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哭够了，也说够了。
我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
“傅夜沉，你想赎罪，是吗？”
他听到我的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狂喜。
他连连点头，声音颤抖。
“是！是！知微！我愿意！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赎罪！我的命，我的财产，所有的一切！”
我看着他这卑微模样，心中却激不起任何水花。
“好啊。”
我从花店的柜台下，取出了一把用来修剪花枝的剪刀。
递到傅夜沉的面前。
“你不是喜欢看人流血吗？”
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诛心。
“当初，你用小星的血，去喂养洛晴雪那个贱人的猫”
“今天，你就用你自己的血，来祭奠我的儿子吧。”
“放干你的血，我就考虑下辈子要不要原谅你”
傅夜沉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看着我手中那把剪刀，再看看我冰冷决绝的眼睛。
他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要他以死谢罪。
他脸上的狂喜一点点褪去。
一抹惨淡的苦笑过后。
他接过了我手中的那把剪刀。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举起手中的剪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手腕，用力一划！
“呲——！”
剪刀瞬间割破了他的皮肤和血管。
鲜血汹涌而出。
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地板。也溅湿了我素色的裙摆。
触目惊心的红。
我冷漠地看着，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我的儿子，小星，当年也是这样。
在无尽的折磨和痛苦中，一点点流干了身体的血。
而他的亲生父亲，却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助纣为虐。
傅夜沉，这都是你欠我们的！
手腕上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涌。
傅夜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他的身体开始摇晃，眼神也渐渐涣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
却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了手。
他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仿佛在追寻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死了。
死在了我的面前。
这用我儿子性命换来的后悔。
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