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外面朦胧的晨曦映红了落地的窗子,泛着微微的幸福感,灼烧着冷拓风的心脏。
天色尚早,钟表滴答滴答刚过了六点。冷拓风这一夜睡得很安稳,这一觉虽然不长,却很沉,中间没有醒过,那些以往的梦魇也没能再进了他的梦。他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儿,呼吸浅浅地上下浮动,真神奇,竟治好了自己的多年来的失眠之症,俯下头,轻轻落了一个吻在婉奇光洁的额头上。
冰凉温润的触感让婉奇很舒服,往冷拓风的怀里缩了缩,仍是闭着眼睡着,嘴角弯弯的像是笑。冷拓风搂紧了她,猜想着她的梦境很甜美吧。
陪着婉奇在床上赖到了七点钟,冷拓风起了身,他从来没有赖床的习惯,以往都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习惯了早起,习惯了起来在院子里跑两圈。轻轻地给婉奇也好了被角,换了身运动衣,开了门出去了。
婉奇动动身子,醒了。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让她想起了宾馆里的摆设,微微缱眉,这家伙真没情调。想到这儿一怔,他呢?记得昨天有人搂紧了自己,那个怀抱温暖宽厚,是他吧。看着大大的落地窗,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正碰上冷拓风跑过窗子。隔着窗子看他又不似昨天那般温柔,但也没有以前那么冷戾,阳光一照,可以看见他下巴处的汗水闪着光亮,这样的他看着很舒心也很有男人味,想到最后三个字婉奇微微红了脸,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伸伸懒腰下了床,身上依然是宽大的白T恤和很长很肥的休闲裤,低头瞧一眼看着也没昨天刚穿上时难看了。出了卧室,大厅的桌子上摆着两份简单的早饭,牛奶面包还有煎得黄灿灿的鸡蛋,看起来很有食欲。“咕噜”婉奇看看自己的肚子,竟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坐在桌旁,凑近闻了闻,好香呀,又看看门口,那家伙什么时候来呀,自己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冷拓风一进门就看到婉奇盯着桌子上的食物,目光楚楚,小样儿特别可爱,一笑,这丫头是饿了吧。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怎么不先吃。”声音一出,十足的温柔。婉奇无奈地看着他,指指自己的脸,表明自己还没洗漱,他家这么大,找个洗脸的地儿都找不到。
冷拓风拉了她的手进了盥洗室,瞥见上面摆放的牙具,开口说了一句“我会让人准备一套的。”说完不知道是他不好意思还是他不好意思,仓促地逃离了那里。出来便叫了昨天守门的一个小弟,吩咐了一些事。
婉奇出来就看见冷拓风已经坐在桌子前等她了,她早就饿了,坐下后对着冷拓风笑笑就开始往自己嘴里送面包,送鸡蛋,心里还点评着,味道真不错。
冷拓风盘子里的食物基本没动,他看着对面的人儿吃得津津有味,心里跃上了几分喜乐。自己究竟多少年没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与亲近的人吃一顿早餐了,这种感觉像寒冬里盛开的红梅花,让人感到从心底透出一股力量和光亮。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婉奇看看他盘子里没动过的食物“怎么不吃?”看他依然不动,放下自己手中的餐具,看着他“快点吃呀。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那模样那语气很是认真。冷拓风心里一暖,用叉子放了一块儿鸡蛋在自己嘴里,细细嚼着,很美味,比自己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两个人吃好了饭,黑风进来了,“大哥,你要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展平在沙发上“大哥,你看看嫂子穿哪件好看?”
他管自己叫什么?嫂子?这也太荒诞了吧,仅仅一分钟婉奇的小脸上就变换了几十种表情。冷拓风倒是很喜欢黑风的表现,真是叫道他心坎里去了,碍于婉奇那奇奇怪怪的表情又不好笑出声来。轻咳一声“这位是楚小姐。”
婉奇咧着嘴“叫我婉奇就好了。”心里的台词却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
黑风,不明白了,昨晚应该发生了点什么事儿吧,看大哥心情那么好,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啊,怎么这女孩儿倒不乐意让自己叫她嫂子呢。又想,可能是不好意思吧,嘴上立马改了口“婉奇小姐,您试试这些衣服。”
婉奇这才注意到排在沙发上的衣服,一件件都很优雅大方,看看自己身上的行头,心里又冒出一个念头,没想到他还挺细心。挑了一件淡黄菊花的裙子穿上了。
转了一圈问“好看吗?”此时她的头发挽着,透着清丽。冷拓风觉得他看中的人儿自然是最漂亮的,看着她满心期待地问自己,却又一下子说不上了什么夸赞的话,只得一直点头。这动作倒是把婉奇逗乐了,走进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一丝戏谑有一丝认真,对上冷拓风的眸子,“那你觉得是好看呢还是不好看呢?”
冷拓风觉得自己喉咙干涩的很,说不出一句话来。低头吻住了婉奇的唇,只是停在她的唇上,拥着她,好像只是为了化解自己的窘迫,也好像他觉得这样的吻是美的,幸福的。
冷拓风开着车子,婉奇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冷拓风,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一会儿到学校附近,放我下来吧。”
冷拓风眉皱的很近,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抓紧了几分,她这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和自己的关系吗,这让他很不爽。没有吱声,似乎等着听婉奇的解释。
婉奇被他的沉默弄得心里很紧张,这个男人的心思怎么那么难猜呀。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解释道“我昨天晚上没回宿舍,友珊会担心的。”
只是这一句话,冷拓风紧着的心松了下来,其实他听明白了婉奇的意思。昨天晚上婉奇和他在一起,孤男寡女总会引来谣言,他不想婉奇受到任何伤害。
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馆冷拓风停了车,替婉奇解开安全带“今天晚上值班。”婉奇一听又想起那天自己研墨的经历,撅着嘴道“你研墨,我写。”
冷拓风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这丫头还记仇呢,“今天不研墨。”
婉奇“哦”一声,拉着小脸下了车,那样子真可爱。冷拓风看着她的身影走远了才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