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萧云神色几分阴晴不定。
只是最终却是落在了罗嬷嬷的身上，“奶娘一路辛苦，我带奶娘去休息。”
“小姐不用，我去就……”
罗嬷嬷拦住了小翠，“是，那就劳烦小姐了。”
小翠这丫头脑袋直，一时间想不清楚，难道罗嬷嬷也能想不清楚吗？
小姐分明是有话要问自己的，这让罗嬷嬷一时间心情复杂。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如今的小姐和之前是不一样了的，她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却又是不知道为何又是有些担心。
“奶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事。”
萧云没有拐弯抹角，她喜欢直言不讳。
果然是这回事。罗嬷嬷听到这话，竟是觉得胸口的石头似乎落下了似的。
“是，我知道小姐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只是这事情来龙去脉复杂，小姐想要从哪里知晓？”
复杂？
萧云想了想自己当前掌握的线索，迅速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我娘的来历。”
罗嬷嬷闻言摇头，“这一件事我从来不曾欺瞒过小姐，夫人的身世成谜，我并不知道，只是……”犹豫了一下，罗嬷嬷这才道：“有一件事也许小姐不知道，我是从小随在夫人身边的。”
萧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从小？
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罗嬷嬷在母亲身边竟是待了几十年？
那……
“夫人似乎不老不死一般，只是这件事便是萧振风也不知道。后来等我长大后，夫人便是带着我去了鸿蒙学院，那时候夫人认识了百里屠还有齐元正，对了也因此结识了百里玲珑，就是九千岁的母亲。我记得夫人曾经对我说过，百里氏一族颇是奇怪，百里屠和百里玲珑似乎是兄妹，可是再多的话，夫人就没有跟我说过。后来夫人从学院的学生变成了学院的长老，再后来，夫人接到一封信便是离开了学院。”
罗嬷嬷说的很是简单，只是却颇是几分有条理。
“便是那时候，夫人救了西越国的慕容璋，一举成名天下知，后来慕容璋论功行赏，夫人竟是要下嫁萧振风，当时我问过夫人原因，夫人却是跟我说这是为了将来，她只能嫁给萧振风。”这件事同样也是罗嬷嬷所困惑的，萧振风那时候还是无名小卒，虽然有点军功，可是却是配不上夫人的，甚至他还不如齐元正。
齐元正对夫人是有爱慕之心的，便是自己都能清楚的感知到。
可是夫人，为何却是舍弃了齐元正，却是选择了萧振风呢？
“夫人是知道萧振风与上官月眉的事情的，可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嫁给了萧振风，后来夫人有了身孕，便是再也不过问任何事情，夫人怀孕期间曾经出去过一趟，只是去了哪里她不曾告诉我，生下小姐后，夫人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临死之前便是封印了小姐的灵根，后来……”
哪怕是十多年过去了，提及云景瑶的死，罗嬷嬷依旧是伤心不已。
“后来的事情，小姐应该是知道的。”
罗嬷嬷没有说谎，只是有些关键，大概云景瑶也没有对她说，这一时间让萧云不由叹了口气，“母亲曾经是学院里的长老，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么当年母亲下嫁萧振风的时候，难道萧振风竟是不知道？还有母亲是鸿蒙学院的长老的事情，慕容璋难道不知道吗？你说的……算了，你先回答我这两个问题。”
至于云景瑶和百里玲珑的牵扯，可以回头再说。
“这件事，萧振风一直以为夫人是吃了驻颜丹，毕竟夫人是丹师的事情，有不少人都是知情的。”罗嬷嬷当即答道：“至于慕容璋，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他似乎对夫人格外信任，从来不曾提过这件事，大概是因为百里玲珑的缘故。小姐有所不知，百里玲珑当年执意要进宫，结果和百里屠兄妹情断，夫人当时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在月都的时候，还曾进宫拜访过百里玲珑，只是那时候百里玲珑已经是慕容璋的宠妃了。”
萧云闻言点了点头，“那你可否见过百里玲珑？”
罗嬷嬷摇了摇头，“说是见过也见过，只是她行事素来隐秘，总是蒙着面纱，我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不过听夫人说过，好像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我在想，当年夫人接到的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写的，毕竟夫人救驾后，百里玲珑更是受到慕容璋的宠爱，几乎可以用宠冠六宫来形容，甚至当时慕容璋动了心思，想要改立百里冥为太子，只是百里玲珑却是执意要让儿子姓百里。这些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我也说不清，当年的人死的死，没的没，知情的也并不多。”
萧云闻言不由一笑，不是不多，而是都死了吧。
昭帝慕容璋早就死了，百里玲珑也死了，云景瑶也死了，三个当事人都已经去世了。
还有死了的先帝，活着的齐太后可能知道些什么，可是也大概不太清楚。
这事，大概早已经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题了。
“那我想要知道另一件事，小猪奶娘你是知道的，那我想要知道，十八年前在我还未出生之前，母亲是如何得知，她将要生下一个女儿的？”
萧云目光炯炯，眼神之中满是执著，这让罗嬷嬷甚至无处可以躲闪，然而，迎上萧云目光的瞬间，她又是觉得一阵刺痛。
“这……”
“奶娘说了知无不言，所以还请不要隐瞒我。”萧云语气诚恳，这让罗嬷嬷闻言一愣，半晌才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老奴也是不懂的，夫人从怀孕之处就认定了自己怀的是个女儿，老奴曾经问过夫人，可是夫人却是没有回答老奴。”
萧云闻言眉头一皱，刚想要说话，却见罗嬷嬷苦笑道：“小姐，老奴说了自然不会再隐瞒，夫人身上的秘密很多，老奴也是知道的，只是老奴坚信一点：夫人绝对是不会害了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