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风筝，没事的，你想吃什么？都已经出来了，就不用担心林琴思的问题啦！”我笑的也不算勉强。
“小傲，跟着你一起，吃路边摊，吃那种小餐馆都好…”
“我可不想带着你吃路边摊，油不干净又很腻，杭城这座繁华的都市可不是让我们吃那些个没有牌照到处流窜在街头巷尾的，活在郊区小贩手里半生不熟的下水肉的。”
“你啊你，说的那么详细，那么过分，别那么极端，再怎么样，我们或许很难吃到跟今天晚上林琴思请你那种级别的菜肴，但我们也没那么悲惨，我现在还有2000多的生活费，我来看人均100以上的！”风筝的语气对我自然就没那么拐弯抹角了。
“怎么能让你付钱…”
“我说过，礼尚往来，本来今天就是我的问题，我不舒服，我要让你陪着出来吃饭，我再花你的钱，你又要那么拼命努力的写书了来取悦某些金主了。”颜雨柔捏了捏我的脸。
“倒也不是，其实…如果成绩真的起来的话，金主不金主，并不是最关键的，写小说，写主站不是上渠道改编的那种啊…看的还是订阅。”
“订阅？”
“对，就是上架章节么。”
“可是你现在订阅，我好像全部买了也不到10块钱？”
“积少成多啊，10块钱，你想想看，如果有1000个人付10块钱，那就是1万，到手5000，如果有2000个人付钱，那到手就是一万了，如果有5000个人……算了，那不可能，更何况，很多读者如果特别喜欢你的书，那给你开个自动订阅都是小事，到时候你出一章人家买一章，新章节写的越来越多，在上升期的时候，均订反而都不会掉…
成绩好了，编辑也会给你大的推荐。”我开始做梦了。
“那，小傲你现在呢？有多少人看你的书啊？”
“1000个均订左右吧，咳咳，成绩也不算好，我这种连环太监的，编辑也不敢给我推荐啊，我都是混着最普通最一般的推荐上架的，我好想吃到一次大书架推。
不过，那些稍微有成绩的大佬就可以加入精品3000均俱乐部。
到时候里边随便加个人互相推荐自己的书，都能获得引流…到时候均订蹭蹭往上涨。”我说着不切实际的话，给她也给自己望梅止渴。
“那为什么现在不去呢？其实，能有1000个人看你书已经很不错了。”风筝牵着我的手，我们等着车。
“谁会给一个成绩一般的太监推书呢？再说，我之前加过在群里要互相推荐的老哥，被人家无情拒绝了，我本来就不好意思，这样搞一出，那简直了。
慢慢写呗，反正也饿不死…”
我倒是很无所谓，现在的自己是谁也瞧不起的弱小，我只有一个作者大群，那里边我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作者里有很多小圈子，有各种各样的大佬聚集，榜单上的领头羊们都是互相推荐，一个作者能要到十几二十个章末推。
周日换榜，一飞冲天。
网文确实是个江湖，而我是那个只敢在江湖客栈边缘活动的小菜鸟。
“那样的话，不还是要靠着金主么？”风筝摇着头。
“雨柔，再怎么样，金主也都是需要的，全订的普通读者也很重要，他们都是读者，读者就是我的衣食父母。
只不过林琴思在线下抓到了我，本来是没有那么多事情，你不喜欢我自然会减少交集或者说我本来也不想和她有太多的交集。”我很清楚琴思的位置。
我还是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回归到正常的……作者和金主中去，哪怕多给她更几张定制番外呢？
“嗯，那…我也请你，吃我觉得最好吃的，当做是补偿，好么？”风筝看着我，“我自己都没有管你，更不想让别人管着你。
我每天写个一两千字的随笔都很难，就算没有方向漫无目的的写，给你写信也都是琐碎，我知道写文章很难的，我不希望你强迫自己，为了给我一点美好的生活，就去写的太多，一天一万字，手都要打的扭曲了。”风筝的关心不无道理。
但我不敢谈自己的质量，更不敢谈自己的更新，现在有热情不敢摆烂。
“没事的风筝，我其实一天更新三章就好，只不过…开了悬赏，人家打赏了不少钱，总得对得起读者，也不是林琴思一个人的事。”我笑着说道。
“好…反正，到下个月你发稿费之前，我知道你也没剩多少的，我们报团取暖，你累的时候就来找我，至少我可以抱着你，至少我们可以去快捷酒店里，我们有地方可以落脚，看看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我们也是其中的微光呢。”风筝的话语里带着那么几丝原本属于我的偏安一隅的情绪。
但我再也偏安不起来了。
我紧紧牵着她的手，坐进刚到的车子里，她和我都坐在后座，风筝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都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在同样斑驳的光影中。
我们吃的比起林琴思的盛宴，当然就很简单了，是个简单的土鸡煲，肉蟹煲，不是那种品牌连锁，而是那种确实有不少配料分量也不少的肉蟹煲。
但这种螃蟹，我假装吃的很开心，当然要比食堂好吃的多，可调料味精各种各样的酱汁在里头打滚沸腾，就着可乐，店里的空调很冷，我吃了好几碗米饭。
“这家店我偶尔来过，我觉得这螃蟹味道也不差，量也很多，我和我同学吃了都说很好，我们暂时吃不起很贵的青蟹，牛肉，这些…可以么？”风筝小心翼翼的想要找出我眼神里的嫌弃。
我当然没有任何嫌弃，她对我的爱热烈但又无声，并没有在这鼎沸的干锅中烧着，而是在我对面，在我吃饱之后，给我沏茶漱口，哪怕这茶只是这普通店家里提供的大麦茶，一点都不好喝。
“再去吃点甜品吧？这附近也有杨枝甘露，或者水果？可能有点油腻。”风筝在我洗过手之后拿出纸巾，她的笑颜总算重新带上了玫瑰色。
我们短暂忘却了林琴思。
“买点水果，只是…风筝你今天晚上得回去吧？”
“嗯…怎么？要赶我回去呀？我还有钱，还有10天就是下个月啦~，哪怕每天都和你去外边住。”风筝这话带着些赌气成分。
“过两天吧，周二，周二可以么？我还是想回去，晚上还是得更新啊。”我叹了口气，我不得不给林琴思道歉的。
“这次我确实没带pad，你回去也情有可原，很正常，那就不耽误你了，我给你买完水果，你带回去吃吧，不浪费时间。”风筝的眼神里又有了些微妙的情绪。
“风筝，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看着你的眼睛，我…总觉得你很委屈。”
“没有啊，不委屈，我知道小傲很好，已经陪了我很久了，就是有点舍不得，周二见好啦，这可是你自己答应我的。”风筝弹了弹我的脑门，巧笑嫣然的牵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去附近买现切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