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终归还是要回去的,毕竟他已经不是任性的年纪了,已经不能再任性了。
简单的收拾好自己,换了一身衣服,穆玄策就和江帝尧一起回去了,一回去就碰见了急于找人的唐樊,他看到江帝尧和穆玄策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我的两位大人哟,你们这两天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他还以为这两个人被绑架到匈奴,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了呢。毕竟穆玄策可是皇子,或者应该说是皇位的最有利继承者,这可是个香饽饽,肯定会被多方觊觎,得要好好保护。至于江帝尧,自家好友的安危,唐樊不得不在意。
好在他们在引起大骚动之前就回来了,不然唐樊还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现在看到两个人都没事,一时松懈下来,整个人都头晕目眩的。
毕竟为了找他们连饭都没吃,总容易因此手脚发软,好在立马被二人接下来了,江帝尧为他把了脉,表情很是微妙:“你怎么连饭都没吃?”
穆玄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江帝尧,江帝尧毫不客气的松开手,毕竟扶着人他很累的:“他就是饿到没力的。不用管这个傻子。”因为是朋友,所以他说话反倒可以随意一些,倒是穆玄策,因为江帝尧这么说话,不免皱了皱眉头,觉得这样不和体统。
唐樊和江帝尧熟悉,自然不和计较这种小事,反倒还挺适应他这种反应的,虽然因为江帝尧的突然撤手差点摔倒,但却是站稳之后咧嘴笑笑:“你还真是不客气。”他知道江帝尧并没有坏心,毕竟穆玄策一个人扶他已经足够了。
不过穆玄策因为不知道江帝尧和唐樊之间的关心,担心唐樊会因此生气,但看到唐樊并没有生气,他在愣住的同时,心里猛然升起了一种怀疑,怀疑江帝尧和唐樊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像他想的那样,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唐樊站稳之后就不用穆玄策扶着了,唤人准备一桌饭菜,然后将两人带进府中,一边还碎碎念道:“你们这两天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朝廷来了监军你们知道吗?若不是我拦着,恐怕他们得要给玄策来个擅离职守的罪名了。”
江帝尧自然知道监军是谁,而且一点都不担心所谓的“监军”会做什么小动作。毕竟那位监军一样擅离职守,偷偷会见匈奴的使者和汉军的奸细,必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早已暴露。
没错,那个所谓的朝廷派下来的监军就是穆知佑,江帝尧一开始还不知道,穆知佑竟然会和匈奴那方混到一起,真不知道穆志诚知道自己手下的儿子想要联合匈奴来对付他这边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江帝尧完全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来看待这件事的,打算稍后和唐樊说一声,至于穆玄策,只有在他应该知道的时候,才会知道这件事吧,反正目前江帝尧是不想让江帝尧知道这件事的,兄弟反目成仇什么的,并不是现在江帝尧筹划的事,他现在谋划的是让穆玄策抗住匈奴强攻的气势,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所以很轻易就能看出来,穆玄策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被瞒在鼓里,可想而知,当他知道全部事情的时候,冲击力会有多大。
穆玄策这边先暂且不表,穆知佑在傅思衍二人离去之后便对匈奴的使者说:“我还是觉得那个蒙面男子有些问题,他所坐的轮椅,与我所见过的一个人所坐的轮椅,没什么两样。因其花纹的独特,我认为,那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穆知佑冷笑,“一个我大哥身边的走狗,实打实帮着汉军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帮着贵方的。”他为了让匈奴的使者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干脆将自己的怀疑全部说出口,希望那个使者可以意识到这一点然后上报给将军,让匈奴那边多加注意。
但匈奴的使者却是一心认为江帝尧给出的主意很适合他们这边,因此打定主意要上报将军给自己记个头功,至于穆知佑所说的,他只是听听就过去了,毕竟他也没听说过那个穆知佑所说的人,若真是汉军大皇子身边的人,为什么他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过呢?
使者没有听说过江帝尧的名字是个很容易理解的事,毕竟江帝尧在穆玄策身边的时候鲜少在众人面前露面,只有在教导穆玄策和唐家姐弟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露面,但那时候两军正在激烈的打仗,士兵们疲于打仗,怎么可能会对出现在练武场的穆玄策等人多番注意,因此对江帝尧的印象就更少了。
这也是个美丽的误会,正巧让一切的事情都按照江帝尧设想的一般,穆知佑本以为匈奴使者应下了就一定会告诉将军,但没想到那人只是口头应下了,却从未想过要告诉将军,只打算自己抢先在将军面前立一头功,所以很明显,穆知佑又一次的栽了,当他知道匈奴那边依旧按照江帝尧所说的准备强攻的时候,他目瞪口呆,差点要脱口而出将自己之前的话说出来露馅了。
站在沙盘前的唐樊很疑惑地看着有些失态的穆知佑,不知道他为何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显得如此激动,出于对朝廷派下来的人有几分关心的他还是问出口:“三皇子,你有何高见?”他并没有什么想要排挤穆知佑的想法,在他的认知里,江帝尧是他的好友,而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同等地位的,都是如今皇帝的儿子,两人的待遇其实差不多,只是因为江帝尧的原因,他对穆玄策还是有几分好感,对那空降而来,喜欢一惊一乍的三皇子却是很头疼,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人会阻挠他们的计划,虽然对最终的局势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却是会让他们头疼几分,这就让唐樊很不喜了。
见沙盘前站着的几人都朝自己看过来,穆知佑一时间身体有些僵硬,表情也很僵硬,连连说没事,说自己只是因为一时间没想到匈奴人会选择强攻而感到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