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借的钱,那自然是要还的。金额的数量相信你女儿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如果不清楚,我不介意把学校的监控扒出来一帧一帧的看,帮她计算。”
“反正,我别的不多,就是钱多。雇人而已,用不了多少。”
顾母气的手指发抖,指着卿颜绫半天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
卿颜绫神色淡淡,握住顾母伸出的手指并把她拉下:“您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们说吗?正好,我们也想和您聊一聊,关于您的女儿,和我的儿子,在学校里还有怎么样的故事。”
“今日大家既然坐在一起,那就是有缘分,不如把两个孩子在学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也免得日后再闹出什么误会。”
序序说:“她在学校里说我是舔狗,说我是她的奴仆,说只要她勾勾手指,我就会马不停蹄的赶到她面前。”
顾父冷声问:“她如果真的这样说了,你还会这样做吗?刚才还说的头头是道,这会儿已经衔接不上了吗?”
序序说:“她说她讨厌我,却又说她害怕一个人独行,要我陪她。我答应了,她又在那么多的人面前说我讨厌,说我纠缠,说我是变态。”
序序的眼眶中有泪,“现在我如了她的意,远离她、躲避她,可是你们又专门、特意、准备这样一场饭菜来招待我们,甚至越过我去找我的父母。”
“漫漫,你说请我们吃饭是用于感激我在学校对你特别照顾,那为什么不通知我呢?明明我才是主角,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唯独我不知道?”
“我不愿意来。又在同学面前阴阳我爽约,我来了你们又要和最讨厌的我订婚。为什么?”
“我们只是不同意,你又摆出一副我欺负你的模样,漫漫,我真的欺负你了吗?”
序序每说一个字,卿颜绫的心都在颤抖。
漫漫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坠。
她抽噎着、小心翼翼的问:“序序,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吗?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如果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会离你远远的。”
“可是我父母是无辜的呀,你不能这样对他们,他们今天特意请了假,就是为了招待你们。”
“我们普通人家,挣钱不容易的!”
陆筠宴道:“既然你们想要和我们算这个成本,那我们就来算一算。现在是下午七点,我约了三个老总谈生意。为了赴你这个约,我推了至少三个亿的合同和三千万的见面会。”
“去掉你们今日精力付出以及请假的两千万,这算弥补你们今日的损失,那么你们还欠我三个亿。这笔钱谁来出?”
“哦,对了,孩子他妈今天和西涅总裁碰面,但是因为你们的邀约提前离开了。西涅总裁因此生气,这笔损失又该怎么算?”
漫漫叫嚷:“那是你们自愿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如果不是你们答应,我们又怎么会特意请假这一天来招待你们呢?”
陆筠宴嗤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漫漫上车的时候说:你们早上告诉过她今天会邀请我们过来吃饭,而那个时候你们并没有告知我们这件事情。顾先生,我很好奇,既然是临时起意,为什么漫漫会比我们更早知道这件事呢?”
“如果事情是我猜测的那样,也就是说我们今日答应或者是不答应都会与你们碰面,然后谈到与结亲家的这个事情,对吗?”
漫漫痛哭大喊:“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听不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们只是好心好意想邀请你们吃一顿饭,感谢序序在学校对我的帮助而已。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陆筠宴抬手:“你不必向我强调,这件事情这些事情我们也是从第一次从序序的嘴巴中听说,我们会亲自到学校核查清楚孰是孰非,要一个结果。”
“你放心,如果是序序的错,我们让他跪在你家门口,向你们全家磕头赔礼道歉,但如果事情真的如序序说的那样,我想我们两家还是永远不要再见面了。也请顾先生不要再对我的妻子发那些莫名其妙的邀请信息。”
顾母叫嚷:“陆筠宴,这就是你身为陆氏集团总裁的素养吗?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们来,对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做什么?”
陆筠宴冷眸盯着她:“你如果想让我对你们斤斤计较,我也是不介意。”
顾父立刻抬手将自己的妻儿挡在身后:“你想对我们做什么?难道是要封杀我们的公司吗?”
他警惕而又愤怒地瞪着陆筠宴。
顾父的行为再次逗乐了陆筠宴:“我们只是在讲道理,你这么害怕做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还能对你动手?况且……”
陆筠宴打量顾父,眼中的讽刺懒于隐藏。
“北市非常大。我承认,你能驻扎进北市放眼全国也是非常厉害的事情,但是以你们的公司目前的能力,与陆氏、瀚海以及鑫珠宝,你在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任何的合作机会。所以只要你们不出幺蛾子,不见面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用不着封杀你们。”
顾父哼笑:“这话是不是太绝对了!”
陆筠宴道:“是不是太过绝对,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那么,今日感谢诸位的招待,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一家三口不再理会顾家表情快要撕裂的三个人,转身离开。
卿颜绫没忘给他们叫收拾残局的家政。
“不管怎么说,他们给咱们做饭的情谊是要认的。”
卿颜绫俏皮地向序序眨眼。
回去的路上,卿颜绫担心序序心中难过,特意和他坐在一起,和他谈天说地。
但是序序始终一言不发,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
“你在想什么?”卿颜绫问。
序序回头,一颗硕大的眼泪忽然就打湿了衣襟。
他慌忙去擦,但是眼泪却越擦越多,好像怎么也擦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