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叔,这人的脑袋上,怎么会有个血色窟窿口子?”一片安静死寂的店门口,我好奇问道,视线一直望着远处黑暗,那是光头老大爷消失的方向。
“哪怕不是人,头顶血洞,也是身体遭受重伤了吧?”
在恐怖“阴间”世界。
我见过了身材高挑曼妙的白大褂,哪怕是死物受伤,也需要治疗的。
可老大爷脑袋的血洞,血腥森然,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尤其是,当他走向黑暗巷子时,头顶上,时时在冒涌一缕缕诡异黑气?
这种东西,就算是尸,也该倒下了啊!
哪还能外出走动游荡?
“是有点古怪,以前我也碰到过吴多智,可没有今晚这么邪乎,这老东西的地盘里,肯定藏着什么猫腻。”
陆仁也是个不怕事大的人,当下说道,“小王,你守着店,我去去就回。”
我担忧道,“陆叔,你确定,要跟踪人家?”
陆仁无所谓语气道,“怕什么?老子怎么也是阴阳杂货铺的老板,真以为我是吃干饭的?就算吴多智有点导航,在老子面前,那也不够看,你等着吧!”
我额头冒黑线,陆仁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啊!
就爷爷头七回魂那晚,他可是被一群没有杀伤力的小鬼,追着赶,最后吓得把自己给埋了。
在我认识的玄学圈人物中,他比什么黑脸阴倌鬼面黄泉奶奶,甚至是鬼纸鸢都要弱。
哪怕是野皮沟的百鬼,恐怕陆仁都不好对付。
我拦着说道,“陆叔,不然的话,我们一起吧,相互也有个照应。”
陆仁没好气道,“你去干嘛?连几本风水书籍都没看全呢,过去就是个累赘。”
我道,“再等等吧,白天的时候,天地阳盛阴衰,我们再走一遭。”
陆仁拒绝了,说道,“大白天的,人家都不知道躲哪去了,到时再去,还有什么意义?”
面对一根筋的莽夫陆仁,我也没办法了,只能任由他离开,自己留下来看店。
“放心吧,你陆叔虽然在玄学圈名声不显,可也不是软柿子,我也有自己的底牌。”
说话时,陆仁点燃一炷香,面对神龛,拜了三下,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双指掐住长香,在长香表面画了一道符,冥冥中,那长香燃烧的速度加快了,浓烟飘曳。
“小王,这是我临时布置的一道长命香,可显我的命气,长香不灭,我就不会出事。”
我皱着眉头问道,“如果这一炷香灭了呢?”
陆仁道,“那我多半出事了。”
我立刻道,“到那时,我去哪找你?”
陆仁,“去鬼音山庄。”
啊?
我心头有些骇然,这年头,有人取这么一个邪乎不详的山庄名称吗?
“嘿嘿,这还是你爷爷还没过世前,传授我的一门小法术,正好用上了!”
陆仁也不多解释,朝着吴多智消失的方向赶去了。
我只能无奈地回到店里,我的视线,一直关注着香炉上那炷香燃烧的情况。
上一次,我也是这样守着。
结果呢?
长命香显凶,等爷爷在夜里回来的时候,已经一脸死相,当晚就咽气过世了。
这个世上,我已经没有亲人,更不希望陆仁叔出事。
“你,你好!”
就在我魂不守舍时,一个好听的女孩声音响起,我抬头看去,门外站着个白色裙子的女孩,夜风吹动,白裙飘飘,加上那张青春靓丽的小脸,这绝对是个校园女神级别的女孩,或者说,可以使很多男孩心中的白月光形象。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我微微一笑说着。
夜里上门的顾客,按照杂货铺的规定,穿白衣服的,没啥危害,都是些小白。
当然,也不排除是真的正常人,上门要买东西。
“我,我想买个火盆,可是,我出门太急,没有带钱,请问可以赊账吗?”
女孩有些腼腆,面子薄,也不敢抬头对视,小手在掐着自己的小辫子。
赊账?
我翻了一下柜台,并没有找到记账的本子。
“我明天晚上,就送钱过来,请问可以吗?”女孩有些急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好吧!”
我还是好奇问了声,“你确定,只是要买一个火盆而已嘛?香烛纸钱要不要?”
“多谢,不用了。”女孩轻轻摇头。
“能留个名字吗?我好记账。”我拿出纸笔问道。
“姚渔。”
“家住哪里呢?不是有意刺探你的隐私,我只是个员工,老板每天都要对账的,希望你能理解。”我自认为,自己的态度已经放的很低,是个合格的员工了,这一点,哪怕是陆仁回来,绝对也挑不出我的毛病。
“六八村市场,72号门牌。”
“可以了,东西你拿走吧!”
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我有些不解,大晚上的,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就买个烧纸的火盆?她家里究竟什么情况?如果是家里人去世的忌日,一般来说,也是会去坟头祭拜,根本不需要用到火盆啊?
在家里烧纸的话,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
对于附近一个名为“六八村市场”的地方,我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在哪。
有了第一个客人上门,算是开市了,我原本以为,接下来会有不少客人陆续上门。
谁曾想,等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有第二个顾客出现。
这不太正常啊!
偶尔间,能看到店门外,在远处的阴暗区域,有一些人影在走动,可就是不敢靠近。
杂货铺大门敞开,烛火照亮,门口货架摆满香烛纸钱……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家透着阴森气息的丧葬店呢!
那些顾客为什么不愿意过来?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旁边墙壁神龛上的长香,忽然熄灭了,最后一团黑烟,飘荡空中,聚而不散,虽然没有呈现一个“凶”字的外形,可也诡异得很。
就好像,一团不详的瘟疫雾气,在店门上方飘荡着!
我暗叫不妙,连忙站起身,朝着店门外跑出去,就在这时,就看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跑过来。
“陆叔,你没事吧?”我连忙过去搀扶。
陆仁此时的状态很诡异,全身通红,好像火烧过一半,手臂脖颈脸部的皮肤,冒着无数细小的血泡,无数青筋暴涨,要裂开钻出皮层般?
就连他嘴里呼吸时,也在吐纳阴冷森然的红雾。
整个人,跟个死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