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知道杭宇煊的言外之意,就是让自己不要追究了,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是舒宁知道她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嗯。”舒宁眼睛并没有看向杭宇煊,只是一直低着头。
杭宇煊见舒宁这淡淡疏离的模样,心里极其不舒服,一股火气瞬间就冒了起来,他冷笑道。
“怎么?不愿意?”
舒宁轻轻的摇了摇头,就那么站着,没有任何表情,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杭宇煊看着舒宁合格毫不在意的样子更不舒服了,猛的一起身,捏住舒宁的下巴强制的让舒宁看着自己。
“你这个态度什么意思?才几天不见,就给我使脸色,你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就厌恶的一甩舒宁的下巴,舒宁一个趔趄,没有站稳,被甩到了沙发上,腿撞到沙发的木质椅棍上,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杭宇煊,你知道是柳思思干的,你不怪她,现在来这样对我,我就有错了吗?”舒宁眼泪喊着泪水,就这么撑着沙发,极其委屈的看着杭宇煊。
“你还觉得你没有错吗?如果不是因为她怎么会这个样子,如果你不害依依,思思她会想着给姐姐报仇,来陷害你吗?”
杭宇煊一把抓起舒宁的头发,然后往地上甩去,这一次虽然没有伤到舒宁但是舒宁心却钝钝的痛。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不管是谁的错,都会强行按在她的身上,不管怎么样,她永远都是错的。
舒宁就这样躺在地上,任由泪水肆意在脸上流淌。
杭宇煊看着舒宁这个狼狈的样子,也是心里微微一抽,想着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点。
但是一想到柳依依是舒宁害死的,杭宇煊就觉得,比起柳依依遭受的那些磨难,这点痛还算不了什么。
“你现在就跟我回杭家大宅,这个房子我会帮你退掉,违约金,我来付,不需要你操心。”杭宇煊看着舒宁冷冷的说道。
“画展也不用参加了,就留在家里好好思过和休息,免得媒体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以为我在家里怎么虐待你了。”
舒宁听到杭宇煊不让她去画展,一把抓住杭宇煊的裤腿,带着哭腔和惊恐。
“你之前答应我了,会让我参加的。”
杭宇煊看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舒宁,心里更是难受,但还是狠下心。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你现在就跟我回杭家大宅。”
杭宇煊说完,就一把把舒宁提起来,然后拖了出去,任凭舒宁怎么哭,都没有一点点的停顿。
舒宁到了电梯里面突然就停止了挣扎,任由杭宇煊就这样提着,眼里失去了光泽,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无法参加画展了。
杭宇煊感觉到舒宁没有挣扎,就忽然觉得舒宁好轻,轻到自己就这样提着,都不觉得重。
他看向舒宁,舒宁微微睁大的眼睛,瞳孔有些放大,看起来了有些木讷,又十分绝望,突然就松了手,想要给她理一下被自己抓乱的头发。
可是手还没有碰上,舒宁就一个瑟缩躲过了,眼里看向杭宇煊的一半害怕一半的悲伤。
杭宇煊收回了手,只是看了一眼舒宁,等到电梯一开,他就走出了电梯,舒宁看他出去了,才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和昨天一样好,可是舒宁觉得,这阳光,照的自己越来越冷,心里越来越荒芜。
舒宁乖乖的坐到了车上,就这样像一个娃娃般坐好,杭宇煊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她,免得给自己徒增一些烦恼。
到达杭家大宅后,杭宇煊将舒宁带到她原来的房间。
“你就在这里好好思过,哪里都不要去,如果你敢跟爷爷告状,我会让你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舒宁的房间,然后在一起把车开往了舒宁租的那个房子,顺便给秘书发了个消息,让他来带人帮忙搬东西。
杭宇煊走进并没有关门的房子一路走到了画室,映入眼帘的就是舒宁昨天画的那幅画。
画上写着,浮沉。
杭宇煊看着画上的女孩,忽然就想到了舒宁,看着日期,就是舒宁被放出监管所,回家的那天的晚上。
他轻轻的触,碰着舒宁的画,心里一阵刺痛,杭宇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可是一阵脚步声,让他迅速回过神来。
“杭少,现在就开始搬吗?”秘书在画室的门口问到。
杭宇煊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画说到。
“这幅,放到我的房间里面,其他的全部交给舒宁,如果舒宁问起来,就说她这幅画,被我扔了。”
秘书虽然不懂杭宇煊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你联系一下这个房子的房东把房子给退掉,违约金我来付。”杭宇煊走出了舒宁的画室,不在管秘书,离开了这里。
让上车柳思思就打来了电话,杭宇煊现在看见柳思思的电话号码就觉得烦躁,但是一想这是依依生前最爱的妹妹,还是耐心的接了电话。
“杭哥哥,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昨天被打的好疼,今天脸都肿了,你来看看我好不好。”柳思思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委屈的向杭宇煊诉着苦。
“思思,拿冰袋敷一敷就好了,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杭宇煊听着柳思思的哭腔越发觉得烦躁,只是安慰道。
“可是我好想你来看看我,如果我姐姐在的话,她肯定会给我讲故事的。”柳思思见杭宇煊没有想来的意图,只好搬出来自己的杀手锏。
杭宇煊一听到柳思思说起她的姐姐,内心就产生了动摇,然后答应了柳思思,就启动车子准备过去。
而柳思思放下手机,看着自己镜子中的自己,白色的连衣长裙,和微微松散的头发,恰到好处的憔悴,和有些微红的脸,微微一笑。
舒宁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不知道为什么,杭宇煊所有的事情都要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