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和里奥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一直到卿颜绫的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舆论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卿颜绫冷着脸，还是一样的说辞：“网络舆论方面，交给孙倩。你要做的，只是稳定股民情绪，安抚合作方。”
卿颜绫与蔡瑜冼的互动被挂出来不到半个小时，评论区的风向得到了大整改，清一色的在“哈哈哈”。
“去把陆筠宴给我杀了。”卿颜绫很郁闷，“把孙倩一起杀了。”
卿颜绫纵横商界多年，也没少和网络打招呼，这是怎么回事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步。
“他们两个在互联网上也算是老手了，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水军吗？还在那儿哈哈哈，他们在哈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听说过吗？小彤……”
小彤立马收起偷拍的手机，目光炯炯地看着卿颜绫，“董事长有何吩咐？”
“立马公关！说我放的水！如果不是我，冠军哪里轮得到她？”
“董事长，这样不好吧？”小彤犹豫的点下暂停键。
卿颜绫沉默了，“我就随便说说，别真发，真发了蔡瑜冼那边就不好收场了。”
“可是我已经发了。”失踪数个小时的孙倩忽然出现。
既然已经开口了，就连门也懒的敲了，直接大咧咧的走进来，将现在的网络数据展示给卿颜绫看。
“舆论方向正在往相反的方向倒，股票也正在回笼。”
卿颜绫的眼皮抽了下：“陆筠宴的水军这么多呢？”
孙倩秒收平板。
“我就说这女人不能谈恋爱，谈恋爱就恋爱脑。什么就陆筠宴的水军？”她一顿，补充，“可能是有陆筠宴的成分，但这是我的水军，我的！”
“好好好你的。”卿颜绫赶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再次触到了孙倩的逆鳞。
“什么好好好！就是我的！就是！”
卿颜绫暴躁：“你的你的！没说不是你的！”
孙倩忽然委屈起来，咧着嘴就要哭。
“董事长，您现在就是在为了一个男人凶我是吗？”
“我没有……”
卿颜绫的语气软下来，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她想起了曾经被林冬儿和宋婉莹支配的恐惧。
“行吧那咱们继续。”孙倩换了张数据图。
她消失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散播言论的数据源，但专业的事情还得让专业的人来干。虽然她不喜欢陆筠宴的出现，但是不得不赞同他业务上的能力。
尤其是他两年前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两个大学生，说是做游戏的，各种数据找起来得心应手。
她一早上又是研究又是托人找关系问源头，没想到那两个小家伙操着一手她看不懂的代码没一会儿就把源头翻出来了。
“地点居然是北市？”卿颜绫惊愕的看向孙倩。
孙倩面无表情翻页，“这个一会儿再说。这些是这个IP对您造成的多次言论中伤的记录，但是不太幸运，发布了好多次都被咱们的公关压下来了。唯独这次，因为涉及到了林冬儿、豪门太太蔡瑜冼以及陆氏集团，半个小时内被迅速冲上热搜，热度居高不下，加上各方营销号不实宣传，这才造成现在的情况，律师团队已经给她发去了律师函。”
公关部门的其他人也敲门进来了，分别递给卿颜绫自己部门的处理情况。
“在热度还没完全上来的时候，我们部门已经及时做出了回应，但对方非常狡猾，论点还得非常快，才导致我们……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大量水军，据统计，应该足足有十二波。”
卿颜绫在心里算了下，疑惑：“不是六波？”
公关部门顿时慌了，赶忙联系手下的人再三确认，不确定的回答：“确实是十二波。”
她在说话的时候不敢看卿颜绫的眼睛，生怕被董事长挑出过错。
孙倩则是面色淡淡。
她就是做这个的方面的，水军她再熟悉不过了，十二波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给出的应对就是让公关部门自己焦头烂额，她抓住机会寻找幕后黑手。
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舆论，这分明就是针对他们的董事长来的，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刺破起来也容易。
孙倩紧跟着递上一份资料。
“源头已经拔除了，一个小时内就可以看到结果。”
公安部经理不满的看了眼孙倩，但在卿颜绫面前，她什么也不敢说。
全公司都知道，卿颜绫对舆论组的孙倩极度偏宠。
孙倩的话落没有十分钟，就听到小彤惊呼：“卿姐！你快看热搜！”
热搜榜一赫然是“鑫珠宝旧员工道歉视频”。
“这是……”
卿颜绫手顿住，犹豫了很久才在孙倩的鼓励下点进去，悬着的心算是死的彻底。
“她不是……”
直到这一刻，卿颜绫才明白孙倩说的“不重要”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平板上播放的道歉视频，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人催促她快点办事。
“起诉吧。”
卿颜绫的声音很轻。
小彤跟了卿颜绫十几年的时间，很少感受到她有这么挫败的感情。
这日，她是在公司度过的。她坐在公司的飘窗，呆呆望着楼下漆黑的夜景。
小彤不知道在她的身后呆了多久。
这日，没有人给她打电话，没有人和她发消息，就连小彤也只是站在身后沉默的陪着她。
十二点的钟声敲过，卿颜绫的手机忽然乱七八糟的响起来。
卿颜绫吓了一跳，擦了擦自己干涩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接。
首先拿出的私人手机，面上停着陆筠宴的备注，上面浮着林冬儿的备注，备用机上是宋婉莹的名字，漂浮窗是蔡瑜冼发来的短信。
小彤往前走了一步，望着漆黑的夜色，语气温柔：“十二点的钟声过了，星星又是新的运行轨迹，那不同于今日的烦恼就留在昨天吧。”
她立在卿颜绫身侧，“亲爱的董事长，要下楼走走，吃点东西吗？”