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虞兮还是没猜出来曹珩川的身份是啥。
上次明明说好了，只要孟虞兮赢了曹珩川，就可以问他的秘密。
赢一局换一个，连赢五局送一个，可是她到现在都没赢过，自然也不好问出口。
李嫂端着药走上前，“孟小姐，该喝药了。”
孟虞兮看着一动不动，不想接，表情还十分抗拒，“李嫂，这药……它今天苦吗？”
李嫂笑道：“孟小姐，这药是你喝的，你才知道苦不苦，我哪知道呀。”
“苦口良药。”曹珩川替她接过药碗，“给她拿昨天那些蜜饯瓜条来。”
“能……不喝吗？”孟虞兮犹豫道，这时候讨价还价还来得及吗。
曹珩川直接把碗放在她面前，一口回绝：“不能。”
孟虞兮眼珠子转了一圈，“身体是我自己的，我觉得我不喝药也能好。”
“那你还是曹府的人，你不想好，你是不是想偷懒？”曹珩川直接戳穿她的小心思。
孟虞兮抿唇，“那你许我点好处，我就喝药，我也不偷懒。”
没有工资的日子，真的是难过啊。
李嫂取来昨日孟虞兮吃的那些蜜饯，放在桌子上，便识趣地走开了。
曹珩川跟孟虞兮对视几秒，前者无语，后者充满期待。
结果是他先挪开眼，“那你乖乖喝药，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孟虞兮无非就想要永宁客栈，它已经在曹珩川名下了，答不答应她是迟早的事。
言铮蹲在旁边撸旺财玩，听到这话只想笑，这世道真是变了。
曹珩川就没这么哄过任何人。
孟虞兮却不如曹珩川所想，她今天不想要永宁客栈，“这个要求包括可以问你的隐私吗？”
赢棋局还有限制，一局对一个，要是答应要求，就是她问啥，他都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曹珩川也防着她这一点，他轻轻摇头，“不能，说好的，赢了棋局才能问，五局送一个，你没赢呢。”
别的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在棋艺的切磋上，他十分有信心，孟虞兮赢不了，自然也问不到。
孟虞兮想了想，“那你等着。”
言铮看着孟虞兮跑回房里，不知道搞什么去了。
他突然起身，压低声音：“今天我已经安排孟承安进永宁客栈当打杂的了。”
“永宁客栈已经整顿，江禹他们明天到了就能入住，不会出什么岔子。”
“知道了。”棋盘被曹珩川挪了个方向，他把棋子挨个归位，“你陪我下一局吧。”
言铮在他对面坐下，“我今日还没来得及去查黄明志，刚才就在门口碰见他了。”
“他误以为我是你，说了些劝退的话，确实挺有心机的。”
曹珩川本来就知道黄明志在门口，求见孟虞兮，是他让大壮把人打发走的。
“真不知道该是谁劝退谁，孟虞兮进了我曹府的大门，他想把她带走？想多了。”
孟虞兮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张纸，他们两个也已经聊完天了，专心地下象棋。
言铮刚干掉他的‘炮’，曹珩川反手就灭了他的‘相’，高手过招，招招毙命。
孟虞兮在原位坐下来，曹珩川余光瞄到她手里的纸，“什么东西？”
“没什么，你们先下，我学习学习。”孟虞兮笑着，仿佛一副真的认真观战的样子。
曹珩川可不给她拖延的机会，停下棋局，“我看看什么东西，药要趁热喝，凉了药效不好。”
棋局停下来，言铮不想看他们两个拉扯话题，只好走开去陪旺财玩。
孟虞兮见躲不过去，把几张巴掌大的纸翻过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免死金牌’。
“来，你把这几张纸都签个名，我喝一碗药，你给我一张，咋样？”
“以后你要是再罚我，我可以拿这个抵消，或者其他别的，我暂时没想起来，反正就是专用的免死金牌。”
曹珩川动了动嘴，“你写这么多张，怎么，你还想天天犯错？黄明志还约了你干什么？”
孟虞兮不知道跟黄明志什么关系，“没有的事，这不是有备无患吗，做人就得居安思危。”
她要这么多，主要是帮旺财拿的，万一哪天它又尿曹珩川脚了，免死金牌可以保它不用下火锅。
曹珩川倒也不介意孟虞兮搞这些小动作，她有她的招，他自然有治她的招，“一碗一张？”
孟虞兮猛点头，“一碗一张，多划算啊。”
让孟虞兮喝中药是要她命，一碗一张，一命抵一命，合情合理。
曹珩川接过她手里的笔，逐张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一手按着‘免死金牌’，他挑眉看孟虞兮。
孟虞兮懂他的意思，该来的总会来，她为了旺财，真的是牺牲太多了。
取下面纱，孟虞兮深吸一口气，然后拿起碗，一口气干了半碗，味道立马上头。
孟虞兮硬生生地把药咽了下去，接着往自己嘴里丢了一根瓜条。
曹珩川就看着，也不着急，她那小脸皱得，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孟虞兮又同个操作，干完剩下半碗，这次两根瓜条一起嚼，嘴里又甜又苦，堪称人生滋味。
曹珩川抽出一张‘免死金牌’，放在她面前，“赏你的。”
孟虞兮装模作样地说：“谢主隆恩。”
曹珩川上手捂她嘴，“你说什么？”
孟虞兮皱着眉，又捂她嘴，还问说什么，她要怎么回答，“唔唔唔唔。”
“别乱说，你想造反吗？”曹珩川的声音不严厉，但是自带威严，仿佛这是什么多严重的事情。
虽然这里天高皇帝远，但是孟虞兮这张口就来的习惯真不好。
孟虞兮摇头，曹珩川松手，她便问：“你不是微服出巡的皇帝吗？”
虽然谢主隆恩在现代也就随便说说，但是孟虞兮就见他挺较真的，便想以此套曹珩川身份。
曹珩川嘴角上扬，在这儿等着他呢，“你见过这么落魄的皇帝？还是见过后宫空荡荡的皇宫？”
孟虞兮没听懂，他也不落魄，再说了，哪来的后宫，“什么后宫，什么皇宫，公子你说人话。”
曹珩川垂眼看棋盘，“喝完了就把碗拿走，不要妨碍我们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