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了。”江帝尧对穆玄策这段时间的遭遇颇为怜惜,先是遇到了一批又一批的刺客,后来又发现军中有奸细,真是不容易。
穆玄策毫不掩饰地表示了自己对朝廷来的监军的鄙视,哪怕那个监军是自己的弟弟,在战场上,他也不会把这种关系放在眼里:“其他还好,只是平白多了些没用的废物,我们的动作总会有些许限制。”
江帝尧笑而不语,有些话穆玄策说可以,他说可不行,这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吃完饭,穆玄策唤人进来收拾好东西,接着对江帝尧问道:“要出去逛逛吗?”
江帝尧点头:“许久没来了,那就出去逛逛吧。”
穆玄策的脸色忽然舒缓开,看着江帝尧,微笑着点点头:“这是当然,难得你回来一趟,肯定要出去看看。”话头停顿了一瞬,他问道,“去看看地下世界?”
江帝尧有些意外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看穆玄策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故而江帝尧就跟着穆玄策一起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次回来看到穆玄策的时候,他好像变了很多,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变了,但对他来说,穆玄策的变化是好是坏还是个未知。
“好。”江帝尧应了一声, 跟着穆玄策一起出了将军府,“阿策……怎么会忽然想到要去地下世界逛逛?”
“因为想和阿尧一起出去啊。”穆玄策嘴角噙着一抹笑,但越是这样越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许是在想什么严肃的事,不然也不会嘴唇抿紧。
江帝尧疑惑穆玄策为什么会忽然变脸,因此也问出了口,所幸穆玄策对这类问题可谓是知无不言:“上次和阿尧相见,实际上是在地下世界。”他看着江帝尧,笑道,“所以,我想,若是和阿尧再去一次,重温一遍当日重逢的景象。”
“你是在怪我当初没有与你相认?”不过就是在脸上挂着一张面具,又有谁不会呢?江帝尧脸上的笑容简直成了他的“招牌”,眼中却不带一丝温度,明显是有些许动怒,“或者,你是在怪我当初抢了你向其他女子献殷勤的机会?”
穆玄策垂眸选择不看江帝尧,语气平淡:“我怎么敢这么说,又怎么敢这么做。”穆玄策抬眼的时候,已经是重现一份温柔,“我只是单纯的觉得,那是我们重逢的地方,哪怕那时候我没认出你,但毕竟你认出我来了不是吗?”
江帝尧不可置否,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问道:“唐家姐弟怎么样了?”
穆玄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江帝尧竟忽然问别人的事,但很快他就调整了状态,许是在江帝尧面前提到别人所以态度格外冷淡:“他们啊,最近好得很,进步都很快,不过都赶不上我。”穆玄策的潜台词就是他们那群人都比不过我,要看得多看看我。
江帝尧怎会不知道穆玄策的小心思,但他偏偏就不如了穆玄策的意去夸他,而是勾唇:“是吗?看来他们这段时间有好好的努力啊。”没想到他刚说完,嘴巴就被封住了,穆玄策吻了他之后瞪着他:“我也有好好的努力。”
江帝尧失笑,这家伙,都是大皇子了,还是小孩子心性,无奈,只能双手居高表示投降:“好好好,你也很努力了。”
穆玄策没有说话,嘴巴高翘用以表达他的不满,最后还是江帝尧好说歹说才让穆玄策不再计较这件事。
“你说要去地下世界,想去看什么?”
穆玄策盯着江帝尧好一会,半晌才说道:“随便,你带我去吧,反正你对那地方熟悉。”
江帝尧摸不准穆玄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最后还是遂了穆玄策的愿将他带到赌博场。
看着这偌大的台子,紧张刺激的赌博,或是胜券在握,或是着急激动,或是穷途末路的赌徒,到处都是。在这不正常的气氛下,穆玄策难免也被感染了几分,带着江帝尧命人换来的筹码一起来到一个赌台前。
这个赌台的规则很简单,就是猜大小,这一轮刚刚开始,荷官开始摇骰子,两人也是因为刚开始过来所以想先看看情况。
穆玄策虽然看不懂这之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知道规则就好了,至于江帝尧,则是面无表情,闭上眼睛静静听着,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听什么,但也没人在意他,除了穆玄策。不过穆玄策除了好奇江帝尧在干什么以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其实江帝尧是在根据声音听骰子的大小,根据碰撞声算出骰子的大小。
当所有人都买大的时候,他从容不迫地将筹码放到了小的地方。穆玄策虽然不明白江帝尧到底为什么选择和别人不同的选项,但出于对江帝尧的信任,他还是将骰子放在了小的格子里。
等荷官打开色盅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叫骂,原来三个六面骰子此刻停在一二三的地方,大家都买输了,都开始感觉不满,在看到江帝尧和穆玄策买了小,都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总有一些人喜欢反其道行之,他这样还真不是一个特例。
看,下一把的时候,有人下大,有人下小,江帝尧的选择变得不明显,故而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在下下次的时候,又出现了这种情况,又是江帝尧和穆玄策选对了,这让大家开始注意起这两人来。看了好几局,没想到竟真的是江帝尧和穆玄策次次都赢,这时候,在他们面前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十分壮观。
在连赢五把之后,很多人都开始跟着他们两人下注了,每次都能赢,引来众人的惊叹,最后连邻桌的人都跟过来了。
江帝尧见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甚至有些看起来不太好惹的人都凑过来的,便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故而拉住穆玄策的手:“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因为赢钱正开心的穆玄策反拉住江帝尧的手,不解:“怎么?这个地方不是玩得好好的吗?”
旁边跟着江帝尧赢了不少的人也纷纷劝道:“对啊,怎么就走了呢?”
“这位兄弟说好要和我去喝酒的,哈哈,喝酒要紧,喝酒要紧。”说着,他扯着穆玄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