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夕阳染出一层浪漫,狭红的色彩却透着一股幽暗。
山崖的后面细而有力的绳索牢牢地勾在顶峰的边缘,十来个黑影借着黑色的绳索急速地向上攀爬。而顶峰开阔地上的两对佳人还赏着欲欲沉下的夕阳而浑然不觉。
两个男人乘着天色还未全黑搭起了帐篷,两个佳人在一旁品评着男人们的动作神情和气质,一切都融洽地让人沉溺。后面的崖壁传来簌簌的声响,冷拓风耳朵一动,嘴角勾一个狡黠的笑,到底是来了,只是坏了这极好的兴致。
郑家炫虽不动声色却也察觉出了动静,一边认真地搭建帐篷一边在心里考量着:不知坠入万丈深渊的感觉好还是子弹穿透脑壳的感觉好?
一双粗糙的大手攀上崖边,显然是常年练武的人。紧接着第二双第三双•••都攀上来了。十几个黑影轻身一跃跳到峰顶,动作利落地掏出佩戴的精良短枪端在胸口一步一步逼近帐篷。
“有杀气!”友珊一个激灵目光扫向四处,发现了步步逼来的十几个杀手。望见他们端着的手枪,心里大呼,完了,这下可是要英年早逝了。
友珊的大呼逼得十几个身影迅速闪到四人身前,十几把短枪直指四个人的心口,天灵。
突如其来的状况挑起婉奇内心的惧怕,小脸刷白,眼睛直瞟到冷拓风的位置,见他不冷不淡定定的站着,心跳才缓缓平静了下来。
“报上名来”冷峻的音色荡在空气中让十几个着(zhuo)着黑衣的人一怔,死到临头了还不见一丝惊慌果然是冷帮帮主。
一个黑衣人张口欲报上身份却被旁边的一人阻下,冷拓风的大名早就听过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万事小心才好。
谢友珊翻个白眼“怎么?我们都要成为你们的抢下之鬼了,还不让我们死个明白吗?”
领头的黑衣人一声冷笑“到阴曹地府去问阎王爷吧。”说完就要开枪却迎来了郑家炫的大笑“就凭你们,做梦呢吧?”
黑衣人凝眉,还是早下手为好。食指一动“砰”的一声,鲜血从眉心缓缓流下,片刻之后人也倒在地上。
余下的黑衣人一阵惊慌,显然此时他们才是别人砧板上肉,别的山头早早就布下了击狙手,只等他们上钩。
“怎么,现在愿意报上名字了吗?”眼见局势大转,谢友珊扬起小脸一副傲色的问道。
“我们不过是收别人钱财替人消灾,冷帮帮主若是就此放我们一马,日后有需要必定鼎力相助。”其中的一人扬言到。
“说”只一个字从冷拓风的口中出来,却冷气四溢,令人不禁身子发颤。
“一个叫蝎子的男人雇我们来的,其他的就不知到了。”一个拱手“冷帮帮主今日的手下留情我们定记在心上”一句“多谢”之后转身就欲离开。
冷拓风一个眯眼,这算盘打的好。成功拿钱,不成功倒还想保命,哪来得美食。大手一扬,用手捂上婉奇的眼睛搂她入怀。随后枪声四起,十几名黑衣人应声倒地,都是一枪击中眉心。
两个女孩儿虽都是坚强的人却也抵不住这十个人死在自己的眼前,都扎在自己男人的怀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一次出来可真是惊心动魄。
满地的死尸,哪里还有心情宿营观日出。冷拓风打了电话,十分钟后一架直升飞机盘旋在了峰顶。四人登上了上去,准备打道回府。
“怕吗?”冷拓风小声地问着怀里的人儿,似柔柔的安慰。婉奇摇摇头,此时的惊恐早已压下。天月国大危的时候也亲眼见过哥哥生生斩下敌人的头颅,只是太久没经历这样血腥的画面一时慌了神。
谢友珊此时倒是异常兴奋,吵嚷着让家炫教她枪法,又刺激又能在关键的时候保命。
郑家炫想起黑衣人短枪上的A标记,眉头一皱,暗狱的人未免也太胆子大了,竟接了别人的钱刺杀冷拓风。说到那个蝎子,又是什么人?三番两次挑衅冷帮。
冷拓风也琢磨着一样的事情,思量了片刻,拨了一个电话“给我查蝎子,不惜一切代价。”
“蝎子?买通毒牙的那个蝎子吗?”无影追问出一句话。
“恩”一个字简单有力,停顿半秒才又补上一句“警告一下暗无幽,叫他的人老实一点。”这才挂了电话。
冷拓风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人儿不忍吵醒,抱下了飞机换了车,一直到月苑他就一直那么抱着楚婉奇,手臂不曾松开一丝一毫。
轻轻地把婉奇放在床上盖好被褥,这才随着跟进来的黑风去了书房。
“什么事?”略显疲倦的冷拓风清冷地问道。
“东方烈又去找小澄小姐了。”
冷拓风挥挥手“随他去吧。”小澄毕竟是他亲妹妹定不会伤害她。
“复天贺那边有动静吗?”
黑风摇摇头“自他进了西郊的那处宅子就再也没见他出来过。”
冷拓风促起狭长的眼,好一个老狐狸竟藏得这么深。
黑风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大哥老爷子生病住院的事。冷拓风看出他的反常,“还有事?”
黑风这才说出口“老爷子住进了医院,身体情况貌似不是很好。大哥要去看看吗?”
冷拓风面色未改,心里却是涌上一股怪异的情绪。像是挣扎,老头的好,老头的不好。一时也做不出决定来,只让黑风先退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