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生很崩溃。
两个小时前，他收到陆夫人的电话，要求他在三个小时内让鑫珠宝破产。
陆川生在接到这项指令的时候，眼前一黑。
那可是上市排名第四的公司，三个小时，倒闭？
他什么东西他让鑫珠宝破产？
陆夫人是不是把指令下反了？
陆川生还不能去找陆筠宴。
陆夫人既然能将指令下给他，那肯定就是瞒着陆筠宴做的。陆筠宴不插手就谢天谢地了，陆川生可不敢指望这尊爷帮他一起搞鑫珠宝。
好在陆夫人手里的财力资源人脉全部够，想让鑫珠宝陷入危机还是绰绰有余。
“我哥那边什么情况？”
秘书犹豫着，到底没敢把陆筠宴怡然自得看热闹的模样说给总裁听，只说：“陆总那边似乎有事情要处理，抽不开身。”
“那就好那就好。”陆川生拍着胸。脯，又拽着自己的头发尖叫，“鑫珠宝有病啊！封。杀做的还不够明显吗？为什么还不认！啊！”
秘书的平板“叮”一声，秘书只是扫了一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看了眼双目通红几近崩溃的总裁，开始坐立不安。
忽然，陆川生坐直了身子，通红的眼睛迷茫又震惊地盯着电脑屏幕。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凑近了些。
怕自己看错，又特意瞪大了眼睛。
“你过来，是我看错了吗？这个，这个图标，怎么这么像凤宝云？”
秘书眼睛一闭，差点原地去世。
喉咙滚动了两下，才敢大着胆子回答：“没错，是凤宝云。”
陆川生惊愕又困惑地看向秘书，又看了眼电脑，再次看向秘书。
第二次在秘书认命的脸上得到确认的回答后，愤怒地掀翻了电脑。
“靠！这还怎么玩？凤宝云不是不管事了吗？凤宝云的掌事不是谁都不理吗？她冒出来干什么？鑫珠宝都什么样子了，她马上就要烂了！她一个，她一个传统工艺的金店！她一个金店！她这么大批量地进购鑫珠宝的产品干什么？疯啦！”
陆川生骂到语无伦次。
“不行，我必须得再上点压。”
陆川生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焦急地踱步。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干什么啊！”陆川生愤怒地瞪过去，就看见吴昊倚着门，笑嘻嘻地朝他摆手打招呼。
“嗨，好久不见！”
陆川生皱眉：“你谁啊！”
吴昊难过地叹了口气，自然地进入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却是用悲伤的语气说话：“小陆总，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六年前，森悦发布会，我们可是见过面的。”
“六年前……森悦……”
陆川生拧眉思索许久，才猛地睁大眼睛：“你……你是瀚海集团亚洲分部的公安部总监吴昊！”随即皱着眉打量他，“瀚海的人过来干什么？”
吴昊伸了个懒腰，伸出食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解释：“纠正一下，我现在是瀚海集团亚洲分布的首席CEO，不是公安部总监。至于来干什么……自然是看看到底是谁在试图害我的公司。”
“你的公司？”陆川生的眉头皱的更紧，心里烦躁的厉害。
他本来就是混吃等死的小可怜，只要有哥哥的庇佑，他这辈子衣食无忧，不需要有很大的才能，也不需要懂很多的事情，只要经营好自己的这个小破公司，不给哥哥添麻烦，哥哥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至于他们口中的这个那个关系的，陆川生根本绕不过来。
他才回国多久？
吴昊撑着下巴看他，目光带着同情：“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动鑫珠宝，敢动瀚海集团的董事卿颜绫呢？”
陆川生缓缓睁大了眼睛，梗着脖子往前看。
“你刚才在说什么呢？我卿姐是谁？”
吴昊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陆川生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废了。”
难怪瀚海集团的总裁都来了。
这能不来吗？
废了。
这回是真废了。
“停吗？”吴昊示意秘书给自己倒茶。
陆川生摊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回答：“停不了。”
“什么时候能停？”
“卿姐发现的时候。”
“那好吧。”吴昊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还在泡茶的秘书一愣。
她才刚刮完沫。
离开前，吴昊向陆川生伸出大拇指，“Goodluck。”
陆川生更想死了。
他本以为这句话是吴昊对他的嘲讽，万没有想到瀚海的攻势来势汹汹。
三个小时的时间，陆川生的位置已经从星空传媒的总裁办公室换到了鑫珠宝总裁办公室的对立面。
他旁边坐着陆氏集团的陆总陆筠宴，对面站着鑫珠宝的总裁小彤，斜对面坐着鑫珠宝的董事卿颜绫，而卿颜绫的座椅把手上坐着瀚海集团亚洲分部的总裁吴昊。
“luckydog。”
陆川生痛苦地别开视线。
“我希望你能够对星空传媒的攻击到此为止，他是个蠢材，没有你的人脉和能力。”
陆筠宴的声音冷冷的，不像谈判，也不像命令。
卿颜绫定定看着他。
陆筠宴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的行为我一直都在看着，会对你们造成影响，但不会造成真正的影响。目前的情况全部在可控范围内，一旦出问题，陆氏会立刻出手。”
陆川生惊讶地看向陆筠宴。
卿颜绫忍不住笑了出来，将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拿着别人的公司给自家弟弟练手用，陆总还真是好手段。”
陆筠宴扶着额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鑫珠宝不会无缘无故遭受陆氏这样的打压。”
卿颜绫像是看了一场笑话：“陆总现在是在认为我故意惹怒了陆氏吗？”
陆筠宴摇头，看向卿颜绫。可触及到她清冷的眸子时，又略微错开视线。
“我的意思是，现在的景象，也许正好是你想要的。又或者说，是你需要的。”
卿颜绫眯起眼睛。
半晌，道：“好。”
“谢谢。”陆筠宴起身，不再多做逗留。
陆川生的脑子还是懵的。
“她放弃对我出手了吗？”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