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门口,确实有很多衙役守着,路过时能听到里面的琴声。
紫夜围着李府绕了一圈,前门和后门都有人守着,想要进去,恐怕还要动动脑筋了。
紫夜捡起一块颗小石子扔了过去,衙役听到声音,一点也不为所动,似乎不在乎这些小动作。
看着周围的大树,紫夜一跃飞到树上,府内灯火通明,院子里的凉亭里,一个肥胖的男人坐在那里,左拥右抱,美女抚琴助兴,桌面上摆放着美酒佳肴。
好一个府衙大人,外面的人连土都没得吃了,他倒好,自己在这里享受。
紫夜回到双儿的家,他们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司马昭迎上她,“如何了?”
“你们饿不饿?”
司马昭摸了摸肚子,“当然饿,一整天就吃了一个饼。”
双儿也学司马昭摸了摸肚子,“我也饿了。”
紫夜摸了摸腰间的金牌,心想,既然李大人是官,那她就用身份来压他,“既然都饿了,我带你们俩光明正大的去吃东西,等我换套衣服。”
待她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 便是一身黑色锦衣,还是男装,一头黑发高高束起,真是英姿飒爽,特别是那双红眸,总让人有些敬而远之。
“走,哥哥带你们去浪。”
司马昭不知如何接话,只能跟着走,他们来到李府门口,刚靠近就被拦住。
“走,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紫夜拿出金牌,“把这个拿进去,问问李大人,这地方我能不能来。”
衙役接过金牌,便开门进去,此时的李怀喝得正高兴,美女都钻怀里了。
“启禀大人,门外来了三个人,为首的公子让属下把这个交给大人。”
“叫他们滚,本官这里可不是善堂。”
“大人,这东西好像是金牌,您还是看看吧!”
“金牌?”李怀惊呼,这里三年没有大官来了,“快拿过来。”
衙役把金牌呈上,李怀拿着金牌仔细端详,蟒纹金牌,背面还有一个炎字,上旬国只有一个人用炎字,那便是骁勇善战的三王爷。
“该死的!”李怀把美女往旁边一推,便跑了起来,“三王爷来了,快去迎接。”
还以为来个小官,谁知道是这么大的,要是要是怠慢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怀跑出门口,直接回到地上,双手奉上金牌,“下官李怀拜见三王爷。”
那些衙役也吓得够呛,赶紧跪地叩拜,为何三王爷来了,他们可从来没见过皇室之人。
一旁的司马昭都傻眼了,一动不动,王爷不是那个男人吗?姑姑也是王爷?上旬国何时有女王爷了?
“李大人,本王千里迢迢而来,你不请本王进去坐坐?”
“这……”李怀犹豫,如今蝗灾未果,要是让王爷见到自己大鱼大肉的,岂不是自寻死路,若是拒绝了,也是死路,思索再三,还是卑躬屈膝请人,“王爷请。”
进入庭院,风景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层次感强,气势不凡。
“哟!李大人真会享受生活,外边都乱成那样了,你还能这般安逸,本王今日可是一口饭没吃呢。”
桌面上的鸡啊,鱼啊,肉啊,看着都要流口水了。
李大人一脸尴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外面确实乱,就因为乱才躲在府里的。
“王爷,您上座。”
紫夜:“坐坐坐,大家都坐下,不用拘谨。”
“来人,还不快拿碗筷来,再来几壶酒,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说着,李怀冲着管家打了一个眼色,管家立刻会意。
没多久,下人拿来了好酒,还多加了两个菜,管家捧着一个托盘过来,上面盖着红布,他把托腮递给李怀,李怀接过又递给紫夜,恭恭敬敬的道:“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王爷笑纳。”
紫夜翻开红布,里面是满满一盘金元宝,这是要贿赂了?
“李大人果真客气,你的心意本王岂能不收呢,司马,收起来。”
司马昭恭敬拱手,“是,王爷。”
“琴呢,继续弹起来啊!”
李怀一听,心喜,这王爷可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勇猛,还不是一个喜欢吃喝玩乐的男人,“快点的,给王爷弹琴。”
古筝的琴声十分优美,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有着忧伤,好似那山谷的幽兰,也不少那份气概。
美女弹着,紫夜边吃边听,从小便喜爱古筝,也弹得一手,现在听来倒是有些手痒痒,想自告奋勇弹一曲,最终还是忍住了。
半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紫夜毫不留情面的切入正题,“禹城百姓疾苦难耐,李大人日日笙歌,大鱼大肉,可有想过禹城百姓?生为父母官,不为民着想,自己贪图安逸,你可知罪?”
