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失了人性的人是没有资格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的。”
“人无道，我萧辰代天伐之！”
城墙之上，萧辰呢喃着说道。
看到大赢军队驱赶百姓作为先锋的一幕，萧辰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曾经的李恩对自己有仇恨不假，但是对待百姓还算得上一个好的领导者，造福百姓的措施不在少数。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了人性。
现在既然能够以百姓作为“前锋炮灰”，以后未免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少爷，怎么办？我们就这样看着大赢军队越来越近吗？”
就在萧辰进行头脑风暴的时候，一旁的陈枫阴沉着脸说道。
没想到他的双拳紧握，说话的时候也是紧紧咬着牙关，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
这场仗太憋屈了，虽说己方在武器上遥遥领先大赢军队，但是数量上却是后者呈碾压之势，况且，后者还和世仇北狄所联合……
当然，于陈枫而言，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更让人气愤的是他们竟然该用百姓作为前锋炮灰，这是朝廷正规军应该做的？
一时间，陈枫也没了注意，只能把目光看向萧辰，等待后者的答复。
陈枫等人尽皆把目光看向萧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他们既然不顾百姓的死活，我们也不管了！”
“少爷，我们开炮吧！”
林元的脸上微微动容，沉默片刻之后咬牙说道。
他的表情挣扎，可想而知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并不容易。
“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
萧辰挥手打断了林元的话。
战争中仁慈固然不可取，但是毫无人道同样是取死之道，在萧辰看来，李恩已经越走越远了，他这辈子，已经注定和皇位无缘……
不是因为自己毁了他一臂，而是他已经没有了作为大赢百姓君主应该具有的仁爱之心。
视百姓生命如草芥，这意味着他若是成为皇帝，必然是一个残暴的君主。
“李恩既然忌惮，恐惧大炮的威力，我们不用就是……”
“难不成，不动用大炮他们就会是我们的对手？”
热武器和冷兵器的碰撞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扭转的，就算不动用大炮，这同样是一边倒得屠杀！
陈枫等人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燧发枪和手枪如今他们护卫队已经配备齐全，早已经可以熟练运用……
几人没有在说话，只是愤恨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大赢军队，目光里杀意毕露。
“派人去通知一下，我想见一见敌人的统帅！”
萧辰低下头，沉吟说道。
“这，若是他们不同意呢？”
萧辰的身后，李尧臣突然开口说道。
“不同意？大炮可不是摆设，不打人我发空炮吓都可以吓死他们！”
……
“萧辰要见我？”
中帐内，王均和牧童对视一眼，有些疑惑的嘀咕道。
“一定是因为用百姓充当炮灰这件事……”
“我早说过我们不应该这样做的。”
王均看着牧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萧辰曾经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把百姓比做水，为君着比做一叶孤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我们是百姓生命如草芥这是自取灭亡的做法。”
“妇人之仁而已，自古以来都是以成败论英雄。”
牧童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把王均说得当成一回事，转而悠悠说道：“我知道眯和萧辰事曾经得好友，若是不想见就不见吧，总之现在大军已经快到城墙面前……”
“大人，萧辰说，萧辰说若是你们不见他，他也同样不会看见大军面前的百姓，大炮会继续发射！”前来汇报消息的士兵说道。
“轰！”
“轰轰轰！”
仿佛是为了印证士兵说的话，就在他话音刚落，整个大帐都似乎在剧烈得振动起来。
“是大炮，萧辰真的开炮了，他怎么敢，他就不顾百姓的死活吗？”
牧童冷着脸稳住了身形，轻声嘀咕道。
他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萧辰这个人，他没见过但是听过很多次，无论是从李恩的嘴里还是王均的嘴里，都听过太多萧辰的事迹……
牧童从他们的叙述中总结可以下萧辰的性格—有能力但是优柔寡断，充满了妇人之仁。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无视百姓的死活向己方开炮呢？这不合常理。
炮击声声声入耳，一下接着一下，毫不停歇。
就在这时，营帐的帘子再次被掀开，一个浑身泥土颇为狼狈的身形从外面走了进来。
“将军，大军不能继续前进了，敌军的火炮在大军前方一里外轮番轰炸……”
“懂了，这是在逼我们和他见面。”
“主动权在萧辰手里，不是吗？”
王均冷声说道，充满了对牧童的怨念。
他现在不敢和萧辰见面，不是因为两人现在是敌人的缘故，而是，他当初劝萧辰回京城之时说了很多李恩如今不是以前的李恩，他爱民如子……
现在看来，这些话多么讽刺。
“去见见吧，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沉默半晌后王均抬起头说道，随即朝着营帐外走去。
牧童点了点头，也跟着王均走了出去。
……
两人在护卫的簇拥之下，很快就来到了城墙之下，此时火炮已经停止，整个战场但是颇为安静。
“萧兄，你要见我？”
城墙之下，王均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萧辰问道。
“萧兄？”对方没有回应，片刻后消失在城墙之上，
萧辰也看到了下方的王均，不过因为垂直落差太大，直线距离太远，声音听不太正切，索性萧辰直接下了城墙。
很快城墙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萧辰在陈枫李尧臣等人的陪同下走出了城门。
“让百姓作为前锋，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李恩的主意？”
见到王均的第一时间，萧辰就开口问道，
“是谁的主意很重要吗，这室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王均回道。
“对你们而言不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
萧辰咬着牙沉声说道。
“若是李恩的主意，你只是被迫参与的话，战争结束之后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若是你的主意，这次，邙山就会成为埋葬你的地方！”
“呵呵，萧辰，我们现在已然成为敌人，说这些没有意义了，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你也不用顾虑我们之间曾经的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