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这就是李青莲的母亲。汪霞只是没有想到,她们会在一个猝不及防的晚上,而且是在另外一个人的家里见面。汪霞本来打算等时间充足,买上礼物亲自登门造访的,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李青莲的母亲开口了,她好像忽视了汪霞存在一样,有些冷淡地问道:“你弟弟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弟弟到后面骑他的电动车去了,马上就回来了。”
还是李青莲的姐姐给汪霞端了张凳子,说:“汪霞,你坐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还客气什么呀?”
谁料李青莲母亲去不温不火地说:“谁说一定就是一家人了,我同意了吗?”
汪霞听到这里,坐下一半的屁股赶紧离开凳子,她站起来,满含委屈的泪水,转身就要离开。
李青莲姐姐忙拉住汪霞,说:“先坐下,慢慢说,你放心,我妈说刀子嘴,豆腐心,等我弟弟回来,一定是可以把我妈说服的!”
汪霞听后,没有马上离开——因为她也一时间找不到李青莲,再说了,她也想在哪里遇到问题,就在哪里解决问题。一切都要等李青莲回来之后再说。
汪霞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也不敢坐下。
李母还算客气地说:“你坐吧!来者就是客,我不管你以后会不会成为我的儿媳妇,我都把你当客人看待,你要是老是站着,我也不好跟你讲话了!”
汪霞一听,李青莲的母亲倒是也很会说话,尽管样子看起来有点凶。
王霞只好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李母:“听说你在学习理发,是不是?”
汪霞如实回答:“学习了几个月,不过我已经辞职了,我现在在一家超市当导购员。”
“超市上班,下班很晚,这样我儿子就得天天来接你下班,你说是这样吗?”
“对!我要晚上九点半才下班,为了安全起见,只有叫青莲来接我了!”
李母惊讶地瞪大眼睛,说:“你说什么?谁是青莲?”
“我当然说的是我男朋友呀!”
“难道你说的是我儿子?我儿子谈恋爱了,就改成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李青莲姐姐:“妈,你大惊小怪干什么?这事情我知道,哥哥改名字不是因为恋爱,而是因为李白给他托了一个梦才改的。‘青莲居士’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号,这是一个很有男子汉气魄的名字,不是女人的名字。”
“我不管什么居士不居士的,我不想我儿子的名字是一个和尚的名字!”
汪霞听后,这才知道李青莲的母亲原来是个文盲。
汪霞小声说道:“伯母,后面带居士的不一定就是和尚。”
李母再次审视正在说话的汪霞一眼,说:“名字的事情我暂时可以不管,不过我早就听说我儿子找个对象很漂亮,打扮得也很风骚,今天看来,打扮不风骚,不过确实很是漂亮。但是这样反而让我这个做妈妈的不放心了,都说漂亮的儿媳妇留不住,我儿子只是一个穷教书先生……”
听到此,汪霞终于明白了李母的意思,她也有了说话的底气,她打断了李母的唠叨,说道:“伯母,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爱情和婚姻是否稳定,不是单凭相貌说了算,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是否真诚相爱。我就觉得我和你儿子是真诚相爱的,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是稳定的,至于金钱嘛,那已经是其次的了!”
说道这里,汪霞以为李母会拉下那张阴沉的脸,被自己说服。没有想到的是,李母听到“金钱”二字之后,反应更为强烈了:“金钱?金钱还其次了?如果是其次的话,你为什么要我儿子帮你还那8万块钱的彩礼钱?”
汪霞听后,很是尴尬,原来这一切李母都知道了。汪霞只是眼里噙满泪花,说不出一句话。
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李青莲姐夫端着热茶进屋了,李青莲也恰好放好了自行车走进了堂屋。
心急火燎的李青莲和姐夫撞上了——哐当一声,茶杯应声落地,在地上被摔得粉粹,而且李青莲的姐夫的手好像还被开水烫着了。
李青莲连忙说:“姐夫,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看烫着没有。”
李青莲姐夫这才说出第一句话来:“没关系!我农村人,干惯了重活,早就起茧子了,烫不伤的。”
李青莲姐姐则什么也不说,悄悄地拿起工具把碎茶杯清扫了。
李青莲走到母亲身边,问:“妈,这些都是谣言,你是听谁说的?”
李母数落道:“这些怎么会是谣言呢?你妈虽然没有文化,不过谣言我还是分得清的,昨天你和刘军的前介绍人都找到家里来催要那8万块来了,难道这事情还有假?我是到这里来和你姐姐商量,没有想到你们两个居然深夜跑这里来了!”
李青莲一听着急了,这些钱不是让汪霞先还上,当时刘雨菲暂借的那张十万的卡不就在汪霞的身上吗?李青莲以为汪霞已经先把钱还了,没有想到对方却还来催款。
李青莲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汪霞。汪霞是个聪明人,已经知道李青莲想要问什么了,忙小声解释道:“哪些钱我一分钱还没有动,回头我再给你解释!”
李青莲也不好多问了,李母继续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我就想不通了,李明呀,你又没有欠别人的钱,为什么要你还呢?”
汪霞听后,已经是羞愧得满脸通红,不过在咄咄逼人的李母面前,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青莲只要站出来保护汪霞,理直气壮地答道:“妈,虽然我没有欠任何人的钱,但是因为我是她男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李母以一种更为坚决严厉的口气说道:“耍这样的女朋友,代价也实在太大了!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李青莲努力辩解道:“妈,你不用担心,不就是八万块钱吗?我们很快就会还上的。你只管放心,不会花你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