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桂英越是这么说,孟国贤越是觉得她人好心善良。
做教书先生时候,没谁忤逆他。
学子以及那些学子的父母亲都对他十分敬重。
现下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要上差不多的聘礼,父母都不乐意。
这口气,他不好下咽。
“桂英,你放心,百两银子的聘礼,指定给你送家去!”
“汪汪!”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狗吠声。
孟国贤皱起眉头,“谁家的狗,乱叫!”
抄起扫帚,孟国良就冲了出去。
家里俩老人不能打,一条狗还是打得!
“汪汪!”
来福从马车上冲下来,这里有新主人的味道,应该就是新主人的家了!
不是新主人执意不肯带着它,它现在兴许还能在外面游山玩水一番。
院子里出来个人。
来福起身一跳,直接扑在了孟国良的身上。
“啊呀呀!”
孟国贤惊得松开扫帚,两只手胡乱的在身上扒拉。
来福个头儿不算大。
见这人不喜欢自己,它直接跳开。
看清楚攻击自己的是狗,孟国良更是来气。
“好啊!欺负人欺负到家里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说话间,孟国贤再次抓起扫帚,对着来福就拍了过去。
“别!别打!”
院门外的车夫将马绳拴好之后,再进来就看见了一男人追着来福扬扫帚的场面。
为了送这狗,九爷可是千叮万嘱。
可见,这狗金贵的很。
路上他饿着都不能让这狗饿着,没曾想,来了这儿,竟受这等气。
孟德贵跟刘桂芬从屋子里出来。
“国良,住手!”
“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人齐声道。
孟国贤的扫帚被车夫夺了去。
“不能打!这狗不能打!”
车夫皱着眉头,将扫帚丢到一边,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油纸包裹的东西。
打开油纸,从里面抽出来一条鸡腿递过去。
“来福,受惊了哈,他不认识你,难免会害怕。”
来福给了孟国良一白眼,随后一口将鸡腿咬住。
众人惊呆。
孟国贤心中火气更盛。
那狗是什么眼神!
怎么会像是人一样,轻视他的眼神吗?
车夫对孟国良作了个揖,随即又朝着孟德贵跟刘桂芬走去。
那两位一看就应该是孟姑娘的父母。
“两位,这狗是孟姑娘让送回来的,是孟姑娘的爱宠,叫来福。”
爱宠?
来福?
众人又一次的懵逼。
刘桂芬盯着那狗看,“是我家乖养活的?真好!我家乖什么时候回来?”
第一次分开那么久,她真是想了。
惦记着闺女在外受苦受累,有时候夜里她都睡不着觉。
“是姝唯的狗?”孟德贵也附和一句。
车夫立即点头,“是是是,孟姑娘的狗,让好好照顾,来福喜欢吃肉。”
果然是爱宠!
他们全家、不,全村人都不定每天能吃上一顿肉。
这狗刚刚就跟闹着玩一样吞了一根鸡腿。
“国贤,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姚桂英上前,关切的问。
孟国贤摆手,表示自己无碍。
“没事就好。这狗是哪里来的啊?每天吃肉,可是不少银两呢。其实,狗就是牲畜而已,给口吃的能活命,就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呢。”
听她说话时候,刘桂芬跟孟德贵全都皱起眉头。
刘桂芬绷着脸,“我家乖喂的狗,就一天吃一百两银子,我也乐意!”
姚桂英脸色一黑,却又不好在孟国贤面前发作。
孟国贤的面色有些难看。
这不明摆着打他的脸吗?
不过,娘说的没错,小妹的狗,就应该好好对待!
“国贤,夫人说的没错,那是大小姐喜欢的狗。奴家,怕是连狗都不如了。”
孟国贤看了一眼刘桂芬,又安慰姚桂英道:“我娘不是那意思,姝唯从小就心善,她喜欢的东西,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都掏出来。”
姚桂英一愣。
孟国贤不应该帮着她跟刘桂芬翻脸吗?
怎得……
“桂英,你不要自暴自弃,你不是连狗都不如。这只狗是姝唯养的,跟别的狗不一样。所以,你跟它没有可比性,不需要比。”
姚桂英脸黑。
车夫有些懵逼。
原本还想着多劝说两句,让这些人务必善待来福。
看来,是他想多了。
……
冯家老夫人已经彻底痊愈。
她面色和善的盯着孟姝唯看了又看。
“姑娘啊,看你年纪轻轻,多大啦?”
“十九。”孟姝唯回应。
身份是假的,年纪可以说真的。
真真假假,才更容易让人相信。
“十九?不错,真不错!”
冯家老夫人越看孟姝唯越是觉得顺眼。
“姑娘啊,我家冒光十七岁就是秀才,二十岁就是举人……”
此处省略一万字,娘亲夸赞儿子的精美语言(夸大其词的美誉)。
孟姝唯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夫人,说的是。”
孟姝唯敷衍一句。
冯老夫人眼前一亮,“姑娘慧眼!”
孟姝唯:???啥玩意儿?
“姑娘啊,看你一手高潮医术,也不是平庸之辈。但走南闯北给人看病,也是个辛苦活儿。不如,我跟冒光说说,许你个妾侍当当。你且放心,有我在府中给你罩着,绝对没有谁敢欺负你!”
孟姝唯:……
这老大娘怕是脑子坑了吧?
她跟冯冒光?
呵呵呵!
这是她给冯家治疗了病症,冯家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么?
“高兴傻了?呵呵,这事儿确实是老身提及的太直接。你不要害羞,也不要有负担。至于你那夫君,我自会准备一些银两打发了。”
某夫君:冯家怕是要在潍州除名了。
孟姝唯见冯老夫人不像是在开玩笑,立即回应:“那什么,老夫人,我走南闯北习以为常,不想太安逸。这金丝雀跟雄鹰,自是不能同样对待。我就好比那雄鹰,你若执意将雄鹰圈养,它肯定会郁郁寡欢的死掉。”
冯老夫人得知孟姝唯无意,心中不免产生不满情绪。
但,想到孟姝唯懂医术,会蛊术,又不好强横对待。
随即,两人攀谈了会儿其他话题,便散了。
南羡初已经收拾好了两人的行礼准备离开。
张逢春的身体虽说没恢复,冯冒光却也在吩咐下面的人准备着将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