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子背后,怎,怎么可能,飘着个东西呢?”
站在血水波澜阴冷地板上,刽子手田横声音颤栗,整张脸黑得可怕,在他凶光眸子,变得一阵空洞洞的时候,田横满身煞气鼓胀,砍头大刀猛地往后边一挥。
“噗!”
“噗!”
空气都被他的刀劈爆了,可是,那个飘着的红毛怪物,却毫发无损。
“它,它死了吗?”田横惊异不定。
谁敢想象,一个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鲜血生命的刽子手,有朝一日,也会惧怕成这个鬼样子?
我眼里口唾沫星子,摇了摇头,声音发颤道:
“没死。”
“它一直在哭,不对,好像又在笑?它现在要,爬上你的肩膀了!”
浑身长着一簇簇诡异红毛的怪物,飘忽忽的,已经爬上田横的肩膀,锋利的爪子,镶嵌进田横脖子的皮肉里。
“啊”
田横捂住脖颈,口吐一口死气,一副疼得死去活来的表情。
到最后。
他更是倒在了地上,抽搐着,翻滚着,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惨烈嚎叫。
散出不详赤光的红毛怪物,裂开恶口,恶鬼扑食般,完全缠住田横的脑袋,似乎……在一口口啃食田横的脑子?在吸食他的血,在撕咬他的魂儿?
毛骨悚然的一幕幕,让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想,田横这个刽子手,究竟惹上了什么恐怖东西?
“救,救我啊!”田横五官扭曲叫嚷着,不断在地板血水里打滚,痛苦不堪。
救你妹啊!
脸色苍白的我,拔腿就往一楼里边走廊冲进去,去喊救援。
就在这时
一阵诡异的红雾,迅速蔓延过来,顷刻间就将我淹没其中,无法动弹。
这血煞雾气,有自己的智慧一般,还强行将我扭转了身体。
在大厅门口处。
这一刻,我见到了更加悚然骇闻的一幕,只见,刽子手像个犯人般,被吊在了空中。
红毛怪物呢?
他脚不沾地飘着,手上,拎着刽子手那把染血的砍头大刀,邪异的红雾缠绕周身。
似乎……准备要对刽子手田横行刑?
被吊着可怜的田横,如诈尸般,双脚不断踹着,因为极度的惊恐,身上死气一股股冒出。
“呜呜呜”
那些浓烟里,凄厉声不断,听得人心头一阵发毛。
我有种猜测,那些密密麻麻的阴灵惨叫,该不会是,田横生前当刽子手的时候,犯下的无数杀虐吧?
所以死后,曾经被他杀死的人的怨气,也依旧缠绕在他身上,阴魂不散!
半人高的红毛怪物,拎着大砍刀,又朝诡异笑了笑,接着猛地拍了田恒心窝一掌。
随后,他操着刀子,灵巧地一转,迅速将一块铜钱般大小的肉,从田横的右胸脯上旋下来。
这一刀恰好要旋掉乳粒,留下的伤口酷似盲人的眼窝。
这时红毛怪物又无比熟练的,用刀尖扎住那片肉,高高地举起来,仿佛一个胜利者的骄傲模样,身子骨在空中旋转,似笑非笑,在向我展示。
靠!
这是要干嘛?
见到我一副于动无衷的表情,红毛怪物立刻横着脸,森然的眸子里,迸射出可怕的威胁寒芒。
我,“……”
完全不明白,这脚不沾地的红毛怪物,究竟想做什么啊?
“鼓掌。”
“报数。”
“不这么做,你就要死。”红毛怪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他用手势,表达了这么一重意思。
眼见我还没反应过来,红毛怪物目光一横,刹那间,血色的砍刀已经挥刀到了我面前,刺骨的杀气,投落下一片让人心胆俱寒的黑影,就在砍刀要劈上我的脑门时。
“啪”
我缠斗的双手快速合上,用最大力气鼓掌,同时艰难发出高声报数:
“1刀。”
怪风荡起,红毛怪物消失眼前,又飘到大厅门口的位置。
只见他将手腕一抖,那片扎在刀尖上的肉,便如一粒弹丸,飞到很高处,然后下落。
再一次,红毛怪物朝我恶狠狠望来,很明显……示意我继续报数。
“第一片肉:谢天。”
我硬着头皮喊出来,为什么能猜测出来对方的意思?原因很简单,这一幕太熟悉了,小时候,我曾经在爷爷收藏的一些古籍中,见过类似的“桥段”!
不是刑场砍头。
而是……凌迟处死。
在我瞪大眼睛的注视中,吊在空中的田横,依旧被当成了一只待宰肥羊。
红毛怪物又动手了。
第二刀从田横的左胸动手,还是那样子干净利落,还是那样子准确无误,旋掉左边的乳粒。
“第二片肉,谢地。”
我继续站在招待前台的位置,高声报数。
不喊不行啊!
每次我慢了一点,就会被红毛怪物死死盯上,不是田横死,可能就是我亡了。
这两片肉的学名叫钱肉,专祭天地!
田横的胸脯上,出现了两个铜钱般大小的窟窿,流血,但很少。原因是开刀前那猛然的一掌,把田横的心脏打得已经紧缩起来,这就让血液循环的速度大大地减缓了。
还在拼死挣扎的田横,表情痛苦而又愤怒,朝我的方向拧着五官看来,怒声威胁道:
“浑小子,你他么的,居然敢为虎作伥,老子要是不死,迟早砍了你脑袋。”
“再给你个机会,立刻滚进去,找白大褂,让她出来救人!”
“没听到吗?”
“你给老子马上滚蛋,去喊人,救我啊!”
“不然的话,老子就算魂飞魄散,也绝对不放过你。”
……
威胁有用吗?
我也一直被红毛怪物死死防着,我哪里还敢乱跑?这不是嫌命长吗?
还有一点,大厅里的情形,恐怕白大褂早就听到了。
她一直没出来,估计是不想招惹这个破事吧!
就在田横还在发出威胁声音时,红毛怪物又动了,不知从哪捡到一块毛巾,擦干了田恒胸口上的血,让刀口犹如树上的崭新的砍痕。
随后红毛怪物切了第三刀。
这片肉还是如铜钱大小,鱼鳞形状。
新刀口与旧刀口边缘相接而又界限分明,从我曾经读过的野史典籍来看,这第三刀又叫“鱼鳞割“,不得不说,的确是十分地形象贴切,因为第三刀下去,如果露出的肉茬儿白生生的,只跳出了几个血珍珠,预示着凌迟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成功的凌迟,是流血很少的,开刀前,突然地一掌拍去,就封闭了犯人的大血脉。
事实正如我猜测的那样,田横身体的血,都集中在了腹部和腿肚子里。
只有这样,接下来的刀,才能像是切萝卜一般,田横想要流失而死都很难。
不然的话。
血流如注,腥气逼人,血污肉体,影响观察,下刀无凭,势必搞得一塌糊涂。
“第三刀,谢鬼神!”
在红毛怪物把第三片肉甩向空中,我硬着头皮,大声喊话。
“艹啊!”
“该死的浑小子,你等着,老子挣脱了,第一个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田横凶相毕露,一副恨不得吃我肉,喝我血的愤恨表情。
我一脸无奈,开刀的人,是缠着你的一只红毛怪物,我只是负责旁边喊几声,关我啥事啊?
田横你丫有本事,就杀了红毛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