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宸一愣：“孩子？”
林清瑶点了点头，“去年她和一个老婆婆过来让我看病，那老婆婆的病与你的病有些相似，我怀疑是来试探我的，就没有给她治病，开了别的药方拖着。”
“那老婆婆我把过她的脉，观她的气息，倒是个普通人，而那个杏儿，开始只是觉得那孩子过于聪明了，后来我又见了她……”
林清瑶把上次见到杏儿的事说了出来，一个一年前跟一年后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孩子。
“她突然独自一人出现在京城，而且没有半点乡下孩子的局促，太过从容了，实在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江锦宸听说，慎重起来，“我会派人去查的。”
“要不我把她的相貌画出来给你，虽然过去了好一段时间，但我估计，那孩子还是跟一年前一个样，相貌和身高都不会变。”
江锦宸点头，“此事你早该告诉我了。”
两人把窗关上，重新点亮蜡烛，让人取了笔墨纸砚过来。
江锦宸磨着墨汁，看了几眼画后，目光便落在林清瑶身上。
烛光中，她的脸庞显得更加柔和，还有一些婉约的温柔。
林清瑶勾勒完最后一笔的，放下笔，将画拿起来，“你看，就是她。”
借着灯光，江锦宸与林清瑶一道看着。
只见画中的小女孩长得冰雪可爱，一双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除了看上去特别的有神外，与一般的小女孩区别不大。
江锦宸凝神看了几眼，将它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等着墨干。
“她后来没再找你吧？”
“没有，上次也是在街上偶尔遇到的，她貌似也没想到会撞见我。只是后来我想到蹊跷后去找她，一转眼的功夫，她就消失不知所踪了。”
夜渐渐深了，也渐渐地冷了，北风呼呼地吹在窗棂上，发出砰砰的轻响。
“我该回去了。”林清瑶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
“嗯。”江锦宸低低地应了，问：“你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林清瑶揉了揉犯困的眼睛问。
“你不是说过，斗医赛之后，会送我一样礼物吗？”
林清瑶抿着唇轻轻地笑着，“忘了。”
“忘了？”江锦宸一脸的失落。
林清瑶明媚的眼睛悄悄地看了他几眼，口中埋怨地说：“当然了，天天忙里忙外的，哪还记得什么礼物，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知道你早就准备好了。”江锦宸幽幽地说道。
“这些天你不来找我，我一怒之下，扔掉了。”
“扔哪了？”江锦宸那认真的表情，仿佛问出她扔哪了，他就立即地捡回来一般。
林清瑶抓着脑门，犯迷糊说：“想不起来了，兴许是扔到炭盆上了，烧了，变灰了。”
“如今这天又没多冷，怎么就烧起炭来了？”
“我喜欢，不行吗？”林清瑶刁蛮地说道。
江锦宸自然没了脾气，说：“自然可以。”
想了想，他又带着一丝恳求说：“能不能再重新给我做一份礼物？”
“你喜欢什么？”林清瑶笑盈盈地看着他说。
他最喜欢的自然是她，可这话却不好说出来，只得含笑说：“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好好地保存。”
“我才不信呢！”林清瑶撇过头说。
江锦宸扶着她的肩膀，低声说：“你若不信送一个试试就知道了。”
“我早就送过了，可没见你保存过。”
“送过什么？”江锦宸糊涂起来了。
林清瑶眨了眨眼睛，说：“我送了你这么多栗子，却没有一个好好地保存下来，全部都被你吃光光了。下次，我再也不送你吃的了。”
江锦宸这才知道面前这个小女人在戏耍他呢！
他目中含着浓浓的宠意，低声说：“你第一次送我的那个枕头我都一直保留着。”
“我不是给了你新的吗？以前的早就该扔了，小心生满了黑黑的虫。”
“不会的，我让人仔细收着，若是坏了，潮了，生虫了，就砍了他的脑袋。”
林清瑶为那个替江锦宸收存的人默哀。
不过，他如此在乎她的东西，林清瑶心中自然是高兴满满的。
她抿着唇也止不住唇边越扬越大的笑意，仰起头说：“我骗你的，礼物我带来了。”
江锦宸心中大喜，那深邃的眼睛亮得如同有星光在闪耀，“在哪？”
林清瑶心口在他的熠然眸光下怦怦乱跳：“你先坐下，闭上眼睛，我慢慢给你找来。”
江锦宸依言坐下，在林清瑶的要求下闭上眼睛，暗暗猜测能被她藏在身上的，是帕子，还是玉佩，或者是其他的小东西。
鼻间闻到一阵阵淡淡的幽香越来越近，江锦宸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正见她的脸靠得他极近，那红润的双唇迅速地印在他脸颊上，柔柔的，软软的，带着淡淡的香。
江锦宸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离地看着他。
她脸颊上爬上两团淡淡的红晕，眸中仿佛含着水意一般，柔得发亮，“喜欢吗？”
江锦宸早已失去言语的功能，当时听她说要送他礼物，他日思夜想她会送他什么，可从不曾想过，她会亲他。
主动地亲他。
心中激动而澎湃地乱跳着，他的呼吸也不由地重了几声。
见他良久不答，林清瑶恼了，“不喜欢就算了。”
这可是她两辈子第一次吻男人呢！竟然如此不给脸面，真是气死她了。
她转身要走，江锦宸突然从背后抱住她，让她猝不及防地坐在他腿上。
“你干什么，吓死人了。”林清瑶气鼓鼓地说道。
他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我很喜欢。”
林清瑶不由自主地，脸又红了，嗫嚅着说：“喜欢就行了，我走了。”
然而，他却抱得她更紧，不让她离开。
天知道他多想亲亲她，吻吻她，抱抱她，可总怕自己的行为太放浪，把她给吓着了。
好不容易得到她愿意嫁于他的话，他百倍珍惜着，呵护着，生怕出一点点的小差错，所以再多的渴望，再多的想法都强忍住了。
哪怕忍得很辛苦，他也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