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里边走廊响起高跟鞋的声音,白大褂走出来了,看到桌子上的病历,以及那双特殊的女人手掌,楞了一下,又阴沉着脸对我说道:“鬼娃子,你做了什么?”
我连忙解释道,“白姐姐,我,我不小心拉开了柜子,又意外看到了病历上的文字。”
病人的病历,一般来说,都是保密的。
原本以为,对于我的失误,这位长相美艳的白大褂,会愤怒骂我一顿!
谁曾想,白大褂却是惊讶道,“鬼娃子,你,读得懂病历上的文字?”
我本能点点头。
不就是鬼洞文吗?我四岁多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爷爷学习了,能说能写。
白大褂快步走到前台,带着激动语气道,“鬼娃子,你愿意,给我当助手吗?”
啥?
我当场蒙圈了,当这家“诡异诊所”的前台助手?
望着站在身前一脸希冀的白大褂,似乎不是装的,我只能疑惑道,“白姐姐,你什么意思啊?”
白大褂姓白,至于叫什么名字?陋并没有明说,陋称呼她为白美女,我喊一声白姐姐,也不过分了。
白大褂道,“会说话的人很多,可是,能写字的人很少,可以说是万中无一,这下你明白了吧?”
我,“……”
鬼洞文很难学习掌握吗?
白大褂又道,“我听陋说过了,你是阴童子命,从出生当天开始,就有着特殊的命格,所以你是特殊的那一个,其他人就不行了,哪怕是陋,对于书写文字,也只是勉强达到入门级。”
“至于其他的鬼东西,更不用说了,一群利欲熏心的暴戾之徒。”
“鬼娃子,你考虑考虑,我这边真缺一个助手。”
言外之意。
在恐怖“阴间”这片地方,基本都是文盲。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白姐姐,对不起,我还是会离开这个地方的,并且……我阳寿未到,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意外误入此地,我还想着回去后,娶妻生子呢!”
白大褂若有所思道,“也对,既然这样,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可以到我这当个兼职,你放心,我会按照合同,支付给你一定的薪资报酬。”
在死人的世界,谈钱!
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诡异,为了不惹怒这位白大褂,我只能暂时同意了。
毕竟下一次再过来,谁知道猴年马月呢?
“鬼娃子,你帮我看好前台,如果有“患者”登门了,病症不重的话,直接给它们服用这种阴命丸,费用的话,你按照10魂币一枚收取,对方要多少枚,你就给多少!”
“病症重的话,你安排它们到二楼等着。”
“记住了,不要与人争吵,如果处理不了,立刻跑去102诊疗室找我。”
简单介绍过后,白大褂就急匆匆离开了。
至于她所说的“阴命丸”,就在前台后方的柜子内,原本以为是一种治病的药丸?
结果打开一开,我的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艹!”
“这,这玩意能治病?”
“他么的,这不就是一颗颗晒干的心脏吗?”我喘着急气,简直不敢相信我眼睛看到的画面,这些心脏,只有小半个拳头大小,没有一点水分,黑中泛黄,还隐隐闪烁发毛发霉的绿点,好像无数干瘪瘪的苹果,都晒得蔫吧了!
我很想冲去走廊,找白大褂问一声。
这玩意怎么用药啊?
生吃?
熬汤?
爆炒?
正当我一脸蒙圈的时候,一阵阴冷气息,从背后袭来,我猛地转过身。
才发现,一个步履阑珊的上了年纪的老阿婆,她穿着黑衣,满头白发,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
老阿婆的面相,还算慈眉善目,站在前台外,正一脸好奇盯着我,发出沙哑嗓音问道:
“小伙子,你,哪来的?”
我尴尬一笑,回道,“阿婆,我是个临时工,临时帮忙看店而已,请问,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老阿婆点点头,“白医生呢?”
我指着走廊方向,答道,“在里面给人治病呢!”
老阿婆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楼走廊,紧接着,她拧了拧自己的脑袋,或者说,她在以三百六十度的诡异姿势,将自己的头颅,直接原地扭转了一圈。
活人的话,脖子转个九十度,基本就是极限了。
转个一百八十度,意味着被人扭断脖子死亡。
这位老阿婆,站在对面,在我瞪大双眼的注视下,真的将脑袋转了三百六十度啊!
简直活见鬼了!
“咔咔”
血光熠熠的阴森大厅,脖子骨头断裂的脆音,在久久回荡,听得我心头一阵发颤。
可是,脑袋硬生生转动一圈的老阿婆,并无大碍,只见她张开嘴巴,重重吐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岁?嘴巴里,一颗牙齿也没有了,在吐出一股黑色雾气后,老阿婆才说话道:
“小伙子,按照上次白医生的要放开吧,给我来十个“阴命丸”,谢谢了!”
“好,好的,您,您老稍等!”
面对这么一位不是人的老阿婆,我说话都不利索了。
脑袋旋转三百六十度,单凭这点,作为“鬼家三尸”的黄泉奶奶,估计也做不到吧?
用红色塑料袋,装好十个干瘪枯化的心脏,递给对方时,我的手都在发抖。
因为这个过程中。
老阿婆又给我上演了不可思议的“诡异”表演,她将自己左臂拧下来,好像玩具般,肆意扭动关节,仔细擦拭过后,又将左手臂“安装”回去。
关键,那不是一条假肢啊!
简直三观尽毁。
生活在恐怖“阴间”的人们,都玩得这么花吗?
要是我的动作再慢点,可能……这位老阿婆真的会将自己脑袋拧下来的!
收好了一百魂币费用,老阿婆拎着红色塑料袋离开了。
当然。
在恐怖“阴间”这里,哪来的塑料袋?其实那就是一个染着血迹的人皮袋子。
至于是人身上那个部位?割裂缝制,我就不清楚了。
送走第一位上门的“病人”!
一楼走廊里,最昏暗的102房间方向,突然传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那是陋的声音,可怕的痛苦嚎叫,听起来,就好像在被执行凌迟处死的刑罚般?
事实上。
当身材高挑的白大褂,捧着一盆子血糊糊的碎肉烂皮,从里边走出来,我确定了,陋的处境,绝对比凌迟处死还要恐怖十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