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狂风像猛虎一样大作萧杀,枯叶在风中飘扬,昏暗笼罩着大地。
那声声咆哮声正在极速靠近。
崖俚不管不顾的四处攻击,结果就是让树木毁得更多,树木横飞。
“湮苂,你变回了兽形还是不敢跟我打吗?”说着崖俚又一个摆尾,“就你也配当我蛇族的王。”
湮苂蛇身盘绕在树干上,“不是本王难道是你吗?你那么丑。”
这可是那只雌兽说的。
走在路上的时候,那只雌兽叽叽喳喳的,比鸟兽还能说,但有句话说得不错,崖俚就是很丑,
它记得雌兽的原话是这样的,“小黑,那条大蛇真是太丑了,像下水道废弃的水管,又恶心又臭。”
雌兽说的大部分都听不懂,但是丑和臭它可是听懂了。
崖俚蛇眸闪着凶恶的光,充满杀机的蛇信不断吞吐。
湮苂不屑的看着崖俚眼中凶猛的光,崖俚在它眼里永远是那条在水潭里生存的弱小蛇兽。
即使它现在受伤了,它同样不会崖俚放在眼里。
湮苂这次主动攻了过去,眼神沉寂,又透着桀骜。
蛇兽的战斗不过就是互相缠绕,蛇口嘶哑,无趣得很。
但厮杀是你死我亡的,不是在玩闹,既是生死之战,那就要格外认真。
粗壮的蛇身在缠绕着。
湮苂听着渐渐靠近的兽吼声,心中腹诽不断,迪法恩部落这种速度够这只雌兽去见几次兽神了。
它的气息已经不稳了,莫斯再不来,它跟雌兽只能去见兽神了。
崖俚将湮苂的兽首扭撞到一旁的树上。
湮苂躯体绷直,想回击却发现力量不够。
余光瞥见秦桐散落在地上的毒箭,用蛇尾将树枝卷了起来。
想起雌兽引起崖俚痛苦倒地的招数,那是它后来才发现的,雌兽的攻击方式还真是奇怪得很。
蛇尾瞬移,命中。
雌兽的攻击虽然感觉不太好,但是很管用。
果然崖俚紧缠的蛇躯松开了。
崖俚比刚才还要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身躯不停的四处乱撞,“湮苂,我要撕碎你,阴险狡猾的兽。”
湮苂薄唇一勾,没有感情地回应,“阴险狡猾吗?比不上你。”
如果不是因为崖俚,它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既是生死之战就没有什么武德可讲,也谈不上阴险狡猾,最终目的都是要杀死对方罢了。
崖俚忍着痛用蛇尾把尾部的树枝扯开,暴怒的蛇眸一瞪。
开始了自杀式的回击。
还以为能轻松就杀掉湮苂的,没想到居然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崖俚已经失去了理智,就是自己去见兽神,那在见兽神之前也要先杀掉湮苂。
这场战斗马上就要因为第三方的介入就结束了,可惜湮苂没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他的兽形已经支撑不住了,它的气息已经完全乱了。
崖俚一个撕咬,又在湮苂的身上开了一个口子。
按照湮苂受的伤早就该去见兽神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一个闪躲湮苂又变回了那个迷你版。
崖俚的扑咬正巧碰到湮苂兽形消失,扑了空,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树木。
巨大的震动让迷迷糊糊的秦桐意识又恢复了一点,神智回来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去寻找湮苂的身影。
“是错觉吗?”她好像听到了莫斯的兽吼声。
眼睛搜寻了一圈,秦桐并没有发现湮苂的身影,这让秦桐突然变得着急,用尽全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因为起身的动作秦桐痛得呛咳出声。
这个声音也让崖俚想起,没解决掉那个该死的雌兽。
蛇口一张,疾速冲向了秦桐。
湮苂因为力量耗尽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看到崖俚的动作那蛇眸缩成竖条,浑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雌兽快躲开,蠢雌兽。
湮苂还想继续冲过去,只是它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秦桐被吓得楞在原地。
巨大的蛇口出现在她的头顶,那蛇的腥臭味从蛇口喷出,獠牙泛着可怕的光泽。
在蛇口面前秦桐显得既渺小又无助,她腿动不了,好像被钉在原地一样。
金眸爆睁,怒吼一声疾射而来,庞大的兽形在半空展现出优美健壮的弧形,锋利无比的利爪凌厉破风而来,锋利的兽爪直接将崖俚的身子破开。
湮苂那快缩成线的眸子倏的放松了下来。
迪法恩部落也太慢了,但还好不算太迟。
看到秦桐莫斯出现后,湮苂终于闭上了它的眸子,坚持了那么久,这一刻它终于可以放松了。
它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这只雌兽死,现在雌兽安全了,迪法恩部落的兽人来了,雌兽应该不需要它了。
雌兽应该不会害怕了吧。
在陷入意识消失前,它好像还能听到雌兽那好听的声音,在它耳边说,小黑你别走我害怕。
崖俚的身子直接被破开,露出了里面跳动的血管,然后砰的倒地。
只有一击,崖俚就轰然倒下,可见莫斯的强大。
深沉的,洪钟般的狮子吼叫还在持续,霸气的,惊天动地的,尾声是一阵沉重又低沉的喉音。
秦桐还没从蛇口的惊吓中反应过来,愣愣地面前这个熟悉的兽形。
威风凛凛的兽形,金色的鬃毛,它仿佛是一个王者全身散发着凌人的威压。
狮吼过后,是狼啸紧随……
寂静的森林被起伏不断的兽吼打破了宁静。
月亮被涌来的黑云覆盖,微弱篝火将此处的狼藉照映了出来。
听着熟悉的声音,秦桐的眼圈红了。
他们来了,来接她回家了。
这一路前行都是因为在找寻回家的路。
她就知道莫斯会来找她的,他们一定急坏了吧,离开部落的这几天里,她过犹疑,有过不确定。
在想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来,可能他们不会来了,内心一次又一次的怀疑过,可是当看到莫斯的身影,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她知道那一切都是她狭隘了。
她不应该用这些阴暗的思维去想他们,他们是兽人,不是那些曾经她见过的人。
可能是因为知道安全了,知道不用再支撑了,秦桐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在脑袋与地面密切接触前,眼前出现了一张冷峻的脸。
“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