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茁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刚晨练完,一进门庭就见院里的奴仆跑来跑去忙成一团。疑惑看着窜来窜去的人,突然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低着头往前走着,上前轻拍她的肩膀,把月儿吓的跳了起来。
“姐姐!你吓死我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想什么!”
李茁轻笑着并未追问,指着那些跑动的奴仆:“他们这是做什么?好像都很忙?”
月儿眼神微闪,这事姐姐早晚都会知道的,逐也放开了回道:“刚才春公公到影姐姐那里去了!”
“嗯!”,李茁脚步未停的往前走着,示意继续往下说。
“王爷拟了影姐姐为夫人,赐回了原名‘曾语柔’,说是今日寅时就抬进‘涣夕阁’,刚才影姐姐过来想跟姐姐话别,见姐姐不在,就唤我过去,赠给我这个”,月儿将花簪摊在掌心,一副询问的目光望着她。
“终究是姐妹一场,她送你的,你就好好收着!”
月儿点头将簪子收回袖中,“姐姐,你可要先清洗一下,我……”话还没说完,李茁拧起绣篮里的一个荷包,好奇的问道:“这是你做的?”
月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比起影姐姐的女红,自己的确实拿不出手:“姐姐,可千万别取笑我,不是快过节了吗,姐姐你不是不会嘛,我想着自己练好了,再帮姐姐做一个好的!”
看来‘迎花神’在这里还真是一个不小的节日,又是花灯又是荷包,花灯都让月儿帮自己扎了,荷包总不能还让她帮忙吧!搞得自己真跟小姐一样。李茁将荷包在手里转了两下:“不会就不能学吗?一个荷包而以,你姐姐我还是弄的出来的!”
“姐姐,你真得会吗?”
“什么蒸的、煮的,拿布来,今天我就弄一个”李茁豪气坐在桌边,开始了她后悔夸下海口的一天。
太阳渐渐西下,雅雨轩内更是忙的炸开了锅。
范嬷嬷真是忙得恨不多长几手。这园子里的凤凰还真是让自己等到了,勿勿扫过静悄悄的主楼,忍不住叹息:这李茁姑娘也是,虽说不是血缘的妹子,但终究姐妹一场不是,过来道个喜,以后夫人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好日子也就近了,唉!还真是各有各命呀…!
李茁抬起已经酸掉的脖子活动两下,这针线活还真不是一般人干的,缝个袋子还好,但要在上面绣东西,那可真是技术活。曾经有几次想放弃,但一瞧见外面热闹的景象,还不如继续绣,终要找些事情让自己忙起来才是。
对着灯,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李茁相当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女红自己也是有开发的潜力吗!
长生和月儿提着食盒进来,看着李茁举着荷包,也好奇的凑过瞧了瞧,又迅速的低头继续摆起碗筷。
李茁自信的展示道:“怎么样,不错吧!”
“嗯……,不错”两个异口同声的答道。
“姐姐,还是先吃饭吧!”月儿赶紧收起绣篮,放到楼上去。
“今天怎么这么多菜?”
“今日影姑娘大喜厨房特意加的!”
月儿一下楼就听到长生的回答,担心的看了看。
李茁浅笑的拿起竹簪:“快坐下来吃吧!这么丰富,我们也算沾了竹影的光!”
月夜如洗,‘涣夕阁’的喜房内,红烛摇曳。
竹影盖着红盖头,紧张的坐在床沿,她作梦也没想到,王爷居然立自己为夫人,原本只想着侍奉在他的身边,自己就满足了,不想却做了他的女人。
范嬷嬷焦急的从院门走了回来,这都入夜,还不见王爷来,可真是急死人了!要传出去新婚之夜没有新郎,那夫人以后在王府里地位堪忧呀!
站在门口,透过门缝悄悄的往里瞧了一眼,摇头叹息的匆匆朝门口跑去,盼着前院能传来好消息!
轻尘将茶盏放到桌边,笑语盈盈道:“王爷,这时辰不早了,您也该过去了!”
南宫烨尧端起茶杯,疑惑道:“去哪儿?”
“王爷今晚可是新郎倌,语柔妹妹可在新房里等着王爷呢!”
南宫烨尧此时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新郎倌!哼……,他的确要去一个地方,好好的谢一谢媒人:“不急,去把琴拿来,你我合奏一曲!”
“是,尘儿,这就去准备!”
夜幕深沉,一道白影从窗户一跃而进,南宫烨尧环顾四周,这还是第一次进她的房间,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桌上放着一个绣篮,其它地方居然没见她的东西。
顺手拿起绣篮里的荷包,借着月光,南宫烨尧看得直皱眉头,这绣的什么东西呀!花不像花,叶不像叶的,看来她也不是样样都行嘛!抿笑着丢回篮里。走到床边,掀起帘帐,看着熟悉的侧脸,突然想起那日她从楼上缓缓而下的那一刻,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挑,她好像总能吸引所有的目光,不管什么时候。
本来早就到了这里,却站在园外迟迟未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那种无法把控的感觉,让自己每见她一次,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一些。微微的轻叹一声,转身从窗外跃了出去。
李茁轻颤着睫毛,缓缓的睁开双眼。其实他一来她就知道,这几日自己天天都失眠,即使将自己弄的筋疲力尽,但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刚才她真很想站起问他究竟什么意思,却第一次胆怯了!现在她感觉失恋就像溺水者,当你奋力挣扎时,突然手里抓着一个东西,不管它是什么都会死死的抱住,即使那是一块让自己沉得更快石头。可现在他是什么意思,明明不爱,却又要给自己希望,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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