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愤跺脚:“你要是想要孩子,我也可以为你生!”
赵清阁这番发言立刻引起周边路人注意。
就连行色匆匆上班族都不由驻足看戏。
但陆筠宴丝毫不为所动,眼神更加冷硬:“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对你没兴趣,以后少缠着我,还有……”
他垂眸看了一眼车里人影:“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再找她麻烦,否则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陆筠宴冷冷扔下一句话,又回到车里,冷声吩咐司机直接撞过去。
但赵清阁不肯罢休。
她竟直接跑到车前,张开双臂,噙着眼泪,大声叫道:“陆筠宴!我看上你了,你就是我的人,谁都不能抢!秦疏意不行!她卿颜绫更不行!”
卿颜绫冷冷一哂,唇角缓缓勾起,带着凉薄的嘲讽。
随后,她干脆抱起手臂,向后靠上椅背,看戏。
陆筠宴瞥见她神情,脸色越发阴沉,随即冷声吩咐:“把她赶走!”
司机应声下车,准备驱逐赵清阁。
但赵清阁早有准备,身后哗啦啦冒出三四个黑西装,反将司机控制起来。
卿颜绫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笑,低头看了眼腕表,拿出手机打给助理,报出位置,等车来接。
陆筠宴阴沉地盯着她,但卿颜绫只是淡淡道:“抱歉,陆总,我没时间看戏了。”
说完,她就推门而下。
陆筠宴眼神阴冷极了,狠狠扫了一眼前面还在闹事的赵清阁,眼中不耐变成愤怒。
他带着一身低气压,下车截住卿颜绫,一把将她拽回,然后俯身低头,当着赵清阁及所有围观路人的面,深深吻了下去。
卿颜绫一惊,想要挣扎。
但陆筠宴已然放开她。
他狭长锐利的眼眸阴森森地盯着赵清阁,漠然道:“看到了吗?我喜欢她,要追的也是她,这些都和你无关!如果你再自作多情,来打扰我们,后果自负!”
赵清阁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眼底受伤又委屈。
许久,她陡然爆发出来,尖叫,指控:“陆筠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有我那么喜欢你吗?她有我对你好吗?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陆筠宴脸上没有一丝触动,反而拨通一个号码,阴沉沉地命令:“把你女儿带回去,我已经容忍她好几次,如果你不想因为她连累赵家,就把人看好!”
最后,不等那头回应,他就冷硬地切断。
“陆筠宴,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赵清阁犹不死心,泪水滚滚而下,鼻尖通红,委屈又伤心:“那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鬼迷心窍!”
她眨也不眨地盯着被陆筠宴强抱在怀里的卿颜绫,眼里嫉妒仿若实质,刺在她身上。
卿颜绫木着一张脸,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仿佛一个认真围观的小丑,又像一片被卷入漩涡的落叶。
风起云动,却都是身不由己。
“滴——”
这时,鸣笛响起,卿颜绫的新助理穿过人群,小心翼翼走到她面前,轻声叫了句“卿总”。
卿颜绫这才像回魂木偶,蓦然抬头:“陆总,够了吗?”
陆筠宴一顿,低头俯视她。
她眼里神色清冷,没有一丝多余感情,就像一间雪白的空房间,让人害怕。
那种抓不住,碰不到的感觉又来了。
陆筠宴不由收紧手臂,不敢放开。
卿颜绫却冷冷一笑,唇角微勾,眉眼凛然不动:“抱歉陆总,我赶时间,没空陪你演下去了。”
话落,她穷尽力气,坚定推开他,而后带着助理,施施然离开。
围观众人似是被她身上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镇住,自发为她让出一条路。
陆筠宴静静凝望着她。
助理为她打开车门,卿颜绫弯腰上去,眉眼平静淡然,将身后一切抛在脑后,不闻不问。
他眼中瞬间戾气丛生。
赵清阁的出现,将他之前所有努力都化成梦幻泡影。
这女人又变成高高云端一片云,飘走了。
“赵清阁!”他猛然回头望向赵清阁,一字一顿开口,语气森寒。
像被毒蛇盯上,赵清阁浑身一震,连泪水都僵在眼里,畏惧地后退两步,心底浮上一丝害怕。
顷刻间,她所有情绪都被他这一眼掐断了。
陆筠宴一步一步向她逼近,身上带着凛然暴怒。
赵清阁身边保镖立刻察觉不对,齐齐上前挡住。
陆筠宴却泄愤似的骤然出手,将所有保镖全都打倒在地,然后抬头望着她,一拳对着她脸颊砸落。
赵清阁尖叫一声,抱着头,缩起身体。
“咣”一声,拳头裹着劲风,轰然落在她身后玻璃上。
玻璃瞬间裂出圈圈裂纹,隐约沾着鲜血。
“你别以为我不敢对女人动手!如果再有下次,这些人就是你的榜样!”
他冷冷甩下一句话,转身上车,启动。
柯尼塞格猎豹般猛窜出去,轰然一声,将那辆拦路路虎撞开,呼啸离去。
赵清阁带着满脸泪水,惊恐万分地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影,眼底神色变换不定。
“不,陆筠宴不是这样的。”她突然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哭泣。
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矜贵高傲,宛如天神,从天而降,轻而易举就帮她打退了那些调戏她的纨绔子弟。
他不可能这么绝情冷酷。
一定是卿颜绫把他变成这样的!
一定是!
她迅速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都是卿颜绫的错!
她不能放弃,一定要想办法让陆筠宴清醒过来,认清那女人的真面目!
卿颜绫面无表情地坐在车上,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一眼瞥过,竟是一条热搜。
有好事之人,将方才一切拍成视频,传到网上,立刻引来诸多围观。
甚至还有别有用心者,将他们昔日绯闻一条一条检出,吸引一大批人过去吃瓜。
卿颜绫眼底闪过一丝嫌恶,随即拨通小彤,命她把网上所有关于她跟陆筠宴的绯闻痕迹全都删掉消除。
这些东西和陆筠宴本人一样,噩梦似的阴魂不散。
她放下手机,按着眉心,心中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