门来见我,看来方某在孟姑娘心里有一定的分量啊。”
他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孟虞兮面不改色,“谁让方老爷买了我的画呢,做做样子总是要的。”
方之末不介意她说话不好听,反正人来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突然问:“孟姑娘的心上人,是那日与你一起到我府上的曹公子吗?”
孟虞兮眨了眨眼,“还不够明显吗?”
那日曹珩川跟她一起去见方之末,明确的说了孟虞兮是曹府的人。
难道方之末自动忽略了?
方之末取了那副星空图,在桌上铺开来,却没有跟她讨论画。
“曹公子不是余安城的人吧?”
那日在墨宝品鉴会上,跟孙县令同坐的,是曹珩川的随从。
连他的随从能跟孙县令搭上话,可见这曹珩川不是一般人。
方之末所认识的人不少,竟没有人能告诉他,曹珩川是什么人。
孟虞兮顿了顿,“你想问什么?画有什么问题,我给你解答,其他的我不方便回答。”
她觉得曹珩川不爆身份肯定有他的道理,毕竟不知道遇到的是人还是鬼。
方之末说:“方某只是想提醒孟姑娘,曹公子不是余安城的人,迟早要离开。”
“孟姑娘不如还是选择我比较明智。”
徐文赋站在一旁侯着,他垂在身旁的手攥成拳,这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跟他们王爷抢女人。
孟虞兮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方老爷,谢谢提醒,你要是没事,我可走了。”
方之末才出声拦她,“我有事,你的画我看了,画得不差,你应该知道我一向不收徒弟。”
孟虞兮说:“我不知道。”
方之末又说:“那你有没有兴趣,当我徒弟,我不收学费,但是你要用心,每日都与我一起作画……”
他的目的没这么简单,但是第一步自然是找个借口天天能见她,日久生情。
方之末的画,贵的价值上千,现在不收钱白教她,看起来孟虞兮占了大便宜。
可是孟虞兮想也没想,“谢谢,方老爷的好意心领了,我不需要。”
孟虞兮卖画虽然不是一时兴起,可是也没有要跟方之末一样,她只想赚点小钱而已。
方之末这司马昭之心,孟虞兮要是当他徒弟,岂不是羊入虎口。
“孟姑娘,怎么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
方之末是看在她这张脸上,才这么好说话,结果孟虞兮不识好歹。
孟虞兮笑眯眯道:“本姑娘就是画着玩儿,已经拜过师了,就不劳烦方老爷费心了。”
方之末疑惑道:“敢问孟姑娘师从何人?”
他不相信,这余安城还有谁的画作比他方之末的出名,她居然拒绝他。
孟虞兮都已经不记得上学时美术老师姓甚名谁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方老爷不必客气了。”
她就是不需要,方之末坚持也没用,做生意都不能强卖钱买,何况拜师。
孟虞兮也知道方之末就是没事找事,买她的画,借口约她而已,“方老爷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虽然不是赶着约会,但是她对着方之末,确实没什么好聊的,走为上策。
孟虞兮起身,方之末也跟着起身,“孟姑娘请留步!”
孟虞兮才不理他,加快两步拉开门。
方之末想去拦她,结果徐文赋的暗器就抵在他的脖子上,“松手!”
孟虞兮回头才看到这情况,她只是说:“方老爷,不必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