李怀心头一颤,这不是贿赂了吗?为何还要降罪?
随即,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下官有罪,还请责罚。”
紫夜起身,弯腰将脸逼近,一双红瞳散发寒气,“既然李大人觉得自己有罪,明日便开设粥棚,本王亲自监督你施粥,若是还敢怠慢,本王会上报朝廷,灭你九族。”
此话一出,李怀额头都冒了汗,九族……那得死多少人啊,全族都死光了……
“下官领命。”
“明日清晨,本王还会来的,司马,把金子带走。”
“恭送王爷。”
人一走,李怀直接瘫坐在地上,这下要倾家荡产了,好不送从百姓家中偷来的存粮又要奉献出去,要是这蝗灾不消,以后自己吃什么呀!
路上,三个人的身影并排着,司马昭看了紫夜几次,都没敢问出口,越是成谜,他越想知道,越想知道,也越害怕知道。
“怎么?问不出口吗?”紫夜如此敏锐的一个人怎会不清楚司马昭想什么。
司马昭笑了笑,她果然聪明!
“你怎么会有王爷的金牌?”
“偷的。”
那晚走时顺手偷的,有王爷的金牌好办事一些,就像今天晚上似的,官员一看见就俯首称臣,省去了很多麻烦。
“ 偷?你再偷一个我看看。”司马昭嘴角一抽,要是这么容易偷,他也去偷一个。
“呃……这个,其实,也不算,叫拿,顺手拿的,也可以叫补偿。”
对,补偿,那晚出卖~自己的补偿。
司马昭摇了摇头,真是越听越不明白,“你做什么了,需要补偿?”
杀人也不见她补偿给谁。
“我干了一件造福人类的事情……”
造娃娃啊!这是对人类的贡献。
听不懂,司马昭索性闭口不言了。
第二日清晨,紫夜和司马昭如约而至,李府门口真开设了粥棚,排队的人都排到街尾。
“王爷,您来了。”
“嗯。”
“你看,这样可否?白米粥,另外还配了一些咸菜。
紫夜看了一眼桶里,确实是白米粥,虽然稀了点,但总比没有强。
“还行,继续保持,一日三餐都要这么尽心尽力。”
“啊?”李怀抬起手,用衣袖抹了抹老泪,一日三餐,几千个人,那得需要多少米?就算把偷的粮食全部吐出来,也不够吃十日的,上头都还没消息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紫夜眼神一冷,一个转身便抽出衙役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怎么?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
“哎哟!”李怀直接跪地求饶,“王爷饶命,饶命啊,下官不敢,灾情的事已经上报,可上头迟迟未回信,下官家中存粮也只有维持几日而已。”
“能维持几日便几日,上头的事,本王去查。”
“下官遵命。”
唉,难啊!
另一处,秦枭押送赈灾粮食已经到达百家口,再有一日路程便能抵达禹城。
青魇:“主子,探子来报,三王爷在禹城。”
他在?
秦枭略显惊讶,秦炎竟然不在京城,他是何时抵达禹城的?
“可还有其他消息?”
“探子还说,巫女有可能也在,只是隐藏得十分好,查不到一点踪迹。”
秦枭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很好。传令下去,杀掉秦炎。”
青魇:“是。”
禹城。
今夜,大雨倾盆,沉睡了,冷落的街道被雨水冲起刷,偶尔的几声狗叫,也被雨声淹没其中。
突然,咔嚓一声,紫夜立刻睁开眼睛,喜欢和衣而眠的她,戴上骷髅面具打算出门,谁知,手刚碰到门,屋顶的瓦片“哗啦哗啦”的落下,三个黑衣人跟着落下。
“三王爷,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呵,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紫夜转身,那三个黑衣人同时后退一步,黑色锦衣,骷髅面具,突然看到,下意识就后退了。
“你不是三王爷。”
“我是啊!”紫夜的眼神一冷,飞身过去与他们缠斗起来,剑气如虹,剑气所到之处,物件必被毁。
三个黑衣人几次躲过紫夜的丝线,紫夜也在左闪右避间挂了彩,敌人再次飞来,她躲闪不及,只能向他们撒毒粉。
黑衣人躲闪不及,纷纷中招,他们都保持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立。
“你做了什么?”
紫夜走过去,手指轻轻一敲,他们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其实,本王也没做什么,就是下了一丢丢的毒而已,说吧,谁派你们来杀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