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刚泛出蒙蒙的白光,山脚边一户人家的窗前已透出微弱的灯光,细小的火苗轻轻的跳跃着。
李茁将床头的木箱打开,从衣物的下面抽一根两尺多长布条紧裹的东西,小心的将布条一圈圈的饶开,一把前端锋利,四周呈棱型带血槽的军刺赫然在手。
这把军刺是一年前找铁叔打制的,用的是上好玄铁,前前后后花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完成,除了军刺之外,还一同打造了三枚飞镖。
李茁将它别在腰上,转身将桌上义父交待的东西细细用油纸包好,并放揣在怀里。拿起包裹,捻灭了桌上的灯火,跨出房门。
驻足在院子的中间,再一次回头环视了周围的一切,一砖一瓦、一门一窗是那么的熟悉和朴实,却是让自己这么的不舍和难过。她还记得娘每次在门口的眺望,她还记得爹忙上忙下的捡拾草药,她还记得……,深吸了一口气,将即将涌出的泪水压了回去,毅然的转身,拉合上了院门。
天际边的太阳渐渐落下,李茁躺在山腰的一块岩石上,凝视满天如火的霞光,静静的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她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这里,经过一番勘察后,发现这只是一帮乌合之众,除了寨门口有两个时常打盹或不岗的哨卡外,没见到一组巡哨、一个暗哨,估计这伙人除了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和商旅,也做不了什么大事。
傍晚时分,突然从山寨外回来一批人马,整个寨子就沸腾起了来,一直从里面传出酒色淫欲的欢闹声。顺手摘下身边的草芯,送到嘴边细细咀嚼起来……
太阳最后一点余辉渐渐消失后,一弯月牙慢慢悬在了山顶。
将口中的草芯吐掉,李茁纵身而起,摘掉头上的草环,俯视着灯火通明的寨子,凛冽的双眼中透出嗜血的眸光。轻轻抽出别在腰间的军刺,反手握在手里,急速向山下奔去。
“他妈的那娘们儿的骚味真重,老子再去爽一把,你们先玩着”虎二甩下手中的色骨,朝着里间走去。
“来……来……来,大……大……大哥去玩了,我……我……我们继续,赢了的,叫……叫……叫大哥也让给咱兄弟爽一把”四顺一脚站在凳上一脚踏在桌上吆喝着,顿时整个大堂传出一阵淫糜欢呼声李茁轻身潜到寨子中间的主楼下,整个寨子是竹楼的建筑风格,由相互独立的四块楼群组成,此时的三块楼里都非常的安静,只有中间楼里现在是人声鼎沸,喧闹不止。顺着柱子攀爬上去,附在窗沿瞧见,20多个人围在一长桌前赌的正欢,旁边左右10多个人喝酒玩闹着,隐隐从另外一房里传出放荡的欢愉声。
李茁眸光冷冽将三枚飞镖掷去,只听“咚咚咚”三声,背对着窗口的三人已经齐齐倒地,没了生息,血也慢慢的在地板上浸染开来。
暄闹不止的众人被这突然的一幕给震住了,若大的堂厅变得死一般沉寂。刚有一人从变故中缓神过来,想叫唤着操家伙,就听一道清冽的声音:“都我给不许动,谁敢动一下,地上的三位就在坐的下场”。
李茁持着军刺压着背对她人的脖子,缓缓的从后面走了出来,锋利的刀刃已划破那个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沿着凹槽一滴一滴的缓缓往下趟着。
四顺被冰冷的痛感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垂眸瞧见自己不停往下滴的血,脸色惨白的喊道:“谁……谁……谁他妈的敢动,老子先砍了谁。”然后又哀求道:“女……女……女侠,你一定认错人了,我……我……我……”
“少废话”李茁历声道,旋即抓起桌上的色骨,转头朝一角落掷去,只听“哎哟”一声,就在见一人双手捂着流血不止的眼睛倒在地上痛呼着。
“谁要再乱动,我不保证你们少的只是一只眼睛”
看着就在瞬间发生的一切,刚还有想法的人,顿时打消了念头。其实是怕死才到这里混口饭吃,谁也不想为谁丢了性命。大家望着面前容貌一般,眼神阴冷如煞神般的女子,都怕成为下个倒地的,听话的不敢再动。
虎二提着裤子,骂骂咧咧拉开内室的房门:“谁他妈的给老子搅事,鬼哭狼嚎的瞎吵吵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情景骇住了。一女子坐在自己的龙虎凳上,两脚摇晃的搭在桌沿,手里把玩一根奇怪的东西,而其他人分成几堆的被反捆在一起,桌边还躺着三具尸体。大家见他出来,不敢出声求救,只能乞求的看向自已。
虎二眼睛微眯,再次瞧向坐在首位正悠哉把玩的女子,能一个人这么快把这帮大老爷们收拾了,今天是遇到踩堂子的人了。随即恭敬抱拳道:“这位女侠,不知我虎二有哪里得罪之处,让女侠来灭我虎阴山”
李茁将手中的刺刀插在桌上,抬头目似剑光看向虎二:“你就是虎爷?”
虎二心口突然发紧,好大气场,咽咽了口水道:“那……那……那是兄弟们给的,在女侠面前,虎二就虎二”。
李茁鄙视的冷哼一下:“说的好,但我希望你做的也好”说着环视一周道:“谁叫四顺?”
“小……小……小的在这儿”只见刚刚被自己压着脖子尖嘴猴腮的男子,连滚带爬的出来,脖子上已已粗粗绕上了几圈白布。
还真是巧了,李茁语气阴冷的慢慢道“如果我说你们俩中间只能活一个,谁来告诉我结果是什么?”
虎二和四顺皆是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相互对望一下,随即齐齐看向坐着纹丝不动,却如死神般的女子。
“为什么?”虎二置疑道“为什么?哈……哈……如果想要我告诉你为什么,那么我可保证你们俩个都见到明天的太阳”。嘴角微抿的看向他:“那你现在还想知道为什么吗?”
虎二垂眸不语,片刻后,便转身从内屋拿出九环大刀,朝跪在一旁的四顺走去“大……大……大哥,不要呀!大……大哥”四顺颤抖哀求着“顺儿,你别怪大哥,大哥也没法子,是大哥对不起你,你……走……好!”
“啊……”一声刺耳的惨叫伴着兵刃破肉之声,刚刚还满地哀求的人已瘫软倒地。大家心惊肉跳目睹着眼前的一切虎二抽刀后,神色微动,缓步朝李茁走去,站定在桌边恭敬的道:“女侠,我已按你要求做了,你可放我一条生路”话声未落,就听九环刀响,虎二提刀向李茁劈去。
李茁侧身避过,抬脚正踹他胸口。
虎二惯性的往后蹿出几步。李茁顺势翻身上桌,拔出刺刀,反握手中,单腿跪在桌上,眼神如扑食的猎豹,直视前方的猎物。
捂着有些生疼的胸口,虎二怒视看向她:“臭娘们儿劲还挺大”,随即举刀冲了过来。
“不知死活”李茁语气轻蔑,纵身而起,借力翻身落到了他的背后,顺手将反握手中的军刺插了进去。
被捆的众人,只见举刀的虎爷张着大嘴,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穿心而过的刀尖,随着兵器的抽出,以往如神一般的虎爷就在眨眼间,已经眼神涣散的倒在了地上。
大家被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吓住了,各各头如捣蒜齐齐磕头哀求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李茁转身看向哀求的众人,刚想说话,视线就被“咣当”的重物落地声吸引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