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刘家。
刘雁平正在院子里给一众家丁们训话。
“告诉你们,最近的红糖供应一定要给上!”
“永安当那边已经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了,前期虽然跟他们打价格战,花费了不少银子,但是现在没有了竞争对手,我们的红糖卖的非常好。”
“甚至在市场上已经供不应求,好几家商铺都已经卖断货了!”
“我们必须抓紧把前期亏损的钱全部赚回来,然后一旦开始盈利,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刘雁平得意洋洋,整个刘家也充斥着喜悦的氛围。
自从永安当停止出售红糖以后,整个京城他们便没有了竞争对手。
他们现在的情况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
现在想想当初为了跟永安当竞争,刘雁平每天夜里一算账都会浑身抽搐。
而现在跟永安当的争斗不过结束半个月,他之前搭进去的钱几乎都要回本了。
毕竟没有了竞争对手,也就不需要再用价格战这种方式来扩张销量。
所以几乎是永安荡那边的红糖卖完的瞬间,刘雁平这边的红糖就开始疯狂涨价,没过几天便涨到了一开始的价格水平。
接下来只要回本,那么他们再卖红糖,卖多少就挣多少。
就在刘雁平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一个月他们能挣多少钱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家丁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家丁的脸上分外着急,他对着刘雁平着急忙慌的汇报:
“不好了!京城现在又有其他商铺开始卖红糖了,而且价格非常低!”
听见这话,刘雁平压根不以为意。
“瞧你那着急忙慌的样子,永安当都已经被我们斗倒了,其他人还敢跟我们接着斗?”
“如果真有人不怕死的话,那就接着玩价格战,我还就不相信在这京城哪家卖红糖的,还能比我们刘家有钱?”
刘雁平满脸自信,说了半天之后才想起来问对方红糖的价格。
“对了,你说的那个商铺,他现在红糖价格多少钱?”
那家丁犹犹豫豫好一会之后才开口回答道:
“我去打听过了,他们那边的红糖只要十文钱一两。”
听到这个价格,刘雁平当即便傻眼了。
“你说什么?十文钱一两?”
刘雁平甚至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家丁的话,却无比清晰的再次念了出来:“我打听得清楚,确确实实是十文钱一辆,我自己都不信,甚至还买了一些回来,您看。”
那家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糖来,随后递给了刘雁平。
刘雁平接过红糖,打开之后放在鼻子前闻一闻,那味道竟然跟自己家的红糖一般无二!
随后他又尝了一口,肯定了这绝对是上好的红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么便宜的红糖连成本都收不回来,那些人是来做慈善的吗!”
刘雁平不敢相信,可是红糖就真真切切的摆在面前。
十文钱一两的红糖这东西只要有人在卖,那就绝对不会有人再买他们刘家的红糖。
“带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财大气粗,敢卖这么便宜的红糖来!”
刘雁平一声怒吼,随后跟着这家丁一路便来到了那个卖红糖的商铺。
此时那商铺早已经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这么便宜的红糖买到就是赚到,哪怕他们买到了不吃,只要在家里放着等着这家人的红糖卖完,然后高价转手卖出去,他们自己也能赚不少钱。
以至于刘雁平等人虽然来到这商铺门口,可是根本就挤不进去。
看着这里人声鼎沸的模样,刘雁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得直跺脚。
“这究竟是谁在卖如此便宜的红糖?他究竟有多有钱!”
只可惜刘雁平嗓子都吼烂了,也没能挤.进去一探究竟,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回到家里。
刘雁平一时半会之间也没了什么办法。
他们家的红糖生意才刚刚做起来,他可不愿意自家红糖再一次滞销没人买。
无奈之下刘雁平找到刘苍。
他父亲刘苍现在虽然不怎么管红糖生意了,但毕竟是朝中的大员,以前每次刘雁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会找刘苍给他指点。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爹外面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现在有人卖十文钱一两的红糖,这摆明了就是跟我们刘家过不去啊!”
刘雁平神色着急,而那刘苍却并未有什么激动的神色。
“十文钱一两,你确定那卖的是红糖?”
刘苍也不敢相信,然而刘雁平此时却也没这么多功夫跟他解释了。
“我亲自去看过了那边的商铺已经被买糖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反观我们家的商铺压根都没人去,毕竟他们卖的东西这么便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们家的糖肯定再也卖不出去了!”
刘苍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心中也想不到究竟是谁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于是便直接让刘雁平带着自己一起去那商铺考察一番。
这商铺直到现在仍旧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刘苍并没有白费力气往里挤,而是找到一个刚刚买了红糖,心满意足的人拦住问道:
“这位大哥,请问这红糖是咱们京城本地人在卖吗?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这么便宜的价格。”
那人买到红糖本就高兴,于是便答道:
“是咱们本地人,而且我看着还挺面熟的,之前好像在永安当干过,可能是挣到钱了,所以从永安道走了,自己来这边做生意了吧?”
“这样我就放心了,多谢老哥了。”
那路人走了以后,刘苍的脸色瞬间变拉了下来。
“果然,我就知道永安当的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刘雁平满脸的怒容。
永安当的伙计来卖红糖,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这玩意儿进价都这么高,他自己出来做买卖还要亏本卖,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所以这一定又是永安当那边的人在搞鬼。
“爹咱们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家伙恶心我们?”
刘雁平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刘苍眯了眯眼睛,冷声说道:“他想玩儿,那咱们就跟他玩儿好了!我倒要看看他的家底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