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辰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开荒分地给那些贱民?这些泥腿子凭什么能拥有自己的地?”
衡阳城内,黄家黄硕怒拍桌子说道。
黄家就是衡阳县十里八乡最大的地主,家里人仅有数十个,但是家中两天足足有上百亩,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主。
在他面前,也是一群前来协商萧辰开荒分地一事的地主。
就这群人,寥寥十数人,却占据了整个衡阳百分之九十的土地。
而剩下的土地,基本在官府的手中。
可笑的是百姓才是种地的主力军,人数众多,占据的土地却不到百分之一。
“哼,这个萧辰,动不动驭民之术。”
“以为把土地送给百姓就能让百姓感恩戴德?他错了,这群贱民只会越发得寸进尺,手里有了土地就会好吃懒做,同样也会请人来为自己打理土地,自己坐享其成。”
其实萧辰开荒分地对这一群地主根本毫无影响,再者说,邙山和衡阳相距甚远,有影响也传不到衡阳县。
然而这群地主就是见不得百姓手里有地,他们觉得所有的土地都应该是自己的,不能就在贱民手中。
“哼,真是愚蠢的举动。”黄硕怒骂一声然后接着说道:“诸位都是十里八乡的地主,都说说如今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虽然邙山离我们衡阳县颇远,但是消息传到了这里之后我手下种地的百姓如今都蠢蠢欲动。”
“如今已经有消息传来,这群人有意要投奔邙山,不再为我们种地。”
黄硕紧咬后槽牙说道。
“我手下的百姓也是。”
“我们也是。”
一群锦衣玉食,大腹便便的地主同样说道。
“这群牛马,被萧辰的一些小手段给欺骗了,那邙山是什么地方?那是土匪窝,去了还回的来?真是一群什么也不懂的刁民。”
“蠢的要死。”
“事到如今说谢谢也没用,还是想一想到底还如何处理吧。”
“现在已经快到秋天了,如今正是紧缺人手的时候,若是这群刁民真的被萧辰分地的行为所蛊惑,丢下手中的工作只怕会对我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放心吧,秋收不会受到影响。”
黄硕的面目狰狞。
“你们可别忘了,这群刁民租地种粮食可是有佣金的,没有收获他们拿什么来交佣?除非他们不想活了才会在秋收之前前去邙山。”
“即使那样,我们也可以花钱找人帮忙,虽然代价高了一些,但是后面我们还可以报官,让官府把这群刁民抓过来,让他们赔偿我们的损失,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亏!”
“嗯。”
众人闻言点头,在这一点上其实他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对了……我们可以报官。”
突然黄硕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报官?可是我们报什么官?这群百姓也还没走,萧辰的行为也没有触犯法律,我们报官有什么用。”
“哼。”
黄硕闻言冷哼了一声。
“谁说没用,衡阳县这么多年我们花了这么多钱,上下大点了这么多人,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应对今天这种局面?”
“我们可以去跟徐县令说,让他把萧辰好处定州地界,不是说那萧辰是京城下来的钦差吗,让徐县令上书朝廷,让萧辰回京赴任,免得在这里尽是做一些让人讨厌的事。”
黄硕冷声说道。
他的说法得到了众人的认可,都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于是众人成群结伴的朝着县令府邸赶去。
……
县令府,徐府。
徐县令眉头紧皱,聚集让人去京城打探萧辰的身份已经许久了,至今也没有消息传来。
而萧辰在邙山之上的动作他也有所耳闻,说实话,这些政策徐县令是十分认同的。
但是,你这京城来的钦差这么热衷这些事干什么?
徐县令很清楚,萧辰的一举一动都是有着在邙山常住下去的势头。
“萧辰,你到底是要做什么?真的要占山为王和反出朝廷?”
这几个问题这段时间徐县令已经想了无数次,但是每一次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这一段时间因为这件事徐县令都仿佛老了几岁。
头上的白发也是更多了。
“徐大人,黄老爷和一群地主老爷来了,他们说有要事和你商谈,就在就在门外,大人您看,见还是不见?”
就在这时,下人匆匆来报,站在门口等待着徐县令的指示。
“黄硕?他们来干什么。”
徐县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了这群人的来意。
“肯定是因为萧辰在邙山开荒分地一事吧……哼,这群地主也真是闲的,人家分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又没有强占他们的土地,用得着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我吗。”
“让他们进来吧。”徐县令嘀咕着随即对前来通禀的下人吩咐道。
很快黄硕等十数人在县令府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县令所处的书房,一见面几人就叫苦连天。
“徐大人,你可要为我等做主啊,这萧辰在邙山胡搞八搞一通,惹得百姓怨声载道,这人我们定州不能留,否则必然是祸非福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抱怨萧辰的所作所为,惹得徐县令一阵头大。
然而就在这时,下人又来了。
“徐大人,前去京城的人回来了。”
听到这话,徐县令一震,眼中猛然流露出精光。
“快让他进来!”
徐县令大喊说道。
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子随即来到了书房,见到这人徐县令但是冷静了不少,看到对方十分疲累的样子他让人给其端了一杯茶,等等对方喝了茶稍微缓和了一点之后徐县令才开口问道:“怎么样,打探出来了吗,那萧辰到底是什么来路,手里的圣旨是不是假的?”
徐县令一连问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都是让他最近辗转反侧的问题。
一旁的黄硕等人闻言也是一怔。
“原来徐县令对萧辰也有所怀疑,都已经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了。”
众人把目光看向这名才从京城赶回来的男子,等待对方的回答。
“徐大人,那萧辰根本不是什么钦差,他是假冒的!”
第一句话就让众人大吃一惊,徐县令也是表现出一副正当如此的表情。
男子接着说道:“这萧辰在京城倒是颇为出名,我只是稍作打听就把他的事打听的七七八八了,这萧辰不仅不是钦差,如今更是被朝廷所通缉的要犯,据说他曾用火炮攻击晋王府,晋王也被毁了一条手臂,如今已经落了个残疾……”
男子把在京城打探到了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徐县令等人都是听得张大了嘴巴说不说一句话。
“这这这……黄老爷,我们还要对付萧辰?”
“对付个屁啊,他连晋王都不放在眼里,说杀就杀,谁还敢惹这个煞星。”
黄硕浑身抖动如筛糠,他怕了。
“额,那个徐大人,刚才的事就当我没说,我新过门的那房小妾快生了,我就不打扰徐大人了,这就走,这就走。”
黄硕狼狈离开。
一群来势汹汹的地主择日噤若寒蝉的跟着一起离开。
开玩笑,一个连晋王都敢炸的人,会怕他们?
只怕他们若是稍有动作,萧辰就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解决掉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