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衍可没想到狸猫竟然一开始就打着把他留下的想法,然他也只是轻声笑了,独自一人在房间内,他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反倒是想看看好戏。虽然知道以江帝尧的能耐,不难发现到底是谁做的手脚,但这和他可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他只是个看客罢了。
狸猫离开房子,对身边人说道:“看着他,事情做成之前,不要离开。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傅先生若是想去什么地方,不用阻拦。”
属下点头称是,狸猫这才点点头,离开了房子。
不是不信任傅思衍,只是狸猫根本看不透这个男人,担心这个男人会让即将发生的事情起年华,所以干脆将他隔离开来,不过他也没想过真的用自己的手下去阻拦傅思衍的离开,如今这般,只是做做样子,人是自己请过来的,好歹也要将傅思衍的存在摘去。
狸猫想到之后自己见到那个女人时,那个女人所说的话——
“我能预知很多人的命运。”那个女人在牢房里,奄奄一息,却为了活命,将自己本来想靠卖关子来获取好处的情报尽数说出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醒来之后我脑子里就多出来很多事情了。”
狸猫没有说话,根本让人摸不清楚他到底是相信女子说的话,还是不相信。
女人看狸猫这副模样,摸不清楚他到底相不相信自己所说的,看着旁边彪形大汉地接近,一时心急,有些本来不该说的话,直接脱口而出:“我其实是看到一本书上的,书上写了你们的结局。”她没有丝毫犹豫,对着狸猫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吐露出来,“我知道你是一个小村子里出来的,那个村子害了疫病,那个疫病是一个人指使人做的,那个人你经常喊他师尊,从前叫凤兮,现在叫江帝尧,是大皇子的男宠。”
狸猫听女子这么说,难免也相信几分了,毕竟知道他师尊是谁的人很少,也不可能告诉别人,而且知道江帝尧曾经是谁的人也少。他首先警惕地扫了一眼身边的人,为数不多的几人纷纷低头,一般知道这种消息的人都活不久,他们可是害怕自己会被灭口。
不过好在狸猫虽然如今心性冷清,但也不是滥杀的人,也不会真的想着杀了他们灭口,只是之后得做些手脚,保险一些,让他们将这段事情忘掉才是最好的。而现在,最重要的是面前的这个口出怪言的女子:“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女子却在他问问题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忽然问了一个风马不相及的问题:“你的村子是被你师尊让人灭掉的,你不恨你师尊?”
“师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狸猫不为所动,虽然一开始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确心有触动,不过他那时候过的生活又不是很好,江帝尧将他收为徒弟,实际上也是帮了他,他可是算的清清楚楚,自然不会怨恨。
“你……你的亲人,都被你师尊……”女子有些瞠目结舌,毕竟她其实之前也没怎么见过有人能这么冷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村庄的人都被疫病害死了,而幕后指使的人就是江帝尧,这样的做法让人害怕,然狸猫却似早就料到了一般,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
但狸猫却是不耐烦:“你的问题太多了。你可要知道,你现在是掌握在谁的手上。”狸猫话音刚落,就有属下代劳,上前就是几鞭子,女子惨叫了好几声,便没了声响,被人熟门熟路地用水泼醒,又是一顿被呛到的咳嗽。
狸猫只是冷眼看着:“你现在应该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他重复了一下自己之前的问题。
女子的脸被强硬地抬起来,狼狈的模样落在狸猫的眼里,少年却没有一丝动容。
女子忽然大笑,疯狂的表情,身体也不自觉扭动,但钳制着她的属下却不为所动。
“狸猫,你对别人这么残忍,难怪到后面会背叛你师尊。”鲜血从女子口中缓缓溢出,她红着眼睛,嘶吼,“你就是个禽兽,难怪连你的亲师尊还会下手你!”女子大声地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江帝尧就是太信任你,哪怕你想要什么东西,他都会给你。”
“你知道我师尊会怎么样?”狸猫眯了眯眼,虽然他其实并不相信自己会背叛师尊,但女子之前所说的,的确是这样,那她说的话,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女子听到狸猫的话,却一直在哈哈大笑,也不回话,一副已经癫狂了的感觉。不用狸猫示意,属下又是一桶冷水泼过去,让她开始剧烈咳嗽,总算不笑了,却是语气阴冷:“穆玄策会为了坐上皇位,和你联手,你们两个一起害死了江帝尧,就在两个月之内。”
接下来,不管狸猫怎么逼问,女子都没有透露分毫事情了。她经历了各种酷刑,身上皮肉外翻,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蓬头垢面的犹如行尸走肉,狸猫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转头出了地牢。
从那一天开始,本就性情淡漠的狸猫就更加沉默寡言,虽然地下世界的各种事宜被治理得井井有条,但他心里一直挂念的是自己的师尊。
将他救出那个村庄的,是师尊,这是毋庸置疑的。给了他权利,让他掌管地下世界的,也是师尊。江帝尧就连占星术也教给了狸猫。这样的师尊,让狸猫有些担心,他并不是担心江帝尧会对他不利,反倒是对这种找个传承者的做法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安,他心里一直有种担心,似乎很快就要发生什么大事。
“既然如此,把穆玄策除掉就好了。”寂静的房间里,狸猫忽然说出了这句话,他脸色阴沉,眼眶周围有一圈浓重的黑眼圈,为了这件事情,他其实很久都没睡好了。
干脆将穆玄策杀掉就好了,只要穆玄策不在了,就没人敢伤害江帝